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天，却一切如常，考试也顺利通过了。罗蝶香渐渐淡忘了，那天看到的白衣女人身影。
尽管通过了考试，按理说，心情应该放松了。可是，这些天，罗蝶香却越来越睡不安稳，总是多梦，经常半夜里，大汗淋漓，惊醒过来。
醒过来后，却又没有什么事情，罗蝶香一般都是继续睡着。上课倒也不会没有精神，吃饭胃口也还好，罗蝶香就是觉得梦很多，梦见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做过的梦，醒来都想不起来。
有天中午，食堂卖皮蛋，馋嘴的罗蝶香买了个吃。打开皮蛋，居然流出黑乎乎，有点稀的皮蛋。
“看样子有点恶心啊？”罗蝶香最后还是把皮蛋吃掉了。
可是，这天之后，可不得了了！
罗蝶香一连好几天，每天傍晚就腹痛，痛得胃里冒酸水。而且，是傍晚就准时痛，疼得罗蝶香脸色发青，额头冒汗，连话都说不出，还有点上吐下泻。
就算是来大姨妈，从来没这么痛过。
痛了几天，罗蝶香实在忍不住了，终于决定，捏着不多的生活费，去医院瞧一瞧。
家里只有外公外婆，他们老人家自己都身体不好，不能常年在家服侍，罗蝶香都很愧疚。罗蝶香就更不敢对家里说这件事了。
犹豫再三，罗蝶香终于站在了，附近一家小医院的门前。只因为，这家医院打出了一条大红色条幅：“医院惠民活动，免费检查三天！”
手里没有多少钱，在医院徘徊了十多分钟，罗蝶香好忐忑，直到下腹部又痛了，她才走进医院。
询问了向导护士，罗蝶香挂了内科，坐在内科门诊室前的公共座椅上等待。
这间医院，着实不大，几分钟就能走完。看得出来，生意不是很好，人比较稀少。走廊很长，还算整洁，似乎装修过不久。
等了好一会，终于轮到罗蝶香。
走进诊疗室，坐在医生面前。医生居然是个秃顶，头发苍白的老头。老医生的脸，满是皱纹，长满了老年斑，他的手都有点哆嗦。
老医生面前，放了一台带打印机的电脑。老医生戴着眼镜，好像很费劲地看电脑上的蝇头小字。
医生苍老的声音，对罗蝶香说：“你等等啊？医院弄了新的电脑系统，我还有点弄不明白呢？”
罗蝶香礼貌规矩地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说：“好，我不着急。医生您慢慢弄……”
满头白发的医生，简直是用手指头，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戳键盘打字。他握着鼠标，双眼紧盯屏幕，一边弄电脑，一边咋舌自言自语道：“唔，进入信息系统，病历，病历页面……哦，这是病历页面。咦？点哪里返回来着？”
“我看看，返回按键在哪里来着？”老医生的眉头紧皱，眼镜后，昏黄的老眼盯着屏幕上下寻找。
罗蝶香也没出言催促。诊室里，有股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罗蝶香无聊地看，漆皮脱落的棕黄颜色木质办公桌。墙上挂了钟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过去。
都过了几分钟了，罗蝶香的脚“啪嗒”“啪嗒”无聊地敲击地面。她注意到，窗台外的仙人掌竟然开出了淡黄色小花。
“啊，好了！”老医生终于说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蝶香。”
“哦，罗蝶香，等等啊……现在，必须要在电脑上录入病历。等等啊，新系统，我真是不熟……”老医生盯着电脑，寻找新建电子病历的按键。
“哦，是吗？没关系，您慢慢来……”
“是啊，现在上面要求，换新的电脑系统。哪像以前，都是手写的病历……”医生说。
“电子病历，也很方便……”罗蝶香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恩，现在要求病历和药方，要和市里联网……恩，好了，新的病历，罗蝶香，多少岁？”老医生问。
“二十岁。”
“哪不舒服？”
“我也不清楚，就是腹痛，而且，固定的，有几天，吃过饭傍晚肚子痛，好痛……昨天疼得最厉害，汗都痛得出来了。痛得我腰都直不起来……还有，就是，晚上我睡不踏实。”罗蝶香回答。
“哦……”医生在电脑上录入，打字很慢，“腹……痛……盗汗……还有，失眠？恩，好了，来，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
罗蝶香有点害羞，稍微撩起来衣服下摆。
老医生伸出如干枯树枝一样的手掌，轻轻按压了一下罗蝶香的小腹，一边按，一边问：“痛吗？按这边痛吗？”
一连按了几处，罗蝶香都回答不痛。当老医生换地方，伸手按压罗蝶香右下腹的时候，罗蝶香“哎呀”一声叫出声来。
“按这里痛吗？”老医生又按了一下罗蝶香右下腹。
“哎呀，疼～”罗蝶香娇滴滴地叫道。
“恩，摸着，有点硬块一样，有点像是肿瘤……”
“啊？！”医生的话，把罗蝶香吓了一跳，“不会吧？”
“来，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再把一下脉看看。”医生说。
罗蝶香“啊”地张开嘴，伸出粉嫩舌头，给医生看了看。医生又伸手，摸了罗蝶香的脉。
老医生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见医生摸脉搏的时间挺长的，脸色又好认真严肃，罗蝶香忍不住问：“怎么样？”
医生收回手，说：“恩，摸脉搏，感觉脉象平顺，跳动有力，好像又没什么问题。看你舌头，大概有些燥热，最近是不是大便不太通畅？”
“好像有点……”罗蝶香回答。
“这样，你照个ＣＴ，查个血看一看。我给你开单子，你去外面收费处交费……”老医生盯着电脑，伸出手指，慢慢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击键盘。
“啊？要收费？可是，可是，你们外面不是贴的红色横幅，说免费检查吗？”罗蝶香忍不住问。
“检查免费，是说检测身高，体重，视力，查个血糖，血压这些常规检查免费。ＣＴ和查血怎么会免费？”老医生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