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查房查到栾晓七妈妈的时候,张莫扬看栾晓七,眼神里是关切。而栾晓七完全不给张莫扬面子,横了张莫扬一眼,当着一屋人的面咬牙切齿的说:“看什么看,不认识吗?”听完不明真相的同事们都有些奇怪的惨无人道的围观起无辜的张莫扬来,而张莫扬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假咳两声尴尬的低头。栾晓七看到张莫扬的窘样,嘴角的笑容好是得意!
其实张莫扬后来有些后悔前一天话说得太重,一直都在担心栾晓七会不会受不了。现在按早上这个架势看来,栾晓七还是蛮生龙活虎的。虽然的确是尴了一大尬,不过总算能放下心来。但是张莫扬还是忐忑不安的想:也不能就这么着让栾晓七对自己一直火药味十足吧,不然以后每天查房的时候她要是都来上个‘开心一刻’的话,那可真是惨绝人寰啊!于是在下班后张莫扬试图寻找与栾晓七和解的机会。
张莫扬在医院门口溜达,等回家的栾晓七经过这里。栾晓七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张莫扬,但当然不会有停下来友好的打个招呼的意思,白了张莫扬一眼后继续大步流星的走着自己的路。张莫扬跟着栾晓七,在身后叫栾晓七的名字,叫了好几声栾晓七都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突然脚步急速前进的栾晓七刹了车,搞得身后的张莫扬猝不及防的差点因为惯性撞到栾晓七身上。栾晓七夸张的说:“干嘛?流氓!离我远点!”说完准备继续暴走,却被张莫扬拉住手腕。不知道为什么栾晓七觉得在张莫扬抓住自己手腕的这一刻,心里有些莫名的涟漪荡漾开来,这个动作就这样定格了好几秒钟。
张莫扬放开栾晓七的手,说:“今天不用做饭吗?”栾晓七还是没有搭理张莫扬,朝与刚才相反的方向又开始暴走起来。
“诶,晓七你去哪?不回家吗?”栾晓七没好气的回了句:“你打算用走的去我家吗?”
“……哦,呵,你等一会,我把车开出来。”往医院停车场走的张莫扬还回头像对着小孩子交代事情似的对栾晓七补充了一句说:“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到家、做饭。整个过程里栾晓七一直不说话,长段的留白仿佛使得空气都不自在起来。终于张莫扬开口打破了沉静,拿着锅和锅铲背对着栾晓七说:“晓七……我知道昨天我说的话可能重了一点,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够难过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对不起!”
“会有人用屁股对着别人道歉的吗?”张莫扬关了炉罩停下来转过身,“啊?”
“啊什么啊,我说得不对吗?那不是屁股的话,难道现在你用来‘啊’的东西是屁股吗?昨天你的屁股骂我骂得很爽吧,哈?”一句话说得让张莫扬哭笑不得,觉得不好的气氛一下子都被赶跑了,然后很郑重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跟着栾晓七也说了三个字,只是这三个字让张莫扬好出乎意料!栾晓七说:“谢谢你。”
“谢谢我?”
“恩。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妈妈;谢谢你带我去喝酒;谢谢你帮我做饭;还有……谢谢你昨天的话。”张莫扬有些搞不懂了,女人可真是善变的动物,刚才还是闪电打雷大风暴的,怎么这一会功夫就天晴出太阳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暗藏玄机,张莫扬狐疑的问:“你不生气了吗?”
“我干嘛要生气?我说过我生气了吗?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不分好坏不辨是非恩将仇报的女孩子吗?”张莫扬终于恍然大悟,“哦!小鬼!你给我难堪装生气耍我?你可真是好样的,害我担心了你一整天!”栾晓七听到张莫扬说他担心了自己一整天,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好温暖,但眼眶却有些湿润起来,赶忙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红了眼眶。张莫扬看见栾晓七突然又不做声了,有点紧张的走到栾晓七跟前,说:“怎么了?”栾晓七做了个深呼吸,抬头努力给了张莫扬一个很大的smile,“没事,没事了!我会努力的!是真的……谢谢你!”然后口气一转,又说:“但是哦,你昨天真的很过分!哪有那样对女孩子说话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当时真是恨不得把你给秒了然后挂在大街上示众!所以啊,你这么嚣张我不整整你怎么公平?哼!”张莫扬轻轻弄乱栾晓七的头发,“你个丫头片子。”栾晓七整理好头发,笑笑的继续给张莫扬打下手。
给栾晓七父母送完饭,坐了一会之后张莫扬便回自己家去了。吃完饭栾晓七爸爸和栾晓七去打开水的时候,栾晓七爸爸说:“你们和好了?”
“什么和好了?跟谁和好了?”
“你和小张呀,早上看你那样对小张说话。”
“那是他咎由自取,呵呵!”
“和好了就好。晓七啊,你觉得小张这个儿子伢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怎么我看你对他的态度总是不太好。”说起来栾晓七想想,好像自己对张莫扬的确一直都是欺压打榨恶言恶语,即便现在不像刚开始时那么讨厌这个人了,也还是老喜欢欺负他,貌似欺负张莫扬已经成了一种停不下来的快乐惯性。而张莫扬一直都是好脾气,从没发火过。想着想着忘记了回父亲的话。
“晓七,想什么那么入神?爸问你觉得小张怎么样,你还没回答呢。”
“哎呀,爸!不是说了吗,就那样。”
“晓七啊,爸爸以前一直都很对不起你妈妈和你,对这个家也没尽到一个男人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你妈妈这辈子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很多苦,我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爸爸,爸爸跟你说声对不起。”
“爸,好好的干嘛说这些呀?以后您好好对我妈就行了。”
“所以啊,爸爸希望你不要像你妈妈这样没选好人。你和李泽的事爸爸知道你肯定很难过只是一直不说,这段时间你肯定很辛苦。”
“不是说过了吗?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说了。”
“要是你真的能过得去爸爸才放心呀,我觉得小张这个小伙子是真的很不错,工作、长相、人品和为人都很好。你给人家一个机会考虑考虑嘛。”栾晓七听到自己父亲有撮合自己和张莫扬的意思马上激动起来,说:“爸!您瞎说什么呢!我跟张莫扬?不可能,一点可能都没有!”
“晓七,你难道感觉不到小张喜欢你吗?”
“爸,您越说越离谱了!这怎么可能?!”
“不要以为爸爸年纪大了就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事,爸爸也年轻过是过来人。而且我是旁观者你是当局人,爸爸能比你看得更清楚。”
“好了爸,别说了。反正这是不可能的,张莫扬不可能喜欢我,我们更不可能有什么更多的关系。”
“有件事小张不让我告诉你,但是现在爸爸还是要告诉你。前两天你妈医院的户头里不是没钱了吗?后来第二天我拿的那张银行卡里的三万块钱其实不是跟你叔叔借的,是小张拿给我的,给我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千万不要告诉你,说不然你肯定不会接受。”听完栾晓七只是沉默没有再说话,虽然她仍然认为张莫扬喜欢自这个事情是完全不靠谱的,但似乎开始有些明白张莫扬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让安颜爱得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