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分区大院绿茵茵草坪上,年逾七旬的革命老妈妈林志卿,声情并茂地向年轻一代讲述革命传统教育故事,虽然她一直呈现出精神饱满,思路清晰状态,这些听众也保持着兴味盎然神情,但是她儿媳李小凤无情的出面干预,为的是让婆婆休养生息。就这样,故事讲了不到三分之一,只能就此打住。
双方协调下来,过一个星期,再请林老师到市文化宫大礼堂继续讲这个具有非常价值观的故事。消息不胫而走,许多部门负责人带着所属员工慕名而来,偌大礼堂座无虚席,听众兴致勃勃聆听林老师有条不紊地完整的讲述她以及战友亲身经历并带有传奇色彩的好听故事。她那激动人心的演讲,多次被热情洋溢的鼓掌声以及欢呼声打断。
从暴动队与民团以及团防局抗争,游击队与铲共团,以致便衣队加上治安队周旋,再后来游击队与保安团并警备队斗法,这十多年持续不断经历血与火洗刷的光阴,演绎出家乡政权从无到有,几起几落,最终真正回归劳苦大众。故事自始至终勾勒出共产党组织和平民百姓密不可分的纽带。
“啊,好了,原本属于我们老百姓的天下,好几次得而复失,经过我们齐心协力艰辛奋斗,最终还是回到老百姓手中。这确实是可喜可庆的事情啊!”林志卿在讲台上一手按着桌角,一手有力的摆动,“我们要永葆我们的江山在我们老百姓手中,我们就要继承和发扬我们的优良传统,在新的建设时期,不断开托新的思路,把我们的江山建设的更加美好!”
“林老师说得好,林老师说得对!我们一定牢牢铭记林老师对我们的谆谆教诲,把我们各自的本职工作做的好上加好!”常少英带头振臂高呼,全体听众紧跟着她呼声一片。
满面笑容的林志卿摆动着双手让大家平息下来,她拿起跟随她几十年的专用搪瓷水杯,连续呷几口茶水,嗯哼嗯哼重重咳嗽两声,双手按着桌子两边,一字一句大声说道:“好吧,我的长篇故事到此为止,请你们广大听众多提宝贵意见!”
在一片“林老师故事讲的好极了,我们没有丁点意见”声浪中,听众们显然意犹未尽,中不少人嚷嚷着故事后续情节。料想不到的是,林志卿抿着嘴左顾右盼一下,竟然来了个小幽默:“啊,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着自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全场听众不依不饶,常少英只得出面打圆场:“好了好了,林老师一直站着给大家讲了上下午场,已经尽心尽力了,我们不可以得寸进尺。她毕竟是年过七十的老人,我们要爱惜她的身体哟!”这下子,整个会场气氛才逐渐平息下来。
确实感到有点疲乏的林志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啊,我看这样,等我回去,跟我家老头子说一说,让他抽空给你们讲一讲这个故事后续情节,也算是他过七十大寿,对你们热诚要求庆贺一个圆满回应吧?!”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消息,场下听众顿时欢呼雀跃。
抽身而退的林志卿回到家中,向丈夫陈坚生诉说这件事前因后果,对方朝她眯缝着细眼睛说道:“你这个老太婆,自己讲故事有一套,这不等于我这个老头子这方面也行嘛?你硬把我推上风口浪尖,你是故意要我好看呢!”
“你这个老头子,跟我生活了这么多年,总归是耳濡目染嘛?”林志卿用手拧他耳朵,“这么多年在讲故事方面还不开窍,我就干脆向他们宣布,你陈坚生,我的老公是个白痴!”说罢,她手捂着嘴吃吃笑个不停。
陈坚生本想严厉回击几句,转而一想,这样并不妥,便把细眯眼一瞪,笑嘻嘻对她这么说:“噢,老太婆,你说我是白痴?那么请问你,遥想当年,我这个白痴怎么会当游击队长呢?跟你说,你这种宣布没有说服力,人家也不会相信!”
面对他这种像老顽童一样神情,林志卿抿着嘴笑,黑漆漆眸子连续转动几下,一杨手对他说:“啊,情况是这样。想当年你跟白痴不沾边,是个合格的游击队长,那时期惊心动魄的事例都已经证明。现在呢?尤其是最近阶段,你真有点白痴状况喽?”她禁不住又是吃吃发笑。
“是真的吗?老太婆,我真有这种状况了吗?”坚生还真有点慌张,用手拍拍脑袋,“我,我有这种不良情景,我自己怎么毫无知觉呢?”
“啊,这种不正常情景只是一点点。”志卿忍住笑,一挥手,“要治愈还来得及,完全来得及!”
“还来得及?那真是太好了!”坚生伸手拉住她,“老太婆,你快告诉我,用什么方法治愈好?”
“你对我一口一个老太婆,一点都不尊重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治愈方法?”志卿故意逗他。
“噢噢,我改口。我请教你,该怎么称呼你?”坚生一脸虔诚。
“在那烽烟激荡的岁月,你是怎么称呼我的?”她神情自若,“如果你早已经忘了,那就算了,我绝不怪你!”
“呃,那时候,我是叫你林老师……”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挥了挥,“我知道了,叫你林老师。你是我一生一世的林老师!”
拨开他双手,她缓缓起身,用深情目光盯着他说:“好了,闲言碎语不多说,选个日子,你跟我到文化宫去给年轻人讲一讲传统教育故事,让他们更加充实正能量,更好的在各自岗位上作出更大的成绩。这样,你也真可以预防老年痴呆。在我看来,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情!”
听妻子如此这般说,他心境豁然开朗,身板挺直,高举右手,中气十足说道:“听令,我的终身伴侣林老师!”
夫妇俩紧接着兴趣盎然磋商,作出决定,届时在文化宫大礼堂讲完传统故事,就在文化宫食堂请全体听众吃一顿便餐,所有费用由他们夫妇承担。这样,也算作是对热心人嚷着庆贺他七十岁生日一个简单交待吧!
就挑选下个星期日下午,陈坚生、林志卿夫妇兴致勃勃来到市文化宫,提前三天就得到确切消息的常少英带着一大群年轻人在大门口列队欢迎。常少英走过来紧紧握着陈坚生的手,十分激动地对他说:“谢谢陈老伯,谢谢你亲自过来给我们讲故事。我代表全体听众衷心地谢谢你!”
陈坚生笑着指指老伴大声告诉年轻人:“你们主要是感谢她,与我风雨同舟几十年的革命伴侣林老师!我是听她一番开导才有胆有识给你们讲故事的呀!”
年轻人热烈鼓掌,纷纷发出“感谢林老师,感谢陈老伯”欢呼声。常少英回头对着同伴们大声说:“你们是不知道,陈老伯当年身为游击队长,在当地可是远近闻名的有胆有识英雄呀!”
林志卿笑吟吟对欢迎者说:“我的老公,还有我给你们讲传统故事,是常少英起的积极带头作用。我们给她这么大面子,主要是看在她父母亲面子。她的父亲雷鸣亮早年投身暴动队,后来跟随红军远征再带着队伍打回来。她母亲常文英一直是我们隐蔽战线坚强有力的一员,为我们游击队坚持斗争,为我们红色政权失而复得,都建立了很了不起的功勋!”
进入大礼堂开讲,陈坚生概括性叙述一遍他妻子说过的故事情节,随后着重点放在夺取全盘胜利后人员变动情况方面。
当初,雷鸣亮已经是解放军一名副营长,他率领一个连解放军先头部队奋勇杀过来,在游击队积极有力配合下一举解放赣阳寨与榕岩峪两地。根据他介绍的情况,跟随主力红军长途跋涉战斗的暴动队员王铁柱、潘大勇等许多人在一次次残酷战斗中壮烈牺牲,他与李震飞等人随着幸存者一直走到陕北根据地。他们参与了敌后抗击日寇战,参与了对国民党反动派发起的全面内战,从红军改编成八路军,再到新四军,直到解放军。英勇善战的李震飞业已成为解放军一名副师长,可惜他在参与指挥大军渡江以后,不幸身负重伤,被送到野战医院抢救。
雷营长兑现自己临行时许下的诺言,正式与苦苦等待他的常文英结成夫妻。李副师长在医院转危为安,离不开医院护士长张淑娴对他无微不至关心照料。得知他妻子张桂凤早已牺牲,张淑娴对他发起感情攻势。起初,他纠结于对方是大土豪那方面人氏,陈坚生等人,特别是林志卿明确告诉他:张淑娴与王家坏人完全不相同,即使她父母亲也与王家大院那些人很不一样。而且,她早就脱离家庭进入护理学校升造,毕业后就积极投身为共产党军队救死扶伤事业,她早就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她的优秀业务,优良品德在解放军野战医院有口皆碑。她承认,之所以愿意嫁给他,出于对他这种真正英雄人物高度赞赏。
李震飞与张淑娴喜结良缘,他们生下的女儿为了永远纪念张桂凤,取名小凤。等她李小凤长大成人,嫁给陈坚生夫妇儿子陈清泉为妻。
紧接着补充,早先与邓韬一起归入野战军的廖奇,在战斗中献身。因病离职的萧木尧在解放前夕不幸去世。
讲述完毕,陈坚生再一次强调,年轻人趁着年轻有为,奋发图强,为国家建设事业最大限度作出应有的贡献,继续造福于后人。
对于讲述者的回应就是,大礼堂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暴风雨掌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