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行动的苏以珩——
“苏少,您看——”车上负责监控现场下属突然叫道。
苏以珩和雷默赶紧坐在了监视屏幕前,这个屏幕接收的信号来自于在附近大楼上负责监视的手下传送而来,而此时,苏以珩看见的是枪击,还有正在被追的顾希。
“再清楚点!”苏以珩道。
“苏少,只能这样了,再没办法——”手下道。
“这边过去,就是——”苏以珩赶紧拿过现场地图,道。
就在那一秒,他扔下地图站起身,对雷默道:“马上行动!”
说完,苏以珩下了车,雷默和几个同伴拿起枪,跟上了苏以珩。
现在天还没黑,现在行动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很大,而且,加上顾希已经在逃跑了,那帮人的警惕心已经——这些都为营救增加了太多的难度。
苏以珩知道自己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回到京通总部上班之后,他就没有参与过任何的军事行动。雷默之前就提出让他在车上指挥,可他拒绝了,他要亲自把那个蠢女人抓回来,好好教训她——可是,她去曲家,是他同意了的,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全部都是他的责任。
明知有危险,明明他在派人保护她,可还是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那个救顾希出来的,是你的人吗?”苏以珩问。
“不是,我派过去的人没有参与这次的行动。”雷默边走边答,“不知道是什么人。”
“看来,我们神秘的朋友开始出来了。”苏以珩说完,和参加行动的手下伸出拳头碰了下——这是他们的传统,分开行动之时有这样一个不是仪式的仪式——然后就分开了,雷默负责狙击掩护,苏以珩带人小心冲进那幢楼。
因为毫无悬念,顾希肯定已经被那帮人抓住了。
苏以珩猜的没错,尽管顾希拼尽全力去逃跑了,可她还是被那些人抓住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抓顾希回来的手下问。
“大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另一个手下道,说着,抬脚就朝着手脚被绑在暖气管上的顾希的大腿上踢了去。
顾希疼得眼泪流了出来,却没有叫出声。
“住手,少爷说了,谁都不许碰她,苏以珩,会来的,你们准备好——”老大道。
“阳子怎么办?”一个手下问。
“埋了。”
顾希听见那个名字,听见他们要埋了他,泪水就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你们,盯紧她,要是再让她跑了,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要去处理这颗破子弹了。”老大说完,就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离开了。
从这时开始,顾希再也不说一个字了,她靠着暖气管,静静坐着,尽管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可是——
苏以珩不管她,可是那个叫阳子的男人——那个人尽管是接了苏以珩的命令来救她,可为她付出了年轻的生命。那么,她——
顾希的脑子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那个被苏以珩派来的人死掉了,是不是苏以珩,苏以珩会来?
顾希猛地想起这个可能,为这个想法给惊呆了。
不行,不行,苏以珩不能来,那个阳子也说了,这里全是炸药,这伙人就等着炸死他了!
可现在怎么办?唯一一个可能传消息出去的人都被杀了,苏以珩来了怎么办?不是送死吗?
顾希四顾,现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有四个人看守着她,这下还真是,够棘手!
这些人想的真是夸张,难道她一个人可以逃跑吗?她又不是劳拉!
幸好,这些人夸张也不夸张,他们终究是把她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因为之前的逃跑是阳子帮助的现在就顾希一个人,而且手脚都被绑着怎么可能逃得掉?警惕心自然就松懈了下来,而且,头目也说过,让他们只是等着苏以珩而已。现在这份看守工作简直轻松多了。
手铐绑着手不能自由活动,唯一可以活动的就是暖气管周围这半径不到十五公分范围,手铐可以顺着暖气管上下滑动,脚铐也是。
那四个人好像有点无聊了,开始陆续走出去,或是探望老大的伤,或是出去解决生理问题,或是出去放风,没一会儿,里面就剩下一个看守了。
机会来了!
顾希心里不禁一阵欢喜。
这个一百平米的房间窗户有点高,具体有多高,顾希现在坐在地上也估算不了。窗户上的玻璃也破了许多,留下很大的空洞。踩着椅子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
那个看守无聊地坐着,好像在玩什么手机游戏的样子。
好,抓住机会,准备逃跑!
就算没有人来救,她也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在这种地方,警察不可能发现的。至于苏以珩,虽然他派人救她了,可那个人失败了,苏以珩恐怕也不知道。
不管怎样,想办法逃跑吧,顾希。
她小心地挪动着屁股,衣服弄脏弄破都不是考虑的问题,现在关键是怎么出去。
背对着那个看守,顾希小心地抬起脚,双手艰难地开始从鞋带里取出刚才从那个阳子那里要过来的可以开手铐的细铁丝——刚才阳子给她打开手铐后,她就跟他要了那东西,那人也就给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可是,顾希毕竟从没干过这种事,而且现在这个角度又很不好,双手不能自由活动,想要把开孔弄开,简直是——
汗水,不停地从皮肤里渗出来,拿着细铁丝的手,开始滑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办法把锁眼撬开。
与此同时,她还要时不时地回头去看那个看守是不是会发现自己——
时间,就在顾希汗水不停地流下中流逝着,一秒又一秒,顾希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听见秒针在走动的声音,噹噹噹——
突然,门响了,顾希被吓得手一松,细铁丝从手里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糟了,捡不到了。
她的心里大叫。
难道逃跑的机会就这样没有了吗?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