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来到深山那个尼庵以后,见到她表姑奶,他们两个人都非常高兴。客表姑奶就说,“孩子,你工作这么忙,怎么有空来看我?”
小惠因为一直都跟表姑奶关系比较好,她从小就是在客尼庵长大的,所以,两个人就像一对祖孙女一样,无话不说,又像一对忘年交,感情深得很。
小惠在她表姑奶面前,也不怕害羞,就把这些年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跟她表姑奶讲了,也把这次来长住的目的也跟她说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表姑奶就大吃了一惊,仔细跟她摸了一下脉搏,就又大吃了一惊,说,“孩子,情况不好,你怀的是一个鬼胎。”
看见小惠非常惊恐的样子,就安慰她说,“也不用怕,待我慢慢帮你去魔,把这个孩子的魂慢慢收回来,就变化成人了。”
表姑奶这样一说,小惠心里才放心下来,她就对表姑奶说,那边两伙人肯定都在到处找她,叫她表姑奶千万不要对那些来来往往的斋婆香客,透露半句她的情况,否则麻烦就来了,说不清还会祸及表姑奶和尼庵。
老尼姑就答应了,说,“在这里,你放心,好好安胎。再恶的鬼也不敢到我这里来的。你看大厅里,那些神,是管理这一方的鬼魂的,他们怎么敢到这里来撒野,那不是找死吗?再说,别看我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了,我实话跟你表侄孙女说,我还有一些法术可以镇治他们,一般恶鬼是怕我老太婆的!”
小惠听客这样说,就相信了,也放心了。她也知道表姑奶的法术,有一些厉害。她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也经常见过她为附近的人驱鬼避邪的事情。
有一年,仔细想起来,那是在小惠九岁的时候。附近山下,有一户人家,一个四岁的小男孩,黄昏时份,在屋哈晒场上玩得好好的,突然一阵黑旋风刮过,小男孩就马上发病倒在地上抽筋,口吐白沫子,把一家人就吓得不得了。
于是,小男孩的父母,就马上把小男孩抱到尼庵来,请老主持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知道老主持有两个本事,一个能够驱鬼避邪,再恶的鬼,她也不怕,能收住他们;第二个,因为是长年累月在深山老林里面,所以,她就跟她师傅学会了许多医术,空闲的时候,就上山去採药,为附近的人治病。
因为尼庵的香火是附近的村民提供的,所以,她一般给他们治病或者驱鬼避邪时,是不收一分钱的。另外,老太婆的人性也好,菩萨心肠,热心快肠的,谁家有个请她帮忙的事,只要她能办到的,一般都会帮助他们。
老尼姑看见小男孩,躺在他母亲怀里,一幅不省人事的样子,还在继续抽筋吐白沫子,眼看嘴唇已经变成紫色的了,满脸一片寡白色。
小男孩母亲都吓得哭出了声音来。围看的香客或者斋婆,也是吓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催促老尼姑,快一点救小男孩。
只见老尼姑不慌不忙的坐到小男孩旁边,把把脉,然后翻开客眼睛看看,就说,“这是一个野鬼纠缠上他了,想找他做替身,好可恶的恶鬼!”
于是老太婆,就又安慰小男孩父母,叫他们不用怕,“待我用一些法术,把这个恶鬼捉住,免得客再害人!”
于是,老尼姑就来到大雄宝殿里,盘腿坐在神像下,面对着大厅门口,眼睛就开始闭着作法,请神助威。只见她嘴里里念念有词,手中尘掸一会儿左晃晃,一会儿右晃晃。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尼庵外面的天空,就一大块乌云快速飘移过来,把尼庵的天空罩了一个严严实实。尼庵马上就黑暗下来,一刹那间,就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飞沙走石,继而就暴雨倾盆。
小惠和小男孩父母,还有一些斋婆香客,就站在旁边,突然看见这个奇怪恐怕的现象,就都吓得不得了,认为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没有一会儿功夫,只见头上乌云处,一阵刀光剑影,噼噼啪啪响声,足足响了半个小时。突然,一阵血雨从天而降,随即一个鬼怪的人头,就从半空乌云里,砰的一声掉在尼庵外面的空地里。
只见那个鬼怪的人头落在地上时,青面獠牙的,还在地上滚动着,蹦跳的,嘴巴里还在往外喷着鲜血。尖尖的牙齿还在上下格格的磕响。
这个场景,就吓得小惠他们,躲到老尼姑背后,捂住眼睛不敢看一眼。
老尼姑,别看她七十岁的老太婆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身材敏捷,动作快速,飞起一步,跳赶过去,一桃木剑就砍在那个青面獠牙的鬼头上,只看见一道火光一喷,就看见那个鬼头就不动了。最后,老尼姑就把鬼头放进一个皮囊中,就说,“好了,把恶鬼收住了!”
于是,乌云散了,雷也不响了,闪电也没有了,各种怪异的声音也消失了,天空又明亮起来,恢复到之前那个阳光灿烂样子。
小男孩,也在他母亲怀里,慢慢的苏醒过来,脸上也恢复了原有的血气。只见他像做了一个梦一样,醒过来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见这么多人看着客,就往他母亲怀里钻,嘴巴里喊着,“妈妈要回去。”
后来,大家就很好奇,就围住老尼姑,问老尼姑打败恶鬼的经过。老尼姑就说,刚才你们看见云团里的刀光剑影,听见噼噼啪啪的响声,就是我在上面斗恶鬼。说得大家是感叹得啧啧有声,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小惠就在尼庵里住下来了。因为平时尼庵来来往往的斋婆香客比较多,所以她就不觉得寂寞孤单。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从小在这里生活过好多年,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很习惯了,在这里生活,就像在家里一样方便。
每天晚上,都有附近不少的斋婆来陪着老尼姑过夜,帮忙给大雄宝殿的神像添油上香,有时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有时闲下来的时侯,就陪老尼姑打打小牌,度度日生罢了。
大家都知道小惠是老尼姑的亲戚,又看见老尼姑很疼爱她,所以也就对她特别的照顾,晚上就几个人陪她一起,也打打小牌,打发一下时光。
晚上,客就跟她表姑奶睡在一张床上,有她老人家在身边,她胆子就大了许多。她就有时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轻轻的跟她交流着。
有时,也想想王老五,要是知道了她在偷偷养别人的孩子,不清楚她知道了是个什么心情。是暴跳如雷,还是默默容忍?
她也想想家和,找不到她人,是一个怎样痛苦的心情,是痛哭流泪,还是丢魂落魄?
她心里坚定了,什么人都不管,什么人都不想,一心一意养好胎,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来。
那天晚上,她正和老尼姑睡到半夜,突然,老尼姑就梦话一样说了一句,“不好,有鬼来敲山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