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酒杯过来敬酒的女主人吴菊珍见此,扭摆着丰腴身子靠近他说:“哎哟,胡兄弟,你尽管放心,今晚你在我们王府,我们照样让你开心的不得了,绝不会亏待了你!”
“真是这样吗?老嫂子?”胡大棒目光盯着她沉甸甸****发直片刻,“我王兄有你这样的女人,他真是艳福不浅呀!”说着,他仰头哈哈大笑,直笑的令人身上要起鸡皮疙瘩。
吴菊珍回身看了看跟着的孙玉珠,再掉过脸看看自己丈夫以及哥哥,身子向对方靠近一点,嘴巴一呶:“当然是真的啰,我们知道你胡兄弟喜欢听小曲,到时候叫几个唱小曲的过来给你助助兴。”
胡大棒眼珠子转了转,一点头说:“唱小曲好,我喜欢。哎,不过可不是光为我一个人助兴,而是为在座的几个人都助兴,大家同乐!”
“你胡兄弟乐了,大家都会乐呀。”吴菊珍举起手中酒杯,“我跟我妹子玉珠特意过来敬酒,现在我第一个先敬你!”
“哎哟哎哟,不敢当不敢当。”胡大棒慌忙拿起桌上自己酒杯,“你老嫂子这样恭维我,弄的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哟!”
等俩人碰杯喝酒完毕,萧木尧推了推鼻梁上眼镜,站起身来笑眯眯说道:“胡团副,也就是胡队长喜欢听小曲,如果再让他听听戏曲那是更带劲呀!”
“哎,是呀是呀。”胡大棒回头指着老法师,“还是你老法师最懂得我,我他娘的虽然粗得很,但是倒喜欢听听戏曲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戏曲?”吴菊珍抿着嘴巴思忖,手指头一竖,“哎,我们王府厨房大师傅,还有那个女佣常积英,他们以前在县城戏曲班子待过,晚上让他们给各位唱上一段助助兴!”孙玉珠一听,马上一蹦说:“好的,我马上进去把两个人叫出来!”说着就扭动着小身子走开。
不多会,王老三与常积英轻手轻脚来到前庭大圆桌子旁,王得彪抢先一步过去对他们说:“你们两个以前在戏班子待过,今晚给我们几位唱上一段,让我们开心开心!”
“我以前在戏班子也是烧饭菜的,唱戏可唱不好。”王老三声音很轻。常积英紧跟着轻声说:“我以前在戏班子主要是做杂务,也唱不好。”
众人面面相觑,萧木尧发话:“你们找找看,有没有唱的比较好的人选吗?这是为王府增添光彩的事情,你们要尽心尽力才是。”
抬眼看了看老法师,常积英一捋头发说:“我在镇上的妹妹也多多少少会唱戏,要不我跟她说说,让她晚上过来跟我一起唱一段?”
“好呀,就让你妹妹她晚上过来唱戏!”吴菊珍高兴地拍起手来。
王得彪伸手一推她:“好了,你现在就到镇上去,把你妹妹叫过来,让她晚上在这里吃饭,给我们来上一段戏曲,让我们好好乐一乐!”
常积英出门而去,王老三知趣地退下,王登魁叫过妻子与弟妹吩咐:“你们赶紧安排一下,晚饭前我们祭奠老祖宗,随后就开始吃喝,听曲子。”吴菊珍与孙玉珠妯娌答应一声就跑开了。
傍晚时分,王贵发,王朝富,刘全财等人各自带着一帮人吹吹打打过来,都是挑着沉重的厚礼,王登魁与王得彪上前连连摆手说客气话。
祭奠仪式开始前,萧木尧悄悄过去拉着王登魁抱歉的说:“王团总,真是不好意思,我出来时没有这方面准备,无法奉献大礼。这样,我随身携带五块大洋,就请你笑纳。”说着,他撩起长马褂,从裤兜里摸出五块大洋递上去,“你千万不要嫌少哟?”
王登魁先是一愣,随即用手推开他,提高嗓音说道:“哎呀,你老法师这么做这么说就见外啦!你是不同于一般的人物,你不需要送什么礼,你能给我出主意,我就感激不尽啰。”吴菊珍跟上来嬉笑着对他说:“是呀,你老法师的礼就免啦,我们一样客客气气对待你!”
廖奇听到此事,凑过来笑着拍拍他说:“听说你在镇上开设字画门店,你还不如为王府写上一副对联替代厚礼呢!”
“不写。”萧木尧把头使劲地一甩,“今晚我只送五块大洋,王团总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他朝吴菊珍摆摆手,“夫人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再琢磨怎么为你们写一副好对联吧。哎,唱小曲的人,各个村子都有,你派人去找一找,等我们喝的尽兴就听曲子!”
吴菊珍乐呵呵告诉他:“唱小曲的人,我们已经找好了,是西边水沟村的王有根带着他小丫头。啊,常积英也领着她妹妹过来唱戏曲呢!”
王登魁笑着摆摆手说:“既然老法师这么说,我就收下他五块大洋。”他转向廖奇与马世甫,“你们两位就不要跟着送什么礼,你们最好的礼就是,廖营长多给我们枪支弹药,马署长在治安方面为我们多费心,这样就妥啦!”
一行人跟在王家堂兄弟以及家属后面向老祖宗行礼,王登魁嘴里念念有词,一副志得意满架势。祭奠完毕,他一挥手吩咐:“开宴,好好款待各方客人!”
前庭摆设三桌酒筵,菜肴丰盛,王登魁与王得彪等人热情地招待三桌客人,王葵芫与王葵芜姐妹俩花枝招展在场应酬,那个大管家范克定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连他的妹妹歪嘴子也成为抛头露面人物。
酒过三巡,王登魁见胡大棒望着桌上菜干瞪眼,知道他喝多了,便招手让范克定过来对他吩咐:“你去安排一下,马上在王府大门口空场地摆放一圈椅子,前面摆上小桌子,倒好茶水,上面再搭上帐篷,让唱戏曲跟唱小曲的人到位,我们分批出去观赏节目!”
没多少时间,范克定跑过来挨近主子汇报:“外面已经布置停当,可以分批出去听曲子了。”
“好,很好!”王登魁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一挥手,“啊,这个这个王府大门口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可以分批出去观赏表演啦!”
一听这个消息,胡大棒猛然惊醒,一下子站起来,身体摇晃两下,嘴里嘟嘟哝哝:“出去……现在就出去……看他娘的表演……表演!”
廖奇微笑着说:“既然是分批出去,就让胡队长作为第一批人员出去,我可以在这里等一等,我不着急。”萧木尧跟着说:“对这种唱曲表演,我也无所谓,我也在这里等等。”
“不,你老法师跟、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表演。”胡大棒摇晃着身体走过来,“我要一边看、看表演,一边听你说、说说话,这样才、才他娘的够味!”
王登魁马上呼应:“对,老法师跟着胡队长一起出去,我陪着你们,我们算是第一批!”
“好吧,就这样。”萧木尧微微一弯腰,“恭敬不如从命。”
马世甫正在犹豫不决,边上吴敬斋碰碰他说:“马署长,你也跟着他们作为第一批,我留下来陪廖营长聊聊天,我们就作为第二批吧,没关系。”
王得彪高举起双拳:“我也是第二批,我留下来陪你们两位聊天!”
“好,我们第一批人先出去。”王登魁转向吴菊珍与孙玉珠,“你们两个留下来继续招待客人。”
王葵芫主动上来询问:“大兄弟,我们是留下来还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王葵芜紧跟在后面,流露出期盼目光。王登魁脑子转了转,爽快地一挥手说:“你们姐妹俩跟着我们第一批出去!”
“还有我呢?”歪嘴子范花挤上前来,“王大人,我是留是出呀?”
“你?”王登魁手指着她,“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我嘛?”歪嘴子眼睛一乜哥哥,“我当然想出喽!”
“那就跟我们出。”
“谢谢王大人!”
一批人吵吵嚷嚷出庭,再出门,分别在一大圈椅子上入座,王登魁自然坐在正当中红木太师椅上,这是他故去的老父亲曾经的专座。胡大棒在他右边坐下,拉着萧木尧坐在自己旁边。马世甫则在他左边入座。
一大群人围拢成一个大圈子,中间空着表演场地,来自水沟村的王有根一手拿胡琴,一手搬着小凳子进来,慢慢坐下来。他闺女王玲玲蹦跳着进来,朝父亲一点头,听到父亲胡琴声响便摆动着手势用刮拉松脆嗓音唱起民间小曲来。
连续听了两支曲子,胡大棒摆摆手说:“换一个,换一个唱大曲的!”王葵芫赶紧高声嚷嚷:“喂喂,常积英,你快点跟王老三上来表演!”
常积英过来微微一笑:“老三他还在里面忙碌,这样,我跟我妹妹给你们来上一段。”她走到中间,轻轻一挥手,她妹妹常智英从人群中缓缓出来,姐妹俩当场表演一出地方戏曲,博得在场的所有人齐声喝彩。
见胡大棒盯着场上两个女子目不转睛,王登魁身体移向他笑呵呵说道:“胡团副,哦,胡队长,你看上她们哪一个?不妨告诉我,由我来给你作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