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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给不了

回来的路上张莫扬问安颜:“玩得开心吗?”

“恩。”

“可惜我工作总是太忙,本来早就想带你出来玩了。以后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多出来走走,好不好?”

“以后?”

“恩,有益于身心健康。你总是想得太多,经常出来散散心对你有好处。”安颜的思维似乎有点游移,就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好啊。”红颜易老,一个女人到了二十好几的年纪,实在是再经不起这样的感情游戏了,再玩下去无疑是在拿自己不多的青春当儿戏,最后遍体鳞伤的只有自己!安颜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所以这次出游安颜是揣着“最后的旅行”的决定来的。可是这样几天几夜寸步不离的在一起,这样的快乐与满足感是就算几千几万个短暂的约会都不可能给予的感受。安颜陷入越来越深的不能决绝。

俩人一起去超市买了菜,到屋和以往一样,张莫扬下厨,安颜玩自个儿的。看着电视剧里的美好爱情,安颜想:这种极致美好的东西大概也只可能出现在幻想里吧。安颜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张莫扬忙碌的背影,这样细致体贴的男人——他不属于我。张莫扬一边做菜一边问:“怎么不看电视了?”

“都是骗小孩的。”

“你不就是小孩吗?”安颜没接下茬,只是继续靠在门框上看着张莫扬忙。张莫扬继续说:“对了,我给你买了一提方便米饭,在网上订购的,武汉好像没见着有卖的。叫你不要老吃方便面肯定是不太可能的,那至少方便米饭比方便面好点。过两天到货了我给你送来。”安颜轻声说:“不要对我这么好行吗?”安颜说这话的时候刚好张莫扬把小白菜放进了锅里,吱吱喳喳的没听清安颜说了什么,“你刚说什么?”安颜突然情绪失控了似的说:“我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张莫扬关了火停下上手的活转过来有点茫然的看着安颜,不知道安颜怎么了,“颜……”

“我不需要你帮我付房租;不需要你带我出去散心;不需要你给我选豆奶;不需要你做饭我吃;更不需要什么狗屁方便米饭!我要的你给不了,这些都有什么用!?”安颜几乎是以绝望的语气喊出这些话,然后颓然的蹲下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泪流满面。张莫扬走过去扶起安颜,眼里有分明的心疼,“对不起。”

这之后,张莫扬再没有找过安颜,安颜当然更不会主动去联系张莫扬了。安颜想这样也好,就当是个了断吧。但是日子一日一日的过,想念也一日一日的增加。安颜每天下了班就在大街上游荡,直到疲惫了才回家,倒床就睡,这样就可以免于受躺在寂寞的床上思念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的痛苦。安颜经常看着手机就会发呆,好多次都在打开手机盖与合上手机盖这两个动作之间徘徊。甚至开始后悔那天的冲动和说出的话。

这天下班后同样的不愿回家,在街上毫无目的的游走。“小颜。”安颜听见似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到了景冉。

“真的是你啊。怎么逛到这来了?”

“哦……瞎逛。”

“你一个人?”

“恩。”

“我也是。我家就住这附近,吃完饭出来溜达溜达。陪你一起逛吧?”

“呵,好啊。”

安颜和景冉在销品茂转了会,景冉说:“到五楼去玩碰碰车吧,这的碰碰车很带劲!”安颜想碰碰车还不都一样吗,很带劲形容的有些夸张吧。上了五楼,买了票,这的碰碰车不是按车而是按人头计费的,10元一个人。安颜想这玩意带不带劲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个收费标准倒是挺带劲的——简直是暴利嘛!安颜和景冉各自选了一辆车,工作人员逐个叮嘱游客们带好安全带。然后一声铃响这一轮的8辆车便应声而动了。随着车子的完全启动和一下一下结识的碰撞,安颜开始觉悟到“很带劲”是什么意思了!这的碰碰车的速度和马力都比平常的碰碰车要好出一截,而且场地也比较大,所以“很带劲”的意思当然就是撞得那是相当的震撼哪!特别是被横向撞击的时候,OMG!一点都不夸张的说,甚至屁股都会有点小腾空的感觉!开始的时候安颜还能尽量克制住保持淑女的风范,可是随着碰撞的日渐白热化,而且景冉还不停的火上加油的追着安颜撞,安颜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惊叫连连!三分钟到,从车上下来,安颜觉得身体就像刚蒸完桑拿似的轻松。和张莫扬分开后,一直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这么OK了。

“喂!看不出你很坏嘛,刚才就跟打击土财主似的对我不停的下狠手。”

“呵呵,碰碰车嘛,不拼命撞就不好玩了。”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土财主明天休息吗?”

“谁是土财主啊?”

“你自己说的呀,我要解释我没有把你当土财主你又说我是在编故事。”

“你!好哇景冉,我今天算是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了,嘴皮子耍得一溜一溜的呀!”

“哈~过奖了!明天不用上班的话我们去江边走走吧?”

安颜和景冉来到武昌江滩,看见有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小伙子在这自弹自唱的卖艺,于是他们俩就在旁边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刚一坐下,就被卖花的小女孩给缠上了,“哥哥买朵花送给姐姐嘛,姐姐长得漂亮又美丽。买一朵代表一心一意嘛。”这台词说得,俨然一副熟练工种的范儿。安颜刚想解释他们不是情侣,景冉已经给了那个小女孩两块钱买了一朵花。

“干嘛呀?这钱你给她了,也不是她得,好处都是她们背后那些黑心的人贩子得!”

“花早点卖完可以让她早点回家,而且卖得不好的话,回去可能还要被打吧。也挺可怜的。”

“呵,我是撒旦,你是耶稣。”景冉只是笑了笑,再没说什么。俩人听着那个小伙子唱歌,沉默了一段。

“听小七说你吉他弹得挺好的。”

“没她说的那么好,凑合吧。”

“用这招骗了不少姑娘伢吧?”

“哪有。不过刚学吉他的时候有个想法是以后只弹给自己喜欢的人听。”短暂的对话之后又是安静。安颜和景冉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都是这样完全放松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想说话的时候才说,没话说了也不会觉得尴尬。

坐了一会,景冉起身朝那个卖艺的小青年走去,跟他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取下吉他递给景冉,景冉挎好琴带拨弄了几下琴弦,朝安颜望了一眼。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象昨天你共我

……”

景冉的歌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突然发现唱歌的不是刚才那个带着鸭舌帽的小伙子,现在这个站在灯光下低吟浅唱的男孩子是这么的好看,歌声是这么的温柔,就好像爱人就在跟前,而这歌自然是献给自己心爱的人儿的。旁边隐约有小女生这样的私语:“快看快看,哇!帅得不像人类也!”“要是我能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叫我拿什么换都可以!”有好几个小女生出于想近距离仔细的看看景冉的**想法,过去往景冉跟前的琴盒子里放钱。大概是景冉礼貌性的朝其中一个小女生笑了笑,这个小女生回到姐妹们中间还一直不能平复兴奋的情绪,“看到没有?他对我笑也!”

安颜低头微微笑,心想自己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不会也是这么花痴吧?景冉一曲唱完,回到安颜身边,拿出刚才买的那朵玫瑰,以一个很绅士的姿势送给安颜。有人吹起了口哨!安颜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又惊讶又害羞的接过景冉手里的玫瑰。然后马上拉着景冉离开了这里。

安颜一路走,不好意思侧目,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小颜。”

“啊?”

“做朋友也挺好。不论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我的耳朵随时为你准备着。”

“景冉……”安颜想说些什么,却被景冉抢过了话头:“只要你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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