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没再看她,毅然离去。虽然我下体还在隐隐作痛,还有可能废了。
但这一刻,我依旧挺着胸膛,气概云天。
在我来到兄弟们近前时,兄弟们立刻不满的问道:“锐哥,就这样放过那****吗?”
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只沉痛的说了句:“走吧!”
一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市********。在这里,我找到了最有经验的老专家,为我做诊断。
我抱着那一丝希望,期待着噩运不要真的砸在我身上。但,终归,噩运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
老专家给我的诊断结果是,伤了要害,问题严重,无法诊治,主要看我自己的恢复能力,看造化。
他建议我,多跟女朋友待一块,多交流,多弄点前戏之类的,兴许能激发我的潜能,让我恢复过来。
老专家的话说的不绝对,但我却听的出来,他是在安慰我,我废了,真的废了。
一瞬间,我便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曾所憧憬的所有美好,顷刻间全部坍塌,全部完了。
心里的恐慌,如洪水一般,凶猛的冲击着我,让我痛不欲生。我本来还想着,热血拼搏,打造属于自己的团伙,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
我可以自由,我可以没有束缚,我可以风风光光的去迎接杨梅丽,可以和她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现在,我成为一个废人了,彻底的废人,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泡沫了,没了,都没了。我一下就似乎傻了,连自己怎么离开医院的,怎么回到寝室的,都不知道。
整个人都呆了,面无表情,内心慌张。
或许这个残忍的事实,把我打击的太厉害了,一下击碎了我的灵魂,让我太害怕,害怕面对这个世界,害怕面对所有人。
所以,回到寝室后,我不敢再出门了,感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真的没脸了。
我的事,忠义盟的兄弟都听说了,他们没有人嘲笑我,只是为我的事感到愤慨,都纷纷要替我报仇。
虽然,他们明白,我们忠义盟对抗野虎帮,绝对没有丁点胜算,但兄弟们也不怕,说一定要把这个仇给报了。
可是,我已然没了雄心壮志,甚至连报仇的念头和勇气都没了,就连忠义盟的事,我都不想管了,全权交给了蒋武杰打理,并且叮嘱他,别闹事,别连累了兄弟们。
放下了所有,我便一头栽进了自己痛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不切身体会的人,是根本不可能了解下体被废是有多么的痛苦。它不只是让你做不了男人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让你变的连人都不是。
这种致命的打击,甚至都让我有了自杀的念头。但,一想起还有那么多人对自己存在希冀,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我这样活着,真是生不如死。
要不是我如今的内心变强大了,我现在很可能就已经崩溃了,已经疯了。不过,我现在不疯,也跟疯了差不多。
内心再强大也顶不住如此残忍的打击啊,我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成为真正的强者。
可如今这个事实,却摧毁了我的所有。
我受不了,真受不了。
痛苦到极致的我,除了喝酒,我找不到任何消除愁绪的办法。我让兄弟们从酒吧里拿了不少酒放在寝室,让我能够度过这恍惚的时光。
一连三天,我都没出过寝室半步,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兄弟们怎么劝解我,都没用。
期间,美男子也联系过我,他好像知道了我的事情,想劝解我。但我压根不想出门,不想见任何人,我连他都拒绝了。
随着我的自甘堕落,忠义盟都变得不稳固了。蒋武杰虽然是青龙堂堂主,但他毕竟不是盟主,根本镇不住盟里的众兄弟,不是每个人都服气他的。
渐渐的,忠义盟都隐隐有了瓦解的趋向。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我这个小组织,没了我,真快支撑不下去了!
虽然,忠义盟是我拼着命流着血,和兄弟一手打造出来的,它几乎成为了我的命,我奋斗的根本。
放在以前,看到它岌岌可危,我必定会不顾一切的挽救。可是如今,我挽救了它又有什么用,就我这个不算男人的人,怎么闯江湖?能有什么未来?
未来已然没了任何精彩,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期待什么。我他妈现在就是一具行尸,没用的废物。
眼看忠义盟内部的裂痕越来越大,我这个废物,不仅不想挽救,甚至就想干脆解散算了。
这样,既可以化解掉红衣女那边的危机,又可以让兄弟们回归安稳,我也省的再操心,省得再连累别人了。
这么想着,我立即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今晚,我就跟兄弟们宣布,解散忠义盟。
但,不等我宣布,意外就来了。
就在这个晚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泥鳅打来的。他告诉我说,杨金阳被打进了医院,是张静怡的表哥干的。
这个消息,顿时如同当头一棒,将混混沌沌的我给狠狠的敲醒了。我的心,忽然就抖了起来。一瞬间,我仿佛就明白了,我太自私了,真的太自私了。我就这样想着逃避,想着消沉,想着堕落,想着自己。
但我却没有考虑别人,自己惹了一身骚,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别人,怎么可能不连累别人。
到现在,杨为民还在我手上,张家和野虎,都对我虎视眈眈。我却单纯的想着解散忠义盟就完事了,结果,野虎把魔爪伸向了我的好兄弟,美男子。
野虎不傻,他肯定知道美男子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迫害美男子,就是要逼我放人。
我废,我死,都是我的事。可如今,我却牵连了美男子,竟然害他住院了,我的良心怎么能安?我怎么对得起美男子?
或许,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路,我已经走到一半了,我现在就算决心放弃一切,恐怕日后我也无法寻求到安稳,更无法让我在意的人安稳。
因为,杨为民这个贱人,我不放他,有麻烦,我放了他,更有麻烦。杨为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就算解散了忠义盟,依然会举步维艰。
现实,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我到底该怎么办?放任兄弟们不管,继续缩起来做缩头乌龟?还是重新站起身,为我在意的人而奋斗,而努力?
想着想着,我的眼都红了,内心,纠结万分。我不断的喝着酒,却越喝越乱,就在我痛苦纠结之时,我寝室的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这个人,是忠义盟的一个兄弟。
此刻的他,鼻青脸肿,十分狼狈,但他顾不得自己,一进来就万分焦急的冲我喊道:
“锐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的六家场子,就在刚刚,全被人砸了。
看场子的大部分兄弟都受伤住院了,是野虎帮的人干的。他们还放出话,要是明天杨为民还没被放出来,他们会让忠义盟彻底的覆灭!”
听到这,我的脑子忽然嗡的一下,炸开了。心中的热血猛然翻滚了起来,我那只握着杯子的手,不受控制的就加大了力道,“砰”的一声,手中的酒杯四分五裂,酒水,洒落一地。
美男子的受伤,就已经狠狠敲打了我一棒,让我痛苦纠结,现在,听到忠义盟的兄弟也几乎都受伤了,我内心里的想法立马坚定了。既然避无可避,我就无需再避。我自己承受了痛苦,我可以忍受,我可以逃避。
但是,野虎拿我兄弟开刀,这就绝对不行。
立刻,我便披上了衣服,和报信的兄弟,一起奔赴医院。
我们所有受伤的兄弟,都在城东大医院,美男子也在,他伤的最重。我第一个去看的,就是美男子。
美男子见我终于出门了,他的嘴角竟然浮出了笑意。即便他自己伤的很重,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但,他还是竭力对我说道:“韬子,你的事我清楚了。这事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越这样,你就越不该放弃。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个仇,无论如何都要报!”
美男子受了重伤,但他的心却依然放在我这。忽然间,我感觉自己整个身心都被暖意充斥了,感动的鼻头都有点酸了。
这,就是兄弟!兄弟这么对我,我怎么能愧对兄弟?
就算没了男人的第二生命,就算内心再自卑再脆弱,就算未来失去了很多种颜色。
为了兄弟,我也不能堕落下去。为了兄弟,我也不管他娘的面子不面子,我就是要站起身,面对现实。
就算全世界都嘲笑我,就算前面的路再黑再难,我也要勇敢闯过。
对于野虎,这个毁掉我一生幸福的人,这个打伤我兄弟的人,我誓死不会放过。
想到这,我立马坚定的看着美男子,十分郑重的回道:“金阳,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可能还真没脸出来。但是,他伤了你。伤了我盟里的兄弟,我必定要他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身上的颓败之气一扫而光。这一刻的我,双眼爆发出了浓浓的寒光,如同魔鬼一般。
美男子带着那份欣慰的笑意,冲着我点了点头。
看完美男子之后,我又去了其他病房,看望了我其他兄弟。
兄弟们个个伤的不轻,但他们看到我这个颓废的老大出山了,振作了,都不顾及自己的伤势了,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看着这一张张笑脸,我的心,越发的被融化了。他们不怕伤不怕痛,只怕未来不能拼不能闯,不能将热血挥洒在江湖。
我作为领头人,怎么能让兄弟们失望?怎么可以就这么毁了大家的心血?毁了所有人的梦想。
尤其是对蒋武杰,我更加不能弃他于不顾。听兄弟们说,这一次,蒋武杰代替我,引领兄弟,直面野虎帮的人。
不到最后,他一直坚持着没有倒下,奋战到底。结果所有兄弟中,就他伤的最重。除去钢管砸中的伤势,他甚至挨了两刀,缝了好多针。
但他见我来了,依然抛却疼痛,露出了最灿烂的笑。
而我,亲眼看到这帮兄弟受着伤却热血依旧,我心中报复的信念愈发的深重了,对野虎的恨意,也越发的深重。
跟兄弟们聊过之后,我大概清楚了,野虎突然袭击我的人,应该是确定了杨为民还在我手上,季老板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而同时,杨为民被我们关押了太多天,野虎已然坐不住。所以才在今晚出手。并且,他不是跟我谈判,而是直接暴力解决。
或许,对于野虎帮的人来说,不管什么事,都是靠暴力解决的。
既然他喜欢暴力,那老子就给他来个以暴制暴。
他想要让我放了杨为民,我就偏偏不放。
我还要让野虎的行为付出代价!
想毕,我立马问蒋武杰,杨为民被关押的地点。蒋武杰让我直接联系张耀辉,说今晚是他带人看押杨为民。
当下,我便联系了张耀辉,辉仔在电话里说,他骑摩托车来接我。
随后,我在病房里,一边等待着张耀辉,一边给兄弟们说了些安慰的话,激励的话,抱歉的话,说我今后不会再让大家失望,就算死,我也要死的豪迈。
时间就在我的谈话中悄悄流逝,一直到张耀辉来了,我才跟众兄弟告别。
出了医院,张耀辉载着我,直奔杨为民的关押地点。
蒋武杰找的这个地方,确实隐蔽,是在郊区外的一片荒地。这里杂草丛生,荒无人烟。
这边以前有个养鱼场,是蒋武杰亲戚家的。鱼塘旁边搭建了一个小木屋,就是为了看鱼塘。不过现在鱼塘荒废了,都干了,这地方也就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荒地。那小木屋正好适合藏人。
进到小木屋内,我立马看到,刀疤男人张耀辉的两个弟兄,正是当初跟着辉仔拿刀战斗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