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二的第一学期末尾,我们系的剧场筹备了两个节目,我和罗纱也接了几个服装秀的走秀和拍平面的活动,我和大叔颜也彼此忙碌的十多天没有见面了。
每个周六的下午我还是会抽空赶去纪美佳的新家给玲玲教舞,玲玲的肢体修长柔韧度也很不错,我的要求很严格她小小年纪从来都不坑一声。
纪美佳现在也不去至尊皇宫工作了,手下的小姐交给一个叫周亭亭的姐妹接管了,她安心地进了社区的大学学习人像素描了。
接近圣诞节的一个晚上我去给玲玲上课,发现家里来了三个人,纪美佳的妈和小妹妹坐在客厅看电视连个鞋也不换,还有他弟弟看见人也没有打招呼很奇怪的从冰箱掏东西喝。
这么三个人完全和纪美佳精明美丽气质出众的外表无法想像到一块去,这些人很明显的举手投足间不是很熟悉基本的社交礼貌,我断定他们三个没有出来工作过。
“老师,等一下,你不要走,好不好?”乖巧的玲玲下课时候对我说。
“为什么呢?玲玲,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给老师说啊?”我爱怜地摸着她的头问她。
她小脚蹭到我跟前低声说:“外面的三个寄生蟹又来找我妈这个好看的大贝壳来过日子了,他们什么都不做,就会天天跟我妈要钱。”
我们在二楼的一间空屋木板地上练习舞蹈,纪美佳在隔壁的房间专心地作画。
我拉着玲玲走进去,纪美佳抬头,神色焦虑地皱眉把我看了看忽然说:“李柔妹子,姐姐拜托你个事情,你今晚可以把玲玲带去你家住一晚上么?”
我迟疑了一下,主要是我也有原则,我除了崔,没有带谁到我家去过。
“李柔,我很少有事情拜托你的,我今天要把外面的三个废物们处理了我明天就过去你家楼下接回玲玲,可以么?”她今天素颜,接近中年的苍白晦暗完全暴露。
我点点头,乖巧的玲玲自己出去收拾了一个卡通背包过来了。
我下楼前对纪美佳说:“有事情就找我,或者找崔也好的。”
她神色还是忧郁不堪,只点点头,看着让人不忍心再看。
这种家务事我还是躲开为妙,我一走开就听见纪美佳的妹妹在骂:“你就知道一个人过舒服日子,我相亲十八次没有成,你连问都没有问过。”
我攥住玲玲的小手把她载回我家,我妈看见我带个小女孩回来高兴地出去买了很多点心,还烤了红薯给她吃。
别墅门口的马路上,出差几天才回来北城看完读私立中学的儿子和退休赋闲在家的父母,他说他要去工作了,他就回来看纪美佳母女了。
里面的女人是他心里的一池平波,可以熄灭他无处安宁下来的焦躁,他喜欢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淡定地在屋子里来去。
他用自动遥控器打开了铁门,院子里樱花树的墨绿枝叶倒映在玻璃落地窗上,里面的人迟迟才出来迎接他。
他风度翩翩的身影相对那倩影的时候,发觉她神色很勉强。
“你怎么了?佳佳。”他抱住她发现她平常妩媚自然的笑看不见了,他生气地丢她下来。
他忽然想起来红杏出墙的典故来,他以为里面是什么人在,他的脾气霸道惯了。
“碰”地一声大门打开来,里面一老两少三个土气带着浊气的面孔谄媚地望着她,似乎也知道他是谁。
“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对不对?我是她妹妹美云啊,看看我们是不是长的不是很像啊?”纪美佳的小妹美云用相亲模式的眼神注视着戴立伦。
满脸****色斑块的纪妈也是一样的眼神看着戴立伦,看见金子发光的笑容是极其恶心的,她说:“我这大女儿有什么好的,离婚还有一个女儿,还每天都在男人堆里钻来钻去的,我看您还是考虑一下把我这小女儿娶了吧。”
纪美佳的小妹美云扭腰摆臀不错过展示自己身材给姐姐的男友看,眨巴着三角眼自觉机敏地指他弟弟说:“听说,戴董是科技公司的,像我弟这样中原大学电机系毕业的您一定也用的着吧?”
戴立伦的审美感一向很挑剔,他手一摆不耐烦地说:“你们说的是什么啊?哪里来的哪里去。”
纪母不答应了,跳脚起来把纪美佳打了一巴掌:“****,你真有能耐啊,你除了会当****就一点孝心都没有么?你不懂你配不上这样的人么?”
纪美佳没有想到她自己的亲妈仇恨自己到了这个地步,本来她本着孝心一味地供养他们,想不到他们三个喝****的血还要敲她的骨髓来吸食,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当年把结婚的金饰卖了付清了她妹妹的大学注册费,后来因为这事情被前夫瞧不起的同时还暴打了一顿,身家财产一分不剩的又被眼前的血亲们理所当然地给索取走。
门口很现实的戴立伦临走丢下了一句话:“你这女人,我给你的钱是让你生活的,不是圈养人的,我不是你家的寄生树藤。”
她被她妈打了一巴掌已经彻底的在任何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了,欢场纵横多年什么妖魔鬼怪都应付过来了,唯独没有提防过离自己最近的人。
她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给我打电话,我赶过去的时候别墅里面的家具被纪母带着一儿一女一车搬空了,他们似乎利用亲情支配纪美佳已经成了本能的习惯。
我把纪美佳接来和我住了几天,在圣诞节前夕找房屋中介把屋子准备出售。
纪美佳说 :“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请伯母帮我照顾玲玲,我再奋斗几年存够她的大学学费我就不做了。”
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我妈说她会考虑把这一年做够就不再去珍妮花家。
圣诞节的跨年我被某长腿大叔约到了香港的四季饭店,某大叔亲自教会了我游泳,两人情侣泳装潜入最大的室内游泳池。
“我的小柔今年要满二十岁了喔,有没有什么愿望呢?”大叔在水底下托住我的身子说。
这里水岸宽阔,像是进入无人的区域,我贴近他耳蜗说:“我想嫁给姓颜的!”
他似乎很感动,他把我举起来驮到了他的后颈上,我小声尖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