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医院,蓝虞便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五个字:唐月怀孕了。
蓝虞看着短信,心情越发愉悦,真是天助我也。
因为不想待在医院,在手腕伤口基本恢复后,唐月便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印曼雪还是不放心,便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她。
“叮咚”听到门铃的时候,唐月以为印曼雪来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门前站着的却是一脸高傲的蓝虞。
“你来做什么?”见到来人,唐月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蓝虞威胁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当然是来恭喜唐小姐的,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话虽这么说,但没等她回答,蓝虞便自顾地往屋里走去了。
“恭喜我什么,你害我还不够惨吗?”唐月探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放心地将门关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现在可是盟友,而且你马上就能如愿所偿了,作为盟友,难道不应该前来恭喜你吗?”蓝虞笑的真诚,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的肚子。
唐月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肚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蓝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唐月打开了门,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唐小姐不明白,那我就说的更清楚一点。”蓝虞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重新将门关上,“据我所知,唐小姐在半个月前曾与楚易鑫有过甜蜜的一晚。”她故意将甜蜜二字说的很重。
想起那个晚上,事后楚易鑫绝决的背影,唐月的心就不自觉狠狠地疼了起来。
“唐小姐不觉的这是留在楚易鑫身边的绝好机会吗?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可谓机不可失,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楚易鑫的。”蓝虞勾了勾嘴角,在她耳边耳语道,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转身出门了。
蓝虞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她的事情,为什么知道她跟楚易鑫的那一晚,又为什么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楚易鑫的?
恐惧像是藤蔓一般,慢慢缠上了唐月,她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手脚冰冷,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光明正离他越来越远。
因为成宥霆难得的放假,缠着自家老婆做了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情,导致今天印曼雪到达唐月家的时候要比平时晚了不少。
当她打开门时,就看到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唐月,吓得差点叫了救护车。
“月月,你怎么了?”印曼雪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坐到沙发上,触碰到对方冰凉手后,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曼雪,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唐月没有接好友递过来的牛奶,而是转头看向好友,轻声说道。
她不能再这么任由蓝虞摆布了。
印曼雪放下牛奶,握住她的手,“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楚易鑫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混蛋,自己做的事,却没胆承认吗?月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说着便拿起包包,不顾唐月的阻拦,冲了出去。
河滨公园,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正焦急地在原地来回走动,一见到来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这么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染染怎么了?”
见到这样的楚易鑫,印曼雪突然觉得又气又悲哀。气的是楚易鑫对唐月的不闻不问,悲哀的是多年闺蜜的感情坎坷。
“楚易鑫,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前你跟唐月还有染染的三角关系我不管,毕竟谁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唐月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负起责任来吗?”
“你知不知道,唐月这几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甚至想要去把孩子打掉。那可是你的孩子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印曼雪便又风尘仆仆地赶往唐月家,她真怕唐月一个人在家又会做出什么傻事。只留下傻站在原地的楚易鑫。
......
终于结束了波城的展览会,许修寒一刻也不想停留地搭乘了最早的航班,飞回了巴黎。
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医院,他想见陶染染,想把她牢牢抱在怀中,浓浓的思念充斥着整个胸腔。
此刻已经是深夜,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安静的睡颜,幸福油然而生。
许修寒脱掉外套,尽量放轻动作,和衣躺在了陶染染的身边,将身边的人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睡梦中的陶染染感受到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往许修寒怀里蹭了蹭,便又沉沉睡着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安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陶染染醒来就发现某人像只八爪鱼一般抱着她,一想到冰山总裁也有这么一面,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俯身想要轻吻他的额头,却想起蓝虞昨天说的那些话,许修寒对这件事知情吗?
许修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陶染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怎么,被自己老公的帅气迷住了吗?”低沉富有磁性又带着一丝刚睡醒时的慵懒为他的声音更增添了几分性感。
陶染染一怔,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尖,她没想到许修寒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快速起床,到浴室洗了把脸,才重新出来,发现对方已经穿戴整齐。
“修寒。”
“嗯?”
“小九她......她还好吗?”
“还好吧,怎么突然提起了吗?”许修寒有些不解,小九虽然任性,但对他却意外的听话。
在许家除了许老爷子,也就许修寒能治得了她了。
“我昨天听蓝姐姐说小九前段时间跟男朋友来巴黎,只是刚来没两天便又匆匆回国了。都没来得及跟她见个面,你们有联系吗?”陶染染努力地让自己看起回答得自然一些,内心却早已鼓动个不停。
许修寒怔了一下,他知道小九一向不喜欢陶染染,他本是怕陶染染胡思乱想,便没有把小九来巴黎的事情告诉她,如今被问起,他也只能如实告知。
“嗯,刚到巴黎的时候便先去公司找我了,不过只呆了两天就回去了。”许修寒有些闪躲地回答着,怕陶染染因此生气。
只是他的这种反应,在陶染染看来,却成了心虚的表现。对于那件事,他是知道的。她的心渐渐冷了下来,极力抑制住泪水的涌出,转身不再看他。
看着背对着他的爱人,许修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她向来敏感,这是生气了吗?
他想从背后抱住她,让她不要胡思乱想。陆生便打来了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让他马上回去一趟。
“知道了。我马上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又是董事会这班老家伙,看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快去吧。”陶染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依旧不肯转过身子看他。
许修寒顿了顿,最终还是拿起外套,离开了。
感觉到那人的离开,陶染染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伸手轻抚着已经平坦的小腹,内心满是悲凉,“宝宝,对不起,是妈妈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
许家老宅内,管家毕恭毕敬地将茶点放到了小九的面前,“九小姐,老爷正在跟客人下棋,您先喝杯茶。”说罢,便离开了。
小九等的无聊,不知不觉竟在沙发睡着了。
“堂堂许家千金,不顾形象睡在沙发,成何体统。”小九被这突如其来威严的声音吓得睡意全无。
“爷爷。”她蹭地一下,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如同等待接受审判地犯人一般,坐姿端正无比。
许老爷子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九比修寒小6岁,两人的父亲母亲,5年前因出席一场慈善晚会,回来的途中却发生了车祸,车里的大人无一幸免。小九是被父母死死护在身下才逃过了一劫,而当时许修寒正在国外进修,也侥幸躲过了一劫。
一夜之间痛失两个爱子,许老爷子瞬间苍老了许多,小九也因为这件事,患上了抑郁症,好在许老爷子跟许修寒日夜陪伴,病情才慢慢好了起来,却越发任性。
而许氏集团也因群龙无首,一度陷入危机,当时年仅21岁的许修寒在许老爷子的扶助下,利用铁腕手段,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便让许氏重新走回正轨,甚至比之前势头更甚。
而许修寒也因此被业内称为冷血太子。
回想起往事,他感慨万千。许氏能有今天,他的孙子功不可没,所以他的孙媳妇也必须是要配的上许氏担得起许家未来女主人这个称号的女人才行。
不是他冷血无情,只是陶染染这个女人太过单纯,并不适合豪门生存,这样的女人,他担心将来不能替他的孙子排忧解难。
“爷爷。”小九见许老爷子盯着她,半天不说话,这才诺诺地又叫了一句。
许老爷子回过神来,“嗯,听说你前几天去巴黎了,可有见到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