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并没有说自己得癌症的事情。因为,这种事,连自己家里人都没有告诉,又怎么好对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人说起呢?
最终,罗蝶香只借了一百生活费,坐洛俊丰的车回学校了。洛俊丰听姨妈吩咐,没有多说苏雨花的事情,只把罗蝶香送到校门口就返回。
刚刚送走了罗蝶香,洛俊丰正打算开车,就接到电话。洛俊丰的妈妈打来的。
洛俊丰妈妈电话里对洛俊丰说:“洛俊丰,你没事快回家来。”
“怎么了?”
“你姨妈来家里了,话没说两句,哭得很厉害。你要是公司没事,就回家来吧?”
“知道了。”
洛俊丰回到自己家,就看见周梅洁和自己妈妈坐在一起,坐在沙发上。洛俊丰妈妈正在安慰周梅洁。
“呜~呜~姐你不知道,那个孩子长得太像我家雨花了?呜~就连爱吃的菜也差不多……呜呜……”
洛俊丰一回到家,就听到周梅洁哭得撕心裂肺的,走到客厅,听到周梅洁这么说,洛俊丰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哎,妹妹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明知道那个孩子,长得像苏雨花,你为什么要去见她呢?”洛俊丰妈妈忙着安慰周梅洁。
“呜呜……我想见,就让俊丰去把她请来~我想看看她,看她,就像看活得女儿~呜呜……”周梅洁的哭嚎令人揪心。
养了十多二十年的爱女去世,怎么不令做母亲的周梅洁碎了心?
“姨妈,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去见那个,那个叫罗蝶香的女孩。你别哭了……”洛俊丰也安慰道。
周梅洁看见洛俊丰来,她摇了摇头,哭着笑道:“不,不关俊丰你的事,你做的很好。我,我只是,想起雨花,我忍不住……呜呜~我对雨花亏欠太多了,都怪我,做生意太忙。雨花的父亲又去世得早,是我没有照顾好雨花。所以,雨花才会……”周梅洁泣不成声,思女情切,呜呜咽咽,悲悲戚戚。
“不要伤心了。”洛俊丰妈妈给周梅洁擦了擦泪,也有点哽咽了,“你要这么说,我也有责任,侄女就在这里上大学,我和俊丰都没怎么管过……”
“是啊?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失职了……”洛俊丰也皱紧了眉头。
“姐,你别这么说……俊丰啊?”周梅洁转头看向洛俊丰,问,“以后,我如果还想看这个女孩,可以……可以央求你,帮我再叫她出来吗?姨妈也没有什么追求,没什么盼头了……”
洛俊丰妈妈也对洛俊丰叮嘱道:“俊丰啊?姨妈有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就帮帮……”
“可以!可以!您要是想见那个女孩,我明天就再请她出来见您……但是……”洛俊丰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地说,“您见了又是伤心,要不然,还是不见的好?”
“明天就不了。我一会要飞美国,生意上的事情忙得紧。等下次回来,再见吧……我想见那个女孩。看看她,总比只看我们家苏雨花的照片要来的强……”周梅洁顿了顿,抹了抹眼泪花,迟疑了片刻,想了想说,“其实,我听到那个女孩说,她是孤儿,我有点想收养她……”
“哎,这个……从长计议吧?这样子,也太草率了?”洛俊丰妈妈说。
“就是,哪能说收养就收养呢?也不知道别人愿意不愿意……”洛俊丰也说。
“何况那个女孩都那么大了,收养来做什么呢?”
“恩恩,我再想想吧……”周梅洁擦了擦眼泪。
周梅洁在洛俊丰家坐了一会,哭了一阵,收了眼泪,去赶飞机了。
“姨妈,你不要伤心了,路上小心一点。”
“恩恩,我知道了。你们不用送了……”
洛俊丰母子把周梅洁客客气气送出门。
却说罗蝶香打包回了一堆剩菜,还带回了没吃完的香喷喷的整只小只烤鸡,又借了一百元钱,总算又可以聊以度日,支撑几天了。
接下来三天,罗蝶香到处找工作,却发现工作不是一般的难找。
找到商家,商家就来一句:“我们只招全职做工的工人,不找学生兼职哈。”一句话就把罗蝶香拒绝了!
罗蝶香都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了。
蹲在街边,罗蝶香心里特别沮丧,又委屈,一不小心竟然哭出来了:“呜呜,我还说三个月内赚几十万,然后去住院接受治疗。呜呜,好工作都让狗占了!钱真的好难赚!好的工作好难找啊……而且,这样打工也赚不到多少钱呀?嘤嘤嘤,我该怎么办啊?”
“就算赚不到钱,去住院治疗。我外公外婆把我养大,那么辛苦……就算凑不够钱给我治病,我死之前,打工赚一点钱,给他们两位老人家留一点钱也是好的呀?”罗蝶香把头埋在胳膊里,伤伤心心地哭。
只要一下课,罗蝶香就出学校去******。
“老板老板,我会努力做工的。我虽然平时要上课,但是,我真的会努力工作的……”尽管罗蝶香努力地说着,却还是被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店老板推出门外。门“呯”地一声关上,罗蝶香顺着门墙,滑坐在地上。
失落了半饷,罗蝶香才垂头丧气地走了。
再不,有些公司,虽然招实习生,招学校兼职,就不给工资!一分钱都没有!罗蝶香也只好摇摇头走掉。
垂头丧气地驼着背,没精打采地低着头,罗蝶香走回学校,刚刚走过学校大门,她又倒退了回去。因为,她突然看见,学校大门外,金字招牌旁边墙上,贴了牛皮鲜广告!
白纸黑字的小广告,大大地写着“招聘”两个字!上面写着,附近某某地火锅店新开张,打折,而且,招洗碗工,洗菜工,帮厨一类的。
罗蝶香又仔细看了看,那家火锅店竟然肯招聘大学生兼职做!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罗蝶香兴致冲冲地跑去那家店应聘。
那家火锅店门面不是特别大,也不是非常高档,开在街道边。也就四五间店铺宽,玻璃窗户贴满了菜品,打折广告,双开门的玻璃门透明反光。
罗蝶香拉开玻璃门,走到前台。前台后一个女子,正在按计算器算账。
“请问你们负责人是哪位啊?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招大学生兼职服务员啊?”罗蝶香很有礼貌地问。
负责人缓缓踱步出来,是个大腹便便,身穿西服,漫不经心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