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刚到至尊皇宫上班的时候,纪美佳让她照镜子学习怎么笑的好看,一个少女深刻的伤痛如果不解决会影响她一辈子的生活。
我滑动手机给江文音写了一封百字内容的邮件陈述杜鹃的事情和我的看法。
忙碌的大律师文音很快就简短的地回复了我:“李柔,明天下午两点带上杜鹃一起去南投县深山的林内部落,去了解曾经的犯罪现场,越快越好。”
专业人士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听她的准没错。
这个黄昏前,我们三人乘坐江文音的吉普车进入岛屿中部的高海拔山区,这种地方和我小时候生活的平原低洼树林村庄很不一样。
“正式进入绿光森林喽!注意啊,前方可能就是看不见天空的绿色隧道啦!”江文音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大律师,你什么时候买的日本原装越野车?这里你来过?”我问她。
江文音笑的很神秘的说:“我大学初恋男友在这个乡镇住,他和我一同考完律师证就没有继续进修法学研究所了,我今天也约了他,有他在这里我会有把握把事情做好。”
后排坐的杜鹃一直不说话,眼睛不停地浏览车窗外,我从倒车镜里看着她不想去打扰她的安静。
江文音这个人长的娇小,车开的有点疯,还好我和杜鹃都不会在意车的颠簸。
“李柔姐,可以停车吗?就是前面,马上就要超过了。”杜鹃有些怯懦地对我说。
这个女生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因极度的自卑产生的自闭,使得她不好意思麻烦江文音这才胆怯的。
“杜鹃,你说的是刚才后面那个隐约看见的木屋吗?你等我,我马上从前方路口再转回去。”江文音很清亮的嗓音转头询问杜鹃,她的声音没有什么威严。
一定就是杜鹃当年遭遇长期暴行的地方,我兴奋又为难,担心杜鹃重回伤心地她的情绪能够平复吗?
车子还是在蜿蜒的上坡路上行驶,我从车玻璃右侧外的后视镜看着杜鹃的表情,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平静的很。
从上坡路下来,江文音给她前男友打了一通电话:“喂!李****,我到了喔,这里是距离林内乡中心十公里的地方,过来为我们买些吃的吧。”
“前男友这样使唤他愿意吗?文音。”
文音侧过脸浅笑一下:“早就升华成深厚的友情了,他难道不想让我使唤他吗?使唤他是给他面子呢,以后他去北城还要我罩着他呢。”
江文音和这个李****分手之后进入法学院研究所读了两年,又去了日本早稻田攻读了东亚法学硕士,照她的话叫做“和理想继续恋爱”。这些学习经历才让她有机会进入国泰那样的首要机构,未来她就是律师界人人仰望的人物。
山区的温度在仲秋的傍晚就下降了,我把我随手拿来的长外套裹到娇小的杜鹃身上,她没有推辞,感激地看了我两眼就接受了。
我们在一个小十字路口下车了,文音从我身后的角度观察杜鹃,杜鹃一直安静地看着前方山径延伸上去的那个木屋。
“杜鹃,我同学一会就会来协助我们,那,我们三个现在进去里面看看好不好?”江文音看杜鹃的情绪安稳就提出了建议。
杜鹃把头扭过来有些迟疑地看着江文音,用力地点头。
我们都穿着运动鞋方便走山路,这路看着不远,如果要走到目的地的屋子还是需要二十分钟的。
我的手一直攥着杜鹃的小手,就是要给她可以依赖的存在感。
杜鹃的脚步很快,我们抵达木屋的时候破旧不堪的门上一把锁头锁着,门外堆砌着掉了漆的雷神公土地公的小神像给本来就破败的地方增添了诡异的氛围。
这样的地方,一般路人害怕触到扰乱个人磁场的污秽物件是不会涉足的。
“给,杜鹃,李柔,你们把这个平安符放在口袋里。”江文音把两个大红色布作的缀红绳的庙宇拿来的符递给了我和杜鹃。
我们都仔细绑在脖子上了,就当做是心里安慰吧,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没有信仰。
文音拿着手电筒,掏出一顶棒球帽,帽子顶端也是有一个特殊的led灯头一扭就亮了,她问我:“李柔,你怕不怕这里呢?”
“切!我也是乡村女生我怕什么?邪不胜正。”
杜鹃静静地摸着黑褐色木头门框发狠地捶打,我看见了赶紧把她搂在怀里。
“不要怕!杜鹃,有我们在的。”文音说。
“你们过来看,里面东西还挺多的呢!”一直透过木板窗缝隙向里面张望的文音喊我和李柔过去看。
“柴火土灶台,水缸,木床和铁柜子,哇!这里有人居住的痕迹啊!”文音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
我怀里的杜鹃呼吸沉重试图从我怀里挣脱出去,她伸出一只手就要打开这个门。
文音见状说:“杜鹃,你冷静些,这里是上锁的,我们先不要擅自打开破坏现场。”
“我们打开了不破坏,就看看也会犯法吗?文音。”我想顺着杜鹃的想法,这样她的痛苦也许会少一些。
“这样会打草惊蛇的,李柔,你看这门上有锁就说明有人经常来的。”江文音四下里张望目光勘测着屋子周围。
我说:“你都赶上侦探的功夫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文音。”
“我要砸烂这里,放火把这里烧的干干净净。”被我揽着的杜鹃咬牙自语。
江文音眼镜框后面的目光温和,站到杜鹃面前:“妹子,不要冲动啊,烧了这里就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将歹人绳之以法了。”
杜鹃的怒火被文音的目光融化了,再次安静下来。
我们刚才上来这个山坡,进来这密林一直都静悄悄的,忽然的一声声摩托车轰鸣从坡下向这个方向传来。
“躲后面去,来!跟着我!”杜鹃很警觉地拉着我和文音绕过屋子后面的大山榉树后面,我们只有跟着。
这棵树不是最大的却在地势高于屋子一半的地方,文音拧灭了帽子顶头上的灯,用手势比划我把手机切换成静音,我照做了。
“这里很安全的,李柔姐,江律师。”杜鹃很小声的对我们说。
谨慎的文音还是用手机短信把详细状况发给了她同学李****,就是不知道这屋子里来的会是谁呢?
忽地,文音的手捏住了我的肩膀,她还把脸别到我背后低声喊:“有虎头蜥蜴啊!”
原来她怕那个,我记得小学时候她就怕那类的动物,我虽然没有她那样看见就怕可还是怕近距离的。
我暂时顾不上杜鹃了,我先把文音抱住,她已经怕的发抖得把眼睛都闭上了。
杜鹃从干燥的红土壤里用树枝抠了两把土狠劲撒向了那可怕的动物身上,那动物就迅速逃离了。
“你们别怕!它走了,它比人善良的多。”杜鹃憨厚地笑着说。
文音用手抚摸胸口缓和了呼吸说:“杜鹃你真勇敢!我在这点上很没出息的。”
我很想知道前方屋子里的人是什么人,我缓慢挪动身子想去探个究竟。
“别去了,李柔。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再过去吧。”文音建议我。
就这样干耗在这暮色已经下沉的深林里面,我开始烦躁起来待不住了。
“李柔姐,江律师,我们只要脚步不发出声音,其实可以悄悄地靠近这屋子看个究竟的。”杜鹃很有把握的说。
于是我们三人以杜鹃在先,我居中,文音靠后,脚步行走时候尽量不要踩到地上可以发出声音的树枝,免得让屋子里的人听见。
从大榉树底下的坡向下走到屋子后面,这屋子的后面和左右山墙都是红砖,后面的窗户几乎被堵的很严密,里面的灯光透出一个斜角把屋子里的说话声音也传出来的很清晰。
一个女人声音说:“阿良啊,你说的镶嵌红翡翠的铜镜在哪里啊?这里这么破我一进来就没有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要着急啊!美花,我说有就会有的,来坐这里休息一会儿吧。”男人声音说。
听到这个声音,杜鹃头贴墙壁上,她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里面床板滚动的声音和男女温存的声音持续了十五分钟,女的说:“阿良,说真的就是你这方面比较强,我才愿意嫁给你的,你如果真的有翡翠铜镜的话,我爸就会把他的一个院子送给我们住了。”
男的说:“那血红翡翠铜镜是三百年前荷兰总督的宝贝价值连城啊,我就是想让你爸答应我娶了你先住在他送的院子,等我把这宝贝带去香港拍卖了就有钱做大生意了。”
这对男女在屋子里外又翻腾了几遍,估计是没有找到他们所说的翡翠铜镜的藏身处,他们就骑着摩托车下山去了。
我们终于可以放松神经了,杜鹃说:“那个翡翠铜镜我知道在哪里,这个阿良和另外一个都想把那东西占有,我当年制造了假象,假装我逃走了,其实我把那东西埋在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