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扶额。
洛俊丰看见罗蝶香一副头疼的样子,就开心地对罗蝶香说:“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罗蝶香恍然大悟,说:“难怪哦,我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司,一百万的工程,只给五十万就肯做,亏钱都肯做这个工程……我还心说,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情。原来,那是你爸爸开的建筑公司。我还以为,是因为周梅洁老妈的人情关系,所以才有这种好事……”
洛俊丰不耐烦地说:“什么工程?所以说到底,我爸爸叫我来负责的工程,到底是做什么的?”
“修路修桥啊?你不知道吗?你爸爸竟然叫你来负责这个工程?没有给你说吗?你没有看工程图纸吗?”
洛俊丰说:“我看过啊,我爸和我说了啊。修五公里路,两座桥,所以说,原来这个工程,是你出钱叫我爸爸的公司做的哦?我,我还以为是谁?我爸爸超神秘,跟我讲是一个很重要的神秘客户。特别重视的公司客户,原来那个神秘客户,就是你哦?”
罗蝶香听了好笑,问:“嘻嘻,原来你爸爸这么给你说的啊?”
洛俊丰也笑了,说:“哈哈,我们两个,都被我老爸给耍了……”
“谁说的,只有你被耍啊?我可没有哦?”
洛俊丰看了看这么简陋的小房间,问罗蝶香:“所以说,你到底在这里,搞什么啊?就算不做我女朋友,你也可以告诉我吧?哇,这房间好简陋啊,你就住在这里啊?”
洛俊丰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二三十平的小面积,四面水泥墙壁,连石灰都没有涂,砖瓦结构的墙壁,直接露在外面,直接就能看到灰色水泥的墙面。墙角摆着洗脸盆的架子,搭着花花绿绿的毛巾,墙上贴了几个学生手工做的,剪刀剪的彩纸星星。墙壁上,还贴着挺漂亮的,学生用稚嫩的手法,画出来五颜六色,鲜艳彩色的图画。从这些,勉强看出,这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面,放着半截透明塑料矿泉水瓶,做的花瓶。花瓶里只有一半的清水,花瓶里插着一束黄色的野生小菊花,散放清新的气息。桌面上,整齐地码放着教材,书本,一沓批改完的卷子。桌角堆叠着,一沓学生交上来的作业本。作业本上的字迹,歪歪斜斜,幼稚可爱。
书桌上放着几支笔,卷子上,罗蝶香使用红色墨水笔,清秀的字迹,批改过了卷子,打上分数,写了批语,诸如:“作文写得不错。”“加油。”“已阅。”
床上的铺盖被褥就是最普通的,这个屋子就这么简单,这么简陋。地面还是泥巴地面,凹凸不平。墙角罗志良为了堵住破洞,做的小土包还在。
再加上一把椅子,一个书柜,一个粉色行李箱,差不多就是这间屋子所有的东西。
在洛俊丰的眼里,这里简直粗陋得可怕,他好难想象,罗蝶香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会在这里待上这么久。如果是他的话,他怀疑几天都待不下去。
罗蝶香环顾这间房间,眼里却带着自豪,罗蝶香对洛俊丰说:“我在这里做什么?做乡村老师啊?如你所见……”罗蝶香耸耸肩,语气里带着骄傲。
洛俊丰抿了抿嘴,说:“你真的在这里做乡村老师,就像他们告诉我的一样?你在这里做了多久了……”洛俊丰还是不太敢相信。
罗蝶香回答:“做了三四个月了吧?你嘴角还在流血哎?我有创口贴,我给你贴上吧?”
洛俊丰摸了摸自己被打烂的嘴角,还是有点痛,说:“不用不用。”
本来对洛俊丰还挺气愤的,可是,看见洛俊丰受伤的英俊的脸,又是特别心疼,罗蝶香赶紧去翻抽屉,找创可贴。
洛俊丰连忙对罗蝶香说:“不要找啦!我正在跟你算账哎,算你消失四五个月,一句话给不吭的账哎,你能不能不要转移话题,去找什么创可贴啊?还有啊,我这个嘴角有一点点伤口而已,要贴什么创可贴啊?贴着多难看?”
“那我给你找棉签,给你擦一点酒。我这里有一点酒,好像……我记得……找到了。”罗蝶香翻了一阵抽屉,找出了一包棉签,一小瓶白酒,甚至还有绷带。
“坐在床上啊?我用酒精给你擦一点伤口……”罗蝶香拿起棉签和白酒,对洛俊丰说。
洛俊丰不耐烦地说:“都说不用啦。你假好心个什么劲啊,你给我擦什么酒精啊?你跟我回去,老老实实地,我什么伤都好了,都不痛了!”洛俊丰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红。
罗蝶香对洛俊丰说:“不是酒精,是白酒。还有,我走的时候,可不是一声不吭,我给你留了那么大一封书信呢。说了那么多话,只是不能当面告诉你,当面和你告别而已。当面和你说,你一定不会让我走的……”
洛俊丰虽然说着不要,可是,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在了罗蝶香的床上,坐在床边。
罗蝶香也坐在床边,用棉签沾湿了酒精,给洛俊丰擦了擦,被打破的嘴角。
洛俊丰一边享受着,罗蝶香难得的温柔,一边虽然痛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调皮问:“你要喝酒啊?你的房间里,竟然有白酒?做什么乡村老师啦,回去做我老婆啦?”
罗蝶香好气又好笑,对洛俊丰说:“我不喝酒啊。可是,这些学生调皮得很,又活泼又好动,我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神。小孩子有时候玩得疯,又会碰到一点,磕到膝盖什么的,有时候玩着玩着,又哪里碰伤撞伤破皮什么的……所以,我的住处外加办公室,也会经常准备一点药物,棉签和白酒什么的。给学生们准备着的……”罗蝶香一边给洛俊丰擦酒,一边温柔地说。
罗蝶香的动作和声音,一样柔美,一样温柔。
洛俊丰看见了罗蝶香的样子,真是觉得好美好温柔,忍不住笑道:“那你可真是好心了。好了不起。听起来,你是在这里教书,还是当保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