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成宥霆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件人显示的楚易鑫,就知道那家伙应该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看了下信息的内容,成宥霆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厨房里的印曼雪喊了一声:“曼雪,我去酒吧陪下楚易鑫,他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印曼雪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削好的水果,有些半信半疑地看着成宥霆,像是担心他是以什么借口跑出去一样,成宥霆无奈的叹口气,把印曼雪抱在怀里,将手机凑到她面前:“老婆大人,你看吧,这样你总应该相信我了吧。”
听到老婆大人这个称呼,印曼雪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头,说:“去吧去吧,也该帮助下别人。”
考虑到去酒吧一定要喝酒,而喝了酒后开车又太危险,成宥霆便乘车去了楚易鑫所在的酒吧。
“又遇到什么事儿了?”成宥霆好不容易在喧闹的酒吧里找到楚易鑫,拉过椅子坐在楚易鑫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楚易鑫长叹一口气,又抬起酒杯打算喝,被成宥霆拦了下来,他接过楚易鑫的酒杯,一饮而尽,不经常喝酒的他皱了皱眉。
“你说……我哪点配不上染染,但为什么染染她翩翩爱上的就是那个许修寒?为什么?!”楚易鑫趴在桌子上,眼里渐渐渗出泪水。
“不是你哪点配不上她,只是你不是她爱的那个人。”成宥霆开导他,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又喝了不少的酒,一旁的酒保都不敢再给两人递酒,但两人还是不断地要求着。醉了的两人话特别多,什么都谈。
“有的时候,不要总是想着你爱谁,多去想想爱你的人,你这样盲目地追求一个不爱你的人,你痛苦,她痛苦,爱你的人更痛苦啊!”成宥霆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开口:“其实,你也是好福气啊……”
楚易鑫一愣,苦笑着:“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哪里来的福气?”
“唐月,你知道吧?唐月……她过两天生日,她可是准备了好久,又是买新衣服,又是布置房间,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她打算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和你……和你求婚!”
成宥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一个不该说出的惊天大秘密。听到这话的楚易鑫酒被吓醒了大半,手中的酒杯吓得摔在地上,手脚也开始冰凉起来:“什、什么?!求婚?!”
成宥霆被楚易鑫这么一弄酒也醒了不少,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醉酒的话而已……”
然而楚易鑫是记住了,这生日宴会他说什么也不能去了,唐月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他求婚,这非是答应不可啊。
但如果当众拒绝了唐月,她的面子难堪不说,今后会不会成为仇人还不一定,但若是碍于面子答应了,只怕两人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幸福。
“易鑫啊,明天我过生日你来不来?”一大早,唐月刚起床就打电话给楚易鑫,一切都准备好了,满心欢喜的,就等着楚易鑫的到来了。
“月儿啊,我今天可能来不了了,我腿痛的厉害,行动不便,可能打算去医院看下医生。”楚易鑫在电话那头故意装出疼痛的样子,这边的唐月心疼的不行,连忙答应说让他好好休息,心里暗想,等他伤好了再下手也不迟。
楚易鑫松了一口气,想到终于不用去应付可怕的求婚事件,心里就一阵开心。想起陶染染还在病房里睡着,便出门买了点水果和鲜花,打算去看看陶染染。
“今天唐月生日,应该忙着招待客人,没时间来医院吧,也就不会撞见了。”楚易鑫心想着,走着路上还哼起了小曲儿。
“染染,你在吗?”楚易鑫敲敲门。
睡在床上的陶染染连忙坐起身,回应道:“是易鑫吧,进来进来。”楚易鑫把鲜花和水果放在柜子上,搬了个椅子坐下来,和染染从这聊到那。
“哎呀,我的点滴快滴完了,易鑫你帮我去叫一下护士吧。”染染抬头看着点滴瓶,又转头看向楚易鑫,他点点头,起身出了门去找护士。
陶染染美滋滋地拿出手机,拍了两张鲜花的照片,发了Facebook,上面配字“谢谢易鑫来看我,送的花很漂亮。”这不发不要紧,一发就惹了大祸。
唐月在招待客人的间隙,拿出手机刷了下,恰好看见了这一条,唐月瞬间没了过生日的心情,留下一屋子客人就朝医院奔去。
“月儿,月儿!”印曼雪在后面喊着,对成宥霆说:“你在这里维持一下宴会,我去追月儿,我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成宥霆点点头,转身向里面的宾客说道:“各位请见谅,出了一点小状况,各位先吃好喝好。”
外面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风刮得很大,街上的行人大多都看着天气不对劲,找地方躲起来了。
唐月提着她的裙摆一路向医院跑去,印曼雪穿着细细的高跟鞋根本跑不快,只能一直在远远的后面跟着,使唐月可以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跑到半路的时候,天上开始洒下雨点,接着是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房内的成宥霆转头看向窗外,安顿了一下屋内的宾客,拿起伞冲出了门,跳上了自己的车,开着疾驰而去。他远远地看见了印曼雪,她正沿着屋檐跑着,身上一点也没湿,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两人一同去追唐月。
唐月一路小跑,在半路上摔了一跤,满身的泥泞染脏了白色的裙子,她毫不在乎地爬起来,继续跑进了医院,浑身湿透的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过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都拿她当怪人一样的看待。
唐月冲进陶染染的病房,楚易鑫正和陶染染有说有笑,看到唐月的到来,楚易鑫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糟了,她怎么来了?
唐月冲到床边,把床头柜上的鲜花和水果拿起来砸在地上,哭喊着说:“楚易鑫!你可以来看陶染染,为什么不可以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比得上陶染染的吗?”
印曼雪和成宥霆刚刚赶到,一个劲地劝唐月,但唐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断地在病房里大喊大叫,把陶染染吓得脸色苍白,门口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停的把脑袋向里张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谁在吵?”一声冷酷的男声传来,门外的众人让开了一条路,正是他,许修寒走了进来,冷眼看着疯癫状态的唐月,“对不起,你吵到染染休息了。”冷冷的话语让唐月冷静下来,打了个哆嗦。
“好、好,你们都护着陶染染,就这样吧!”唐月喊完最后一句后冲出房门,却在走廊上晕了过去,一旁的医护人员忙把她送进急救室,楚易鑫在原地愣着,许久才说出几个字:“孽缘,孽缘啊!”
几个小时后,唐月躺在病房里醒了过来,为了避免刺激到她,印曼雪拒绝了楚易鑫要来看她的请求,而成宥霆则在走廊上数落着楚易鑫:“你说你不去就算了,来看什么染染,这下倒好,惹出大麻烦了吧。你呀你,真是不让人省点心。”
楚易鑫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过了良久,才抬头问了一句:“唐月她……没事儿吧?”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淋了雨发烧,再加上情绪太过于激动,血压骤然升高才会在这样的。”
“那就好……要是为了我她出了什么事,我也过意不去。”楚易鑫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瘫坐在椅子上。
屋内的唐月像个人偶一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她现在甚至想要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但是她内心真的恨楚易鑫吗?不,她不恨,她恨的人是陶染染,要不是她,楚易鑫怎么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又弃她于不顾?
而另一边的陶染染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没回过神,许修寒就陪在她身边,吩咐几个保镖处理房内的一片狼藉。
“染染,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陶染染看着许修寒,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解。
“傻瓜,你怎么会讨人厌呢?”许修寒吻了吻她的睫毛,“是她太过于极端,你,没有错。”
我真的没有错吗?陶染染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