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们是不是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啊?”
“怎么,你除了操心这个事情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说了么?”
这是在崔言家三楼大卧室里潘彼得追问崔言的对话,潘彼得的中文叫潘彼得,英文就是倒过来的名字。
崔言牙根就没有打算和这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结婚,她已经结过婚了,只差一张补办的结婚证,金成武就莫名其妙说是被人杀死了尸体丢进了大海找不到了。
无数次梦中她梦到过他,他只给她一个侧影,她便坚信他可能还活着。
崔言打开隐蔽式紫色梳妆台镜子,从抽屉里面抽出一片燕窝面膜撕开包装敷在了脸上,脱下长睡衣外套走进了洗漱间开始简单的晨浴。
浴室窗外整齐的松树梢把枝叶靠向窗,和蓝天陪衬得蓝绿色就像镶嵌的画作在窗框里,如果卧室的大床上的男人是金成武这日子就完美了,她讨厌现在这个男人喋喋不休的逼婚。
待她抹干身上的水珠搓抹上乳液,才走到门口潘彼得就把她抱了起来。
她没有反抗,才刚刚敷过面膜的脸白皙弹性还维持在二十五岁的皮肤年龄,这让潘彼得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好奇心很重的男人,他最喜欢留意女人一夜春宵之后早晨卸过妆的脸,崔言没有化妆的现在比夜晚还要青纯自然,这是他认为值得他停留在她身上最大的原因。
“一直盯着人家的脸是什么心思啊?潘。”
“我就是要一直这样盯着你,这么好看的人要盯紧一些,不然被人拐跑了我就难过了。”
“切!你什么女人没有见过,还担心我?”
“我就担心你一个!”
潘彼得两手托着崔言放她在卧室的墨绿丝绒贵妃椅上坐好,崔言把手从他颈上放下来,为了表示她也爱慕他,她特地美眸笑盈盈凝视他片刻。
潘彼得身穿墨绿棉绒睡袍,这颜色衬托他健康偏白皙的肤色特别显的雍容,加上白色窗帘透进来的光线打在脸上,他那挺阔的鼻翼略厚的唇有王者的气概。他就坐在大床的床沿和崔言相对着。
他是金融界黑马,低调的股市操盘手,崔言知道他赚的钱根本无法计算。今天是周六,平常他上午在家看股市面板大半天,下午就出去和黎兆明一起打高尔夫球,一个月在华岛的日子有十多天,其他时间不是在新加坡就是在香港。
崔言在刚认识他时候根本不相信他会第二天继续出现在紫爵,他容貌冷酷有不可侵犯的漠然,笑的时候看起来下一秒就要给人使坏的兆头。
那一晚,这个潘彼得在“徜徉外滩”包房和黑木优子上演的那些原始情节,崔言也无意中瞥见过,他那种很饥色的动作让她鄙视又本能地提防着他。
以她两年在紫爵的大班经验,这样得到女人的男人不大可能再回来紫爵的。
谁知第二个晚上他一个人来,直接就在走廊叫住她:“你好,昨晚我见过你,可以和我聊一会么?”
他说只和他聊一会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每个来紫爵的客人都会听到小姐或者大班诉说的各种版本的悲情故事,很多人是精心编制的,但崔言的是真的,潘彼得就是专门来听她的故事。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你问了我就必须回答。”
“我做你男朋友,可以么?”
潘彼得冷酷的脸是舒展的,就算是说着玩的崔言也没有理由退缩。
退缩在紫爵这种弱肉强食的女人战场等同举起白旗说你这个女人没有信心接受这样帅哥对你下的男女游戏战帖。
崔言完美的心形脸蛋笑的很淡:“可我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你嫌弃么?”
潘彼得冷酷的脸庞这才因为皓齿出现笑的爽朗,人也有明显亲和的态度了。
“不会。我喜欢你,就会爱屋及乌的。”
鬼扯淡!崔言心里绝对不相信哪个男人会容忍喜欢的女人带着别人的孩子和他一起的,她大大眼睛淡漠地注视着很近距离的男人。
她这种淡漠是这两年当了妈因为生活态度诞生的气质,她照镜子发现的。
那个晚上,她就这样淡淡地和他聊了片刻,第二天他就约了她吃饭看房子,他看房屋很有经验,两人连续约会十天他就为她在这个科技工业园区买了这栋山景别墅。
“我们去赌城结婚好不好?言。”他把修长的手伸过来扶上她肩膀。
“你让我再想一想吧!彼得。”她笑的很恬静,她这两年在紫爵学会了维持自我的恬静。
他长身转过来和她紧挨着坐在丝绒长椅上,就像他那晚很有目标地坐着和她相谈。
“你难道不喜欢童话里的彼得潘么?相信我,我会和他一样勇敢地爱你。”
“哦,那部童话我知道,我不要当温蒂,那个温蒂就是被他诱拐到岛上去的傻女孩。”
崔言说完那话就坐到梳妆台刷粉底,描眉毛去了,作为造型师的她习惯了每天化妆完整等待工作机会。
“不要再化那么多了,你已经很美丽了。”潘彼得没有等到满意的答复似乎不死心。
崔言最讨厌男人管女人的这些事情,这男人这点过于絮叨了,这样也好,至少她会因为这点讨厌而不至于被他的物质进贡给沦陷进去。
潘彼得一直在应付女人方面很自负,他深信花大钱,送贵重物品就绝对轻易拿得下任何他想要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也淡定的太长时间了吧,几个月了都没有松口说答应他的求婚,他不明白了,难道他不够帅么?不是说女人最心动的是结婚么?
他走上前站在她身后,把自己也自恋地在镜子里照了照,他贴着她假设现在要拍婚纱照摆姿势。
听说黎兆明表弟和她未婚妻也没有拍婚纱就已经去英国了,另外一对结婚的女方也是你的好姐妹啊,你看他们结婚到认识比我们都快多了。“
崔言停下描眼线的手:”我有拖油瓶,和她们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