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直不动工不行。咱发展集团这么大一个项目,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小小的瑞雪而停工待料。
当然,真要是安心这样玩无赖,咱伸个不指头,压也要把你压垮……
果然不出所料,一涉及到真格的,瑞大才就望毫不客气的挑战啦:“按照你们销售中心宣传资料上的价格,起码该在一千万以上。”,瑞雪不傻,即然已知道销售中心的销售价格,我还能认你那个五六百万的理儿?
冷静阴了阴脸蛋,这个瑞大才,可一点不含糊。
的确,按照销售中心公开的销售价格,五百平方,该在900万左右。
可那价格里包含了所有的附加值和税费,你瑞雪赤裸裸一间破加工车间,能值这个数目?拉倒吧。
“合同上不是五百平方吗?那二百二十平方是哪来的?”
冷静面无表情,不但不懂行,还想多加上平方米?这个瑞大才,现在完全变啦。变得和那些奸商狗官一样贪婪无耻啦……
瑞雪停停,这倒难住了她。
说是给了那黄干事三百块钱的现金,他最后私自加上去的?
不行!这最后一点隐私还是不说为妙。反正黄干事知,我知和老爸知就行。合同上也是这么写的,白纸黑字,照合同书上的实际面积计算就行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黄书记没给讲明白。”
瑞雪故意含糊道:“合同书上写着呢。按现在你们的销售价,起码该在一千万以上。”
她想想,又看着小学妹:“买卖不成情义在,价格实在谈不拢,不勉强。暂时就放它个几年,以后还更值钱的。”
瑞雪的态度,激怒了冷静。
你瑞大才真是穷则思变啊,暂时放它个几年?说得轻巧,不如灯草。
你是几个人闲坐等着房价上涨发大财,我们可是几千号人干等着,全靠这个建立起来拿工资养家糊口。
持物要挟,漫天要价,这还是学姐学妹吗?
整一个商场上黑着心肠相互算计嘛。
瑞大才,你不仁,我也不义。别以为你把瑞星带来,我就会因爱而松口?对不起,我对你这位弟弟,还没有像那个可怜的莎莎一样,爱到极度疯癫的地步。
冷静觉得自已突然成熟了。
还是智囊团说得对:什么学姐学妹朋友袍泽乃止于恩恩爱爱的俩口子,面对自我利益都是假的。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活生生的物质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理想道德和原则,都应退居于第二位。
首位呢,当然是有钱和事业成功。啊哈,瑞大才,原来你是故意不到我这儿来,还巧舌如簧说什么不好相处?
你这么贪婪和算计人,怎能好好相处?
“我看你还是再想想,如果我提的价格能接受,于你于我都是福音。”冷静冷冷的斜睨着前学姐。
瑞雪听懂了,禁不住一楞:小学妹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利诱我吗?
第32章红花中介
那日,在烂摊坡国际休闲渡假村销售中心外面,瑞雪被求贤心切便装猎头的日资公司董事长看中。
那个池田一郎董事长先是对瑞雪格外欣赏,百般邀请她加盟。
可当他听清楚了“瑞雪”这二个字后,赫然变色,随之改口绝尘而去。
望着池田一行匆忙离去的背影,瑞雪真是欲哭无泪。其实,到不到日资企业打工?这本无所谓;重要的是池田说他特别关注到瑞雪在法庭上的翻供。
池田认为“我们公司不能用这样不诚实的人!”,严厉地打击了瑞雪的自信心和贞洁感。
瑞雪呆若木鸡的站一阵,只好悻悻的离开。这是自她成人懂事以来,所受到的最大打击。
幼少时,老爸常把她搂在怀里,讲孔融让梨,岳母刺字,讲抱诚守真,赤诚相待和诚心诚意;跨入青春期,又知道了尾生抱柱,更知道了实事求是,光明正大,一言九鼎……
可没想到,现在自已居然成了让人瞧不起的“不诚实的人!”。
思前想后,瑞雪满腹怨言。
这都怪老爸的糊涂和自已心软,如果不答应老爸的要求,自已还是个清白诚实的女孩儿。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
翻供这事儿,媒体和各界都在注视,法庭也是公开听证宣判,影响肯定很大。
得!好了,现在背上了“不诚实的人!”污点,以后怎么办?
瑞雪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甚至想起当时法庭上那几个法官的模样。在鲜红庄严的国徽下,三个法官听到自已的翻供呈诉,居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如重负轻松的笑意……
现在想来,确如老爸分析那样,人家早把一切关切都打通好啦,就等自已的一句话。
可以肯定,自已即便不翻供,对方也不可能受到多大的罚处。反过来,局面也许对自已乃止全家更不利……
“你们就不能拒绝我的翻供吗?如果当初你们拒绝或者劝说开导,我就不会翻供。”
瑞雪把愤怒的心情移到法官身上:“你们是法官啊!应该这样做啊!”……
“姑娘!姑娘!”有人在招呼自已。瑞雪停下脚步,一个老大妈关切的面孔:“你不好?中署了?看你脸色焦黄,走路有气无力的?”
瑞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没有呀,谢谢大妈。”
可脑袋瓜子真的一下感到嗡嗡叫,脚步一踉跄,大妈连忙扶住她:“还说没有?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伞也没拿一把?不中署才怪。”
瑞雪立刻感到自已的头上有了一片荫凉。
原来是大妈给自已撑着一把大布伞呢。
看来确是自已不小心中了署,这一片荫凉兜头一遮,虽然仍感到恶心,却立刻感到自已的脑袋瓜子不叫了。
瑞雪感激地朝大妈说:“大妈,真谢谢你呵。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带伞,没想到太阳这么厉害。”
大妈慈眉善目将伞往她手中一塞:“拿着,我再找颗药给你吃。”
然后,在手中的大布袋中掏出枝“十滴水”,递给瑞雪:“把塑嘴咬断,喝了,包好!”,瑞雪就把那细细的塑嘴一咬,往自已嘴巴一插一挤,冰凉涩苦的药水就流进干涩的喉咙。
瞅着瑞雪喝完最后一滴,大妈点点头。
“姑娘,没事儿啦。唉,我女儿也像你一样在外打工。风里雨中,经常是一醒过来起床就跑。还说是什么白领呢?勤苦成这样,你们这些孩子哟。”
“大妈,你真好!”
一枝“十滴水”下肚,极少吃药的瑞雪感到浑身轻松。
她由衷的感谢道:“幸亏碰到了你,要不,怕真是要出事儿的。”,“姑娘,再忙再累,也要顾及自已的身子哟。我那女儿,今天一早上班走在路途被花圃撞啦。撞得腰也疼啦脚也肿啦,哭哭啼啼地打的回来,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瑞雪想起一早在“红花中介”门口看到的那个姑娘,不禁笑了。
“真是同情!让你女儿好好休息,祝她早日康复。”,“谢谢,我也谢谢你。姑娘,瞧你眉清目秀的,将来一定大富大贵。”……
目送走了好心的大妈,瑞雪感到自已真的是好多了。
尽管心中还是有些沉甸甸的,可不像刚才那样绝望得连死的心情都有啦。
“我以后再也不撒谎了,就这一次!”她在心里发着誓:“即便是老爸再求我,我也不能昧心啦。”,想着走着,擦身而过的一对情侣,引起了她的注意。
瑞雪回身瞅去。
哟,那穿着一袭鹅黄紧身短衣,露出雪白腰际的少女,不是莎莎吗?
莎莎可不知道瑞雪正瞅着自已,极热情的把一支硕大的雪糕,递到傍边的男孩子嘴巴上:“啃一口,只许啃一口。像我一样,啃出一个月芽儿形状。看谁啃得像!”
莎莎未发育成熟的臀部上,裹着一条斑白还有几个小洞的牛仔短裤,修长的双腿套着黑蕾丝裤袜。
短衣上呢,还晃晃悠悠地挂着一架硕大无朋的遮阳镜。整个人儿在灼热的太阳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瑞雪摇摇头,也没打算喊她。这小傻丫头,一准是趁瑞星在学校读书,自已在外面风流快活。瞧她那热情暧昧样,完全是以一个女朋友对男友的心情和态度嘛。
都是女孩儿,这个我懂!
瑞雪有些不高兴的回过头。
不过,想想瑞星这个风流浪子,大致也是如此。不说背着莎莎,就是当着莎莎面,也和别的女孩儿眉来眼去,也该他活该了。
有人拍她一下:“嗨!瑞雪姑娘,是你呀?”
瑞雪扭过头,一下高兴地抓住对方的双手,差点儿跳起来。
“哎呀,怎么是你呀?许秘书。”,“不就是我吗?瑞雪姑娘,这一段时间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