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程佑南就在旁边,之前的失明什么的,他穿黄袍什么的,不过是我做梦而已,只是我还没彻底醒过来,所以,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不过他倒是在打电话,确切地说,是他打电话的声音在误导着我。
我悲喜交加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因为自己没有失明而感到高兴,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到悲伤。
他伸出手来,温柔地触碰了下我被纱布包着的脑袋,一边感叹着,“唉,要是让立曦知道我把他女人弄成这样,他会不会用刀来砍我。”
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像是在研究什么标本。
想到他放纵我跟阮云菲打架的事情,我就特别的恼火,愤怒地推开他,“你别碰我!”
他看着我,调侃道:“你恨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脑袋砸出一个坑的,我可没帮她,我是让你俩公平竞争,是你自己没打赢,你冲着我发什么火?”
我没想到自己伤成这样,还被别人拿来开玩笑,觉得人生真是没有意义了,“是我自己倒霉,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烦他!特烦!恨不得他立马从我面前滚蛋,永远都不要出现,“现在她也把我砸了,算是扯平了,程佑南你要再找我麻烦你就是一头猪,蠢猪笨猪烤乳猪!”
他没有接我的话,突然像死了一般的安静。
我扭头去看他,发现他坐在椅子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我,这种感觉很怪异,一个你讨厌的人,就那么守在你床边。
我开始回过头打量这间病房,才发现豪华得不像样,记得我爸死的那时候,家里借了很多钱,负了很多债,却都只能住普通的病房,到了最后,还没能救活他。
正想感叹人与人之间不能比,程佑南就说话了,他说:“我倒是可以走,不过住院费你得自己付。”
去他三大爷的,“谁让你帮我弄了这么贵的病房?”
然后他就笑,“看吧你还是心疼钱。”
我都懒得跟他说我不是心疼,而是我没钱。所以,为了有人付钱,就让他在那呆着吧。
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旁边做他的春秋大梦,说:“你要对我温柔点的话,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漂亮衣服,鞋子,车,房,还不让别人欺负你。”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阮云菲,便问他,“就像你跟阮云菲那样么?”
他愣了一下说:“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我对着他傻笑了下,“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你解释了我也不信。”蓦然间发现,我好像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跟阮云菲有关的秘密。
学校里的人都说,她家世好,背景好,却没想到,原来,她那么有钱,都是程佑南给的。那是不是就叫传说中的小蜜呢?
程佑南没去介意我的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他坐在那里一边削梨一边说:“你都不知道你给我上了一堂多么深刻的课,我倒是从来没见过向来淑女的云菲跟人家打架的样子。”
他的话说出来,我就忍不住鄙视内心阴暗的他,“你不是跟她一边的么?你干嘛不帮她呀!”
之前还为了阮云菲让我没了工作来着。
他不说话,把梨切成小块直接给我塞嘴里堵住我的嘴,“我要是帮了她,你不会恨我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