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叔你的药放在这里。”她把红糖水和胃药放在跑步机旁边的高凳上,转身出去。
“你吃。”莫越琛调慢跑步机,淡淡地说道。
“又没毒,我还给你试毒啊?”童心晚骂完了,小心脏扑通漏了几拍,难道这是给她买的?
说她迟钝吧,也真够迟钝的。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莫越琛会让人给她送药来啊。
她怔怔地看着莫越琛,轻声问:“那要钱吗?”
“嗯。”莫越琛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转开了。
“哦。”她走过去,吞了药,喝了红糖水,回到沙发前画画。
那跑步机超静音,爸爸以前也有一台,只是他买来就当了摆设,家里的狗用的次数都比爸爸多。
莫越琛总让她想到爸爸……
她打开空间里的相册,惆怅地看着照片里熟悉的面孔,轻声说:“爸爸,你怎么这么不经摔呢?就算是摔破了脑袋,血要流光了,也要挣扎着在病床上躺下去啊。这样丢下我算什么呢?”
半年了,整整半年,她几乎没有梦到过爸爸。有时候睡之前拼命地想他,但是他就不肯到梦里来。走的时候那么绝决,只字片语也不留给她。现在也绝决,连梦也不给她。是不是因为她在前十九年半里,把爸爸的统统宠爱用光了?
“哎……”她凑过去,想亲吻一下爸爸的脸颊。冰凉的、隔着屏幕的亲吻,是她现在唯一地能和爸爸拉近距离的办法。
莫越琛走到桌前的时候,童心晚的嘴还在屏幕上印着。她赶紧坐回去,抓着鼠标在桌面上乱点了两下,假装全心全意思考的样子。
他在桌边停下,低眸看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换了,这张是她和顾辞的合影,正在放风筝。她扭头看着顾辞,笑得明媚甜美。顾辞看她的眼神,追逐爱慕。
“咳咳……药钱……”她干咳几声,拿了三十块钱递给他。她刚怎么把这张照片给打开了?
莫越琛盯了她一眼,稳步往楼梯上走。
“不要吗,那我不给了。我明天给你收衣服。”她飞快地把钱压到电脑下面,唇角轻勾。
莫越琛扭头看她,只见她正弓着腰,把钱都放到腿上,一张一张地铺平,清点。丸子头高高地扎着,露出她漂亮的脸颊,下巴,还有纤细优雅的脖子。童心晚的皮肤是透着粉的白腻,隔着这么远,他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粉粉的幽香。
“莫叔叔,还有事吗?”她突然抬起头,飞快地把钱全都塞回了口袋里,警惕地看着他。
“早点睡。”莫越琛拧拧眉,盯着她不动。
“是说我用电用多了?可我画画呢,要交稿。”童心晚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黑脸,握着鼠标,无奈地说:“你放心,早上七点半我会做好早餐的。我是一个很负责的佣人,不会让你亏本。我出我这份电费。”
莫越琛站了十几秒,大步回到房门,砰地一声,门关得有点重。
“怎么了?”童心晚抬头看了一眼,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早点睡……难道是想潜规则她?不对,应该是想让她早点回房间,这样林文佩之类的好进来相会?
她想了想,抱起电脑回房间。房间里没有桌子,没有这里坐着舒服。但既然是他的要求,小女佣就要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