谁知这厮一扭,就脱出了她的双手。
然后不出声的将她拦腰一抱,蹬蹬蹬的抱到大屋,朝床上一扔,拉上门就走。
自此,瑞雪绝了反抗弟弟的念头。
可是现在?瑞星抚摸着自已发烫的脸颊,有些不知所措。其时,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瑞星都和时下的哥儿们一样,在网上搜寻下载色情片,津津有味的独自欣赏。
但那是别人,现在却是自已的女友和姐姐。
这让男子汉瑞星,心里直窝着一股火。
就像突然吞了只绿头大苍蝇,十分的倒胃口和不舒服。“你这个男子汉就知道叫嚷打人?”瑞雪冷冷的瞅着弟弟:“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瑞星摇摇头。
“那就让我说说,如果真是我们错了,再打人不迟吧?”
瑞星摇摇头,又点点头,真是不知所措了。姐姐虽然没少给他欺侮,可实在的说,在他心里,姐姐一直正派聪明刻苦,是值得佩服和尊重的。
至于莎莎,最多也就是喜欢发点嗔。
一听到恭维和赞美,就有点得意忘形,可还不至于太出格。
特别是她有空就和自已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再说,她这次出去也是跟着瑞雪。别人不相信,难道自已的亲姐姐也相信不过?
瑞雪呢,最初的震惊和无措迅速消失后,立刻镇静下来。
没说的,和莎莎一起洗浴,只是在烂摊坡镇政府招待所洗过一次。
难道,难道是被人偷拍?
不过,看那碟片中的情景,即清晰不闪动,又无黑障镜头,看来是被人偷录了。瑞雪突然记起了烂摊坡镇政府那个秘书兼厨工的小许,恍然大悟,一掌击在电脑上。
电脑咚咚晃荡,她的手掌也疼得够呛。
对了,吃完饭,二人闲聊时,小许不是忧郁的问过自已:“洗澡没有?”,这明明就是她在暗示和警告自已嘛。
嗨!快来!
瑞雪把莎莎拉起来,二女孩儿一起坐在了床上。
听了瑞雪的分析,莎莎跳将起来,大叫:“对!我们就只在那招待所洗过一次澡,肯定是洗澡堂有鬼。告他们!”
瑞星自然听在耳中。
他虽然似信非信,却拈不出任何漏洞,权当暂时相信罢了。
就瞪莎莎一眼:“告?你脑殘啊?即然偷录,不可能就这一张碟子吧?等着吧,跟着就会有电话来的,让你出大价钱买回母片。”
莎莎就又被吓哭了。
“鸣!那怎么办?我爸妈知道了还不打死我的?”
“你爸妈?老子现在就想打死你。”瑞星气愤的又拎起拳头。瑞雪将莎莎一抱,同时一脚踹向弟弟:“火上添油,就为了你那男人可怜的自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为我们想办法,出主意,就知道胡来?你给我滚出去!”
可他没滚出去,而是跌坐在床塌上直喘粗气。
“姐姐,我怕。”
莎莎像个惹了大祸而无助的孩子,蜷曲在瑞雪怀里,可怜巴巴的直抖动。瑞雪拍拍她:“别怕!这不是我们的过错。让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嗨,你看我都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
莎莎抬抬身子:“姐,你忘记了什么?”
瑞雪掏出手机,指头迅速动动:“找那个小许姑娘啊,我觉得,她可能清楚这事儿。瑞星坐过来。”
床塌那头的瑞星斜眼瞅瞅,没动弹。
“快坐过来,一起听听,你就知道我们到底说没说真话?”
瑞雪一按免提,紧闭着门的小屋里,立刻响起清晰的通话声:“你好,我是许凤。”,“小许,我是瑞雪,就是上次和我妹妹一起,住在烂摊坡镇抬待所的那个瑞雪。”
“明白了,你好!瑞雪姑娘,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瑞雪朝瑞星招招手,瑞星终于坐了过来,竖起耳朵。“十分钟后,我打过来。”对方掛了机。
莎莎充满希望的看看瑞雪,又瞅瞅瑞星:“姐姐,这么说,没得事儿了?”
瑞雪摇摇头:“还不一定,初次认识,小许这人究竟如何?再看看吧。”
“小许是干什么的?”瑞星突然问:“你们一起的朋友?”,“人家是烂摊坡镇的秘书,公务员,这次才认识的。”
瑞雪说:“吃饭时,她暗示过我,所以,我才决定找找她。”
“即然暗示过你们,怎么还是着了人家的套儿?”瑞星撅着嘴巴:“这不是故意入套吗?”
“你?”瑞雪无名火直冒,她不明白,为什么瑞星转不过弯子?受害人尚且还在积极想办法,你打原边窜的却比我们还着急?
搞错没有?臭小了。
“八月天,又闷又热,我们赶了个多钟头的路,汗水把内衣都打湿了,不先洗澡难道一直傻呆着?”
“莎莎,洗澡是吃饭后,还是吃饭前?”
这厮偏过脑袋瓜子问:“想好了,再回答!”
“当然是吃饭前!”莎莎应声而答:“又闷又热,浑身是汗的。”,“真是这样?”,“真是这样!”
“你发誓?向莎拉 布莱曼发誓。”
“我发誓!我不喜欢莎拉,我喜欢艾瓦莉亚 雷,我向艾瓦发誓!”
“呃呃,慢点。你不是喜欢盖伊吗?怎么又喜欢上了艾瓦莉亚 雷?”,“我不管,我就向艾瓦发誓!”……
听着二人的叽叽喳喳,瑞雪心里翻江倒海。
烂摊坡行前,自已就曾感到不安。
可绝没想到人面兽心的黄书记,居然会在镇招待所安设了偷摄器。幸亏自已一再提醒莎莎,和衣而睡。
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不堪入目的画面?
忽儿又想起那一对上门求情的农民工夫妇。
后天出庭作证的事,究竟该怎么办?瑞雪知道,如果自已当庭翻供,完全可能把这案件翻过来。
问题是,面对这如此下流的禽兽作法,值吗?
哦,对啦,黄书记那信下面的小字儿,现在想来,是借次提醒和要挟自已。瑞雪眼里喷出火来,咬紧了牙关。
天!我招惹了谁?要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瑞星想得对:即然对方偷摄并录制成碟,肯定就不只是这一张。我要是不答应翻供,色狼书记恼羞成怒把这它复制一散发?
哎呀,我的妈妈呀?
我还活人不?瑞雪感到愤怒,又感到被许多道无形的绳索,紧巴巴地捆绑着……
“姐姐,你热吗?”莎莎摸摸她胳膊:“怎么浑身是汗哦?”,“开开空调吧,26度就行啦”,瑞雪无力的挥挥手,疲惫地闭上眼睛。
十分钟后,小许的手机准时拨了过来。
“你好,瑞雪姑娘!”
“你好!许秘书。”瑞雪霍然坐起,打开手机免提键:“出了一件大事儿,我记得,你曾暗示和提醒过。”
“演出碟?对吗?”
瑞雪痛苦地闭闭眼睛。
“就是它!小许姑娘,你能帮帮我吗?”,出乎瑞雪意料,小许平静的说:“镇招待所的每间房和洗浴间,都被偷偷装了摄像镜头。幸亏你和你妹妹那晚上是和衣而睡,否则,更糟。”
“谁装的摄像镜头?你们这样做合法吗?”
瑞雪愤怒的问:“偷拍女孩儿洗澡,还制成碟子。下流,无耻!”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是行署黄书记吩咐的,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小许淡定的说,停停,又问:“瑞雪姑娘,现在你究竟想干什么?”
“控告色狼书记!把他和那个黄干事一起送进牢笼。然后,再销毁这碟子的母带。”
“瑞雪姑娘,第一个要求,恐怕达不到。”
小许的声音变得苦涩僵硬:“记住,你不是第一个向黄书记扔过白手套的挑战者!包适我在内,曾有多个女孩儿向他挑战,都被上面一一驳斥。上面还把我们的控告信和谈话记录,原封不动地全部交给他本人……”
她顿顿,又说:“第二个要求,我试试,但要给我时间。”
瑞雪差点儿跳起来。
“小许姑娘,真的?”,“真的!谁让我们都是女孩儿,还要为人妻为人母啊?”小许的嗓门儿微微颤抖,听得出,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感情。
“摄像室的钥匙,被黄书记拴在自已腰间的匙圈子上。可他和黄干事并不懂实际操作,明白吗?但要给我时间。”
“怎么保证你能为我们真正删掉?”
听到这儿,早喜形于色的莎莎,实在忍耐不住,将瑞雪的右手一往自已嘴边一拉:“你要多少钱?”
“谁?谁在你身边?”
小许警觉地提高了嗓门儿。
“瑞雪姑娘,是谁在你身边?快告诉我。”,瑞雪朝莎莎瞪瞪眼,缩回自已右手:“是我妹妹,就是那个小姑娘。”
“哦,难怪她着急。请告诉你妹妹,我能为你们删掉原始摄像资料,可要给我时间。第二,我不要一分钱。
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色狼书记的愤恨,对像我们一样无知的年轻姑娘的怜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