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因为你订票很突然,我订的饭店也就选择很有限,价格比较贵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一晚单价多少?酒店名称叫什么?”
尹子兰递给我一张打印好酒店预定单,赫然是一个名字很华丽的叫雅加达苏丹王宫广场豪华酒店,单价人民币五百元过一些,我看完就放进我包里了。
“这个价格比我们岛屿的饭店便宜些,呵呵!谢谢子兰!”我说的是实话。
尹子兰扶住我肩膀贴心地说:“虽然阿姨是当地人,我还是不放心你们就这样去,便宜的饭店我不敢找给你们,这个酒店的好处是距离雅加达最大的购物中心就过一条马路,如果不愿意出去观光就待在酒店看书或者出来购物中心购物吧。”
距离我们进入机场侯机托运行李还有不多的时间了,我郑重把尹子兰的手握住说:“会所就全靠姐妹们了,有重要的事情记得给我微信上说,或者Skype也成。”
尹子兰还是完美的复古包头修饰她倒桃脸,她向我挥手完就消失了身影。紫爵会所对我来说不亚于安身立命的地方,有她在我没有不放心的,就算是黎兆明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心思,我希望她可以挡一把。
我妈在机场候机入口的商店买了两件头巾塞了一个给我,我顺从地包住我的头在脖子后面打了结。
商务舱的座位基本上很舒服,我妈睡了一会出来上厕所的路上遇上一个带着一只猎鹰的迪拜老头一路跟着过来我们座位,在我冷漠如冰岩的目光逼视下他逃开了,我和我妈换了座位不让弱势的她坐外面的位子。
起飞前是华岛的下午五点,印尼的时间比较晚一个小时,抵达时候的九点也是华灯璀璨的夜晚,七年前我在这个国家发生的惊险故事现在让我仍然略有胆寒。
我那个傻瓜妈大概也发现了我的犹豫,她说:“我来这里就是看看风景,我什么都还是听你的,我清真寺也不去了。”
我知道这里的出租车很便宜,但我不敢坐,我用公共电话给我订的苏丹王宫广场酒店打了电话,那边的人用英语告诉我他们酒店有小型车和大型巴士都停泊在机场的,我只要出示订房证明都可以搭乘的。
围着头巾的我和我妈,头巾一围我就假设自己是印尼的女人,我们坐上一个奔驰出租车,这车写有英文的标志是归王宫酒店专用的,我放心坐上了。
一路惯常的堵车情况让车子时停时走,本来半小时的路走了两个小时都还没有到达,我掏出手机拨通酒店的电话仔细确认了我坐的车是否是我住的酒店所属的,我手机有开通VPN的。
就是我这个举动把驾驶座位上的中年司机惹怒了,他说的是印尼话,只有我妈才能够接话。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那样的嘴脸呢?”
“柔,他意思是说我们过渡防范他,他心里很难过,他说他是什叶派的******他不做欺负妇孺的事情。”
什叶派?我汗颜,那不是叙利亚的******分派么?我马上满脸堆笑用比划的表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诚实用英文告诉他,我预定航班和酒店都比较仓促,所以确定细节并没有特别怀疑他的意思。
然后我妈又用印尼话转达了一遍,那人的嘴脸才好看了些,他还用印尼话给我们兜售他亲戚的餐厅,我们母女只好假装客气地说我们一定会去光顾的。
这个奇葩国家的酒店就这么在难捱的堵车潮中缓缓抵达,我们到前台的时候当地时间显示是十二点,堵车整整三小时,那么华岛就是午夜一点了,紫爵估计也是打烊收工的时间了。
我进了大套房里行李和包包丢在沙发上,我妈像个少女一样趴在窗边看夜景还用印尼话自言自语。
我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这个背影把最好的期许都给了我,自从我大学毕业以后关于我做的任何决定她从来都不过问,她只有默默地追随在我身边,她是我最忠实的人生伙伴。
我洗完澡出来换上睡衣,我妈在房间内很小的雪白净室内祈祷,我知道她的世界有些我不懂得,但一定和我有关。
我等她出来之后我就在房间的大床上睡了,睡梦中我被一连串的谈话声音给吵醒了,我睡觉很轻的,我第一个反映是,这里遇到窃贼了么?
都是印尼话,我在薄睡衣上面加了件外袍推门出去。
“李柔,他是你表舅啊。”
“妈,你让他出去!不然我就出去。”
这也太突然了吧?她什么时候心里有了人也不对我说,我奇异的目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妈,我好像对她这个人还是有未知的区域。
我把目光投射向我面前的陌生男人,他肤色酱黑,眸子黑白分明似乎也有些惶恐到略微发抖,他想说话因为彼此的语言不通,他只有目光求救向我妈。
我走向身高在我锁骨位置的我妈面前,我扶着她肩膀:“妈,你有什么事情都给我说清楚好么?你至少要让我有心里准备啊。”
我妈目光从羞涩到慌乱再到企图展现她长辈的威严,但这威严在她和我之间很难树立,她始终平和真实的眼眸像是下了狠心一样说:“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能不理他。”
我松开我***肩膀,我仔细把那个男人打量。他的眼睛还是惊恐的,大概是我浑身的气场震慑到了他。
他穿的运动鞋是新的,白色的条纹衬衫和黑色的裤子看不出来面料是什么,他看我打量他,他尝试着对我微笑,厚而端正的唇应该是个拙舌的家伙。
我挨着我妈坐下对我妈说:“让他坐下吧,站着怪难看的。”
我妈用印尼话致使那男人坐下了,我进去房间换了牛仔裤出来。
我温和地对我妈说:“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和他的来龙去脉,他在七年前我怎么没有看见他呢?”
我妈沉吟了片刻说:“那次我们回来雅加达,他并没有在这里,他在亚齐,我这些年写了十二封信他收到了一些。”
“阿月,你为什么不说你和我在华岛就见面了?”那男人的华语有口音但还流利。
我站起身距离那男人两步位置,我一直没有停止审视他的目光,一个人的目光不会泄露他的虚伪。
“你去过华岛?待了多久?”
那人也起身诚实地回答:“我因为思念你妈,我办理了去华岛的工作证,努力学习华语都是为了远远看着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