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烬烧成了灰,我唱着对你的情歌。你不爱我的决心,给予了撼动我心的绝望。
余波过了,他的心已经无力的支撑下去了。但他还是秉持着心里残存的体力,走到女孩的床边细细的注视着她。
夜阑人静,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她一眼又一眼,重复来回,似是看不腻,也似是想要深深的将她的脸孔烙印在他的心海里。
时间缓缓的逝去,只是他没有离去。因为他答应她了,他不会再离开她。
就算她要求他必须要离开,他也不会实践她的话。心里堆积的恐惧,已经让他学会了好好地珍惜她。
以唇瓣轻抚她的手,他在她的肌肤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余温。过后,他站立起身来,往一旁属于家属的病床上面躺了下来。
似乎是害怕着什么,以往的他习惯辗转来回,才能够睡上好觉。只是今晚的她却奇异的将自己的全身定在一个角度,脸孔对向隔壁女孩的睡颜。只有心安了,他才闭上双眼,沉入了深邃的睡眠海洋之中。
当天还未破晓,芷怡已经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充满了湿意,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梦里不知不觉哭了。
但她只是轻轻擦了眼角,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看透了世间,又怎么会因为自己梦到了不该梦的东西而流露出什么情绪呢?
只有装备好自己,至少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的伤害。至少你一直以来秉持着的信念,不会受到波及。
她看到了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躺着他的身影,他的睡颜刚好对着她视线所在的范围。就好像看了这个画面很多次,她的神情上没有任何的羞赧。
是啊,几乎每一晚等了他的身影归来之后,她总是无怨无悔的走去他的房间里细心的为他盖好棉被,给予他无限的关怀。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似是感应了什么,韦阳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眨眨眼,当他看到女孩也看着自己时,顿时脸色绯红了起来。
“你醒来了?”他别开视线,问道。
“嗯。”她也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过身来,动作木讷僵硬,神情冷若寒霜。
韦阳也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是什么,但他只觉得难受极了。她就好像意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但眼神里却没有任何该有的欢喜以及欢迎。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忽略他。
“我先去买早餐。”韦阳说完,便以飞快的速度架着车往离医院非常远的一间著名粥店驶去。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便是这个,犹记得很久以前的一天,她翻起了日常报章,注意一间闻名遐迩的粥店很久了。他永远无法忘怀,她那双溢出星光的眼神,说,我好想吃这里。
可是一抵达那儿,只见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他等了几乎一个小时才买到了一碗鸡丝粥。回到了自己的车子的时候,已经是汗涔涔了。
赶到医院,他又耗费了一个小时多。当他赶到女孩的病房门前的时候,他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像个老人那般颤巍巍的打开门进了去。
“这是你喜欢吃的粥。我特意去买的。”
芷怡听了,脸上闪过一抹讶异,只是那讶异最后转成了自嘲。
她想起了在这一个月之中的生活是如此可悲凄惨。没有温暖关怀,没有光芒闪烁。每当食材没了,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走在大道上,在热烈的阳光底下拖着沉重的步伐赶到公车站那儿。回到了家,还要兼顾他的晚餐,但最后却被他一天天冷漠的扫开,任由碎开了的玻璃碎片镶嵌进她的身体的每一处。
“你不要吃吗?”韦阳紧张兮兮的问道。
“……放着吧。”
“已经十点了。”
“……我暂时没有胃口。”芷怡似乎有些不想要看到他,所以不耐烦的转过身来,语气甚是不客气。
韦阳见状,只是深深叹息一番。过后,便伸出手来,准备将她给扳转回来。只是没有想到的,却是她幡然恐惧的叫声。
“放开我!放开我!”脸色苍白,在韦阳碰到她的肌肤那一刻,她想起了那一晚被人紧紧不放的回忆。那种被人深深禁锢在桎梏里,却逃脱不了,只能被人狠狠的践踏、摧残、蹂躏的绝望,此时却如浪潮那般席卷她整个思维。
“芷怡!是我!”韦阳立即使出全力压住她的肩膀。
等待她冷静了下来,她早已汗流浃背了。只是她的目光回归了冷然以及平静。
“我来喂你吧。”他说完,便打开保温盒,用汤匙在粥的表面上挖了一口后,吹吹气,再递去她的面前。
她没有反抗,她最终也是勉为其难的张口吞下。只是双眼中的冷然,似乎深了几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刚刚好喂饱了女孩之后,房门突然被开门的声音打搅了。韦阳脸色不善的转过头来,却发现是那天没有成功录到口供的警察们。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其中一名警员脸色歉然的望着韦阳说道。过后便挪移视线,望着芷怡说。“小姐,放不方便让我们录个口供?”
“抱歉。她今天心情有些不好。”他二话不说便代替芷怡说话。
只是话刚落下,女孩的声音如风那般飒然而至。只是那风却夹杂着不可忽视的锐意。
“不用听他的。你们要问我什么就快点问吧。”语气简单,却也是一种默许。
当事人都表明了态度,站在门边的两个警员哪里可能会理会韦阳的话呢?
于是,他们便拿起了椅子。须臾,便进行了盘问起来。
站在门口的韦阳脸色有些焦虑的望向坐在床边的女孩,她的神色依然如常,但他还是会很担心她的状况。他的心一直为刚刚突然爆发的状况怀有余悸。
可是当其中一名警员这么问,“那天伤害你的人有多少位?”很显然的,这名警员脸色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似乎是深怕会影响眼前女孩的情绪。
“五位!”
“可以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韦阳他离开了家,我傻傻的出外走去,刚好遇到了他们。然后他们便强奸了我,而我却无力的反抗,一直绝望的喊着他。但他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他,指的无非是站在门边的男子。
只是让警员有些骇然的,却是女孩那愈发明显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