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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大姐头

“翠仙居”现在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小云姐全心投入去寻找,我当然也不能闲着,在医院又住了一天,我见身体基本恢复,不听医生的劝告,选择了出院。

为此黄莹还跟我吵了一架,她非逼着我听医生的,恢复健康再出院。我担心这次机会稍纵即逝,等我出院,他们早把永信和尚给转移了。

我坚信,我对“翠仙居”有种本能的直觉,只要靠近它,我一定能察觉到。

黄莹不能每天都陪着我,她还要去上课,还要处理一堆工作上的杂事,我趁她上班去的机会,偷偷办理了出院手续。

根据我的推测,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最有可能的是搞古玩的店铺,我决定从古玩一条街查起。

在省城有两条古玩街,分别在武昌和汉口,我就近找起,先去了徐东路古玩城。

不知道是因为雨雪季节还是什么原因,古玩城出奇的冷清,里面的店铺一半关门了,另有一半即使开张,老板也是昏昏欲睡,没有做生意的样子。我逐一寻找,找了一整个下午,几乎问了所有能问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从古玩城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塞成了一锅粥。我又饿又累,在路边摊吃了一碗热干面,整个人才舒服起来。因为没进展,心情特别沮丧,也没赶早回宿舍的欲望,心里有事,暖被窝都没吸引力。

我沿着街道慢慢的朝前走,寒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前路不知是何方,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儿去,只知道一路向前走,不停下来我心里就好受一点。好像这样找下去,真就能增加一份找到永信的机会。

街道上行人稀少,我跟着车流开过去的方向,不知不觉竟然走了两个小时,我整个身体都是木木的,没有任何知觉。我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明天我又会再住进医院里,理智告诉我,我必须找个地方休息。喝一杯热茶,再吃上一顿火锅就最棒了,可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控制,本能的朝前走,渐渐的,我就发现情况不对,因为我抵达的地方不只没人,连车都没了,周围建筑也都是陈旧低矮的房子。这一切与这座省会城市的高楼大厦完全背道而驰,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我想扭头往回走,前面巷子里走出来一个扛着扫把的大妈,她狐疑的瞟了我一眼,说:“小伙子,找小姐吗?”

我愣了下,一脸懵逼的反问她:“找小姐干嘛?”

大妈鄙夷的瞥我一眼,扭头就走,我突然拦住她,张口道:“我跟你走。”

大妈会心一笑,道:“你们这帮年轻小伙儿啊,就是面皮薄,嘴上说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对吧?”

我惊诧于自己的行为,在我的意识里,我对这种行为是非常反感的,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理智告诉我,我也是应该拒绝的,可我的身体,居然做出了与理智完全相反的举动,甚至还跟大妈就嫖资搭上了话。

做这些行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与我自身截然不同的人,大妈领着我拐进一条窄巷子,巷子里别有洞天。别看外面荒无人烟,里面却灯火辉煌,各累洗发店招牌的落地玻璃里投出暧昧的灯光。

我下意识的问大妈说:“你们这家店,叫什么名字?”

大妈嘟囔着,磕磕巴巴的说:“好像叫催咸猪,猪还有咸有甜,城里人就是会玩。”

“催咸猪……咸猪……”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这不就是翠仙居吗?”

老大妈口音很重,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想到我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翠仙居,居然会是这种提供特殊服务的街边小店。

我追问出小店的位置,抛下老大妈狂奔过去,老大妈在后面急得乱嚷嚷:“你这小伙子,刚才还说不要,现在倒是猴儿急猴儿急的,你慢点。”

我在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弯,终于找到那间隐藏在众多小餐馆和小店铺中间的发廊,发廊门口用红色霓虹灯写着几个大字:“翠仙居!”

我吐了口气,怪不得小云姐花那么大精力都没找到,原来它藏这儿啊,果然是大隐隐于市,真够隐蔽的。

我推门进去,一排坐沙发上的半老徐娘立刻冲我媚眼不止,电得我差点把热干面都吐了出来。我尴尬的立在那儿,心里乱作一团,别说我还只是个学生,对这些东西只是耳闻,光这些半老徐娘的眼神就能吓得我夺路而逃。

可我没走。

我不但没走,我还朝其中那位长得不算丑的徐娘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装作很淡定的说:“就你吧!”

那徐娘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我担心她再笑下去,脸上敷得厚厚的粉会掉一地,她挎着我的胳膊娇笑道:“还是这位帅哥识货。”边上几位徐娘脸色立刻沉下来,各种冷嘲热讽,我也不以为意。

徐娘自我介绍,说:“我叫倩倩,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就叫我倩姐吧。”

我心里毛骨悚然,就她这年纪,比我大十五都有可能,还才大几岁,当我傻子呢?

我很不以为然,倩姐招呼我进了一间格子间,拉上窗帘就要脱衣服,吓得我立刻拦住她,说:“等一下!”

倩姐冲我眨眼睛乱放电,说:“讨厌,你该不会是有特殊癖好吧?姐姐我虽然一向以服务态度好著称,你可别欺负姐。”

她嘴里连珠炮似的,从床底下摸出一堆东西,我扫了一眼,都是手铐、护士服、皮鞭之类的东西,看来准备很充分嘛。

我打断她,说:“你知道你们店为什么叫翠先居吗?”

倩姐看稀奇一样看着我,道:“你这小孩子不会是看电视看傻了吧?我们叫翠仙居,店里可没叫翠仙的,要真有,肯定就是老娘了。她们一个个的,能跟老娘比么?”

她又胡说八道了一气,大概都是她如何从小生得天生丽质,多少男人为她争风吃醋搞得满城风雨,我对这些一点兴趣没有,而且坚信如果真有这样的男人,一定不是瞎子就是傻子。她见忽悠不了我,悻悻的觉得很没意思,而我好像并没有那么饥渴,她更加失落,一脸的挫败感。

我话锋一转,道:“你们店老板是谁?”

倩姐吓得脸色一变,冲我摇头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见机行事,对她笑而不语,装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倩姐更拿不稳我了,有些心浮气躁的说:“你别看她长了一张狐狸精脸,想跟她好的人能排几条街,可这女人不是好招惹的。那些招惹她的男的,现在骨灰都不知道在那儿呢。”

我听出些门道,她越是奇怪,就越可能是我找的人,我装作了然于胸的样子,对她说:“你知道是为什么,对么?”

倩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提到她们老板,她好像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我能看出来,她对她们老板,有种本能的恐惧。

“带我去见她!”

倩姐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害你,你玩儿够了还是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闹的地方,听姐的。”

我毅然决然的摇头,拿出一千块钱给她,说:“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带我去见她就行……”

倩姐为难道:“你还那么年轻,真落她身上,可没你的好,你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

“她是吃人的魔鬼。”

我冲倩姐不在意的笑笑,说:“我就是喜欢魔鬼。”

倩姐拿了我的钱,无奈的走了出去,我在隔间里闭上眼睛,努力调动起神识。我闭目养神了很久,竟然在这里没找到那种熟悉的感觉,换句话说,我的神识在这里,竟然不起任何作用。

难道是我弄错了?发廊和我要找的翠仙居只是凑巧名字一样?

我心里狐疑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想既然走到这一步,是真是假总得弄清楚,先见到她们老板再说。

过了一刻钟,倩姐回来了,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像是挨了耳光。见到我,她责怪我说:“都是你不安分,害我也挨罚了。她同意见你,不过,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她……”

她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掀开帘子,引我出门,我跟她后面,两人从后面出了发廊,穿过两条街,在一条街道最末尾进了一个小区。别看这附近鱼龙混杂乱七八糟,这小区可建得挺气派的,她带我进了一间装饰异常奢华的别墅。

别墅一楼客厅后面是座小花园,花园里有不大的游泳池,里面水花乱翻,看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听倩姐说:“老板,他来了。”

我定睛看去,水池地下钻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她甩了我一身水,接着曼妙的身材从水里钻出来。

看清她的脸,我的呼吸情不自禁的粗重起来,不得不说,她是个漂亮女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漂亮。一张又瘦又尖的锥子脸,眼睛特别大,睫毛很长,嘴唇异常的薄,显得特别性感。她钻出水面,一屁股坐在水池边上,她肥大的胸部一阵乱晃,看得我鼻血都几乎要流出来了,倩姐用力的推了推我,我这才稳住失态。

我以为她年纪很大,就算没倩姐那么大,至少也三十出头了。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那么小,好像比我还小一些,正应了那句话,**童颜,一点没错。

姑娘架起修长的美腿,轻佻的说:“你找我?”

我点了点头,姑娘淡淡的笑了,一伸手,有个年老的佣人给她递过来一杯红酒,她摇晃着杯子里的液体,轻轻的饮了一口,咯咯的笑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天真单纯,像是最普通的女孩子,我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孩,会和死亡杀人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我觉得一定是倩姐故意吓我,才搞出这番危言耸听的话出来,我对她的敌意渐渐弱化了下去。

我点点头,说:“是!”

“你还追问‘翠仙居’这名字的由来?”

我又点了点头,姑娘又咯咯的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张肥硕的胸部也跟着起伏跌宕,丘陵毕露,很是迷人。

“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也没特殊的原因,就觉得你这名字挺奇怪的,用来做发廊的名儿,有些不可思议。”

姑娘咯咯笑着,像我说了一个特别好玩的笑话,笑了很久她才停下来,说:“这名字不是我取的,是祖上传下来的。”

“祖上?”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家以前有座老店,叫翠仙居,专门卖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文革的时候毁了,后来我爷爷花费了心思,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又重建了它。可后来,它又毁在我爸手里。到我手上,我再没本事重建翠仙居,可我记得我对我爸发过誓,一定会让翠仙居的招牌重新挂起来,没办法,就挂这儿了。”

我将姑娘的话都记在心里,心里寻思着,果然还是找错地方了。这名字从她祖上手里得出来的,难道永信就关在那儿不成?

可她说那店已经毁了,多半老店地址都废弃了,在这个拆迁如此发达的社会,就算店址还在,也已经化成一堆瓦砾了,或者早已演变成高楼大厦。

姑娘一身比基尼,昂首挺胸走到我面前,她挑起修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浮夸的笑着,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了,你总得给我点有用的信息吧?”

“我?你想知道什么?”

姑娘说:“你叫什么名字?”

“熊焰!”我直接答道。

姑娘淡笑道:“好名字,像个爷们儿,我很喜欢。”

我沉吟半晌,心想翠仙居既然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她才算根正苗红的正宗,永信和尚特别强调这个名字,说明这个名字大有来头,非跟这姑娘祖上扯上关系不可。既然如此,我就得下点功夫,从他手上多套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姑娘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我点了点头,那姑娘也没说话,又饮了一大口酒,倩姐插嘴说:“我们老板叫小雅,雅致的雅。她不只人长的特别漂亮,还非常有气质。”

小雅突然大喝一声:“多嘴,谁让你说话了?”

她柳叶眉倒竖,脸色难看至极,跟刚才笑颜如花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这女人翻脸,真跟翻书一般快。

小雅冷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冲翠仙居来的,我能看出来。就我店里那几个货色,来偷腥的可不会有你这样的货色,我有自知之明。”

我没说话,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盯着小雅那张犹带愠色的脸。

小雅道:“知道翠仙居的人并不多,加起来,掰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你年纪轻轻,却知道这个地方,我不得不怀疑你有问题。”

她拿了块浴巾裹在身上,打了个响指,外面冲进来两个一身纹身脖子上拴着金链子的大光头。光头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地上,我整张脸贴着地面,胳膊被反扭着,疼得龇牙咧嘴的,说不出有多郁闷。

小雅冷哼道:“说,谁派你来的,今天不说清楚,我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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