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良和罗蝶香,目送背着小女孩的晓志东离开。罗志良对罗蝶香说:“我要回去睡一会,天亮以后,我还要走十几里路,去看另外一个病患。齐雅娜这个病,你要小心注意,谨防别的学生受到感染。如果,有别的学生出现症状,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打电话告诉我。不过,应该没有大的问题……”
罗蝶香望着晓志东背着小女孩,离开的方向,有些惆怅地回答:“我知道了。哎,你说,这个学校的学生,多遭罪啊。上学竟然要走这么远的路,而且附近又没有什么医院,超市,连上街玩一会都不可以……”
罗志良对罗蝶香说:“小山村是这个样子啦,没有办法的啦。我觉得,要是可以把路修通,或许会好一点……”
罗蝶香听了,心里一动。罗志良回去晓志东的房间,继续睡觉。
罗蝶香回去安抚学生们:“晓志东老师已经连夜,背着齐雅娜,出去到县上医院里医治去了。晓志东老师是步行去的,非常辛苦。大家不必担心齐雅娜,晓志东老师带齐雅娜到医院医治以后,会尽快给我打电话,让我知道,给我消息的。大家都回去安心睡觉吧,不要乱跑啊,知道吗?”
“知道了。”学生们回答。
“老师,老师,齐雅娜什么时候会被送到医院?”一个女学生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概要几个小时吧。毕竟是晓志东老师,走路背她出去,要走好远去了。我们来走多少小时,晓志东老师就要走多少小时。出去以后,还要去医院,还要费一些时间……”罗蝶香对学生解释,她一想起这一点,竟然要花那么多小时,才能走路把学生背出去,罗蝶香就觉得超级难过,十分难受。而且,她想起来学校的路上,自己也走路这么远,这么艰辛,她不由感到有点深恶痛绝。
“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今天不出早操,你们大家多睡一会。白天还要上课呢。”罗蝶香对学生们招呼道。
被吵醒的男女学生,都回去寝室睡觉去了。
罗蝶香不忘记,对学生们说一句:“对了,同学们。你们有什么不舒服的,害怕被齐雅娜传染,只要有不舒服,一定要提早告诉老师,知道吗?老师会让罗志良医生给你们做检查……”
“是。”“知道了。”“好的,老师。”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回答。不少人都牵挂着齐雅娜,这些学生们之间的关系倒是蛮好的,这让罗蝶香多少有一点欣慰。
安抚学生们回去睡觉了,罗蝶香自己也回去休息。
早上,郝老师赶来,听到齐雅娜生病,病得很厉害的事情,大惊失色,惊讶地问罗蝶香:“齐雅娜病了,很严重,半夜发烧?!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啊?”
罗蝶香回答郝老师:“没办法啊,因为是半夜里,何况,郝老师又不在学校住,在家里,就没有通知郝老师。而且,已经叫罗志良看过了,晓志东老师连夜背齐雅娜,走路出去,送去县医院治疗去了……”
郝老师听了也很惊讶,问:“晓志东半夜里,连夜走路背学生出去的?哦……平时看这小子嘻哈打闹的,没想到,他倒是有心,竟然肯这么做……说到底,他还是听罗蝶香老师你的啊?”
罗蝶香听了,有点不好意思,说:“已经处置了这件事情,生病的学生也送医院了,所以,昨天半夜就没有来告诉郝老师。晓志东老师真是辛苦了,哎……”罗蝶香叹了口气。
郝老师说:“恩,确实很辛苦,从这里背娃娃走路出去。罗蝶香老师你做的很好……我们照常上课吧?”
罗蝶香说:“我想再问一问,学生们有没有不舒服的。罗志良说害怕传染……”
“好。也好。”
罗蝶香和郝老师,罗志良一起,清查了学生们一遍,问了问学生们的身体情况,并且叮嘱学生们,不舒服要及时地告诉老师知道,这才继续上课。
罗志良挨着检查过学生,暂时没有异常的情况,他也背上自己的急救箱,带着一瓶水,就上路去救治自己原先预定,要去救治的病患了。
罗志良要看诊的那位病患,也是身处大山之间,路途遥远,人烟稀少的地方。罗志良也要辛苦走好远的山路,才能到达。
当天更晚些的时候,罗蝶香一天都惦记着生病的学生。她打通了晓志东的电话,得知晓志东已经把孩子送到了医院,输上液了,罗蝶香才放下心来。
一天过去,教完了课,罗蝶香的心情很不好,非常愁,非常不舒服。黄昏傍晚,夜鸦纷飞,树梢枝头,天边弯月如牙。愁白头,纷纷扰,心忧无处讲。花凋零,风如刀。
孩子们在操场玩耍,一天的课已经完了,吃过了晚饭。
这天的信号竟然非常好,满格。罗蝶香给周梅洁打了个电话:“妈妈,我想你了。还有我有事情找你……”
周梅洁在电话那头,她在美国,对罗蝶香说:“罗蝶香,什么事情啊?你在哪里啊?如果在外面,过得不满意,就回家来吧。妈妈不会逼你嫁人的,妈妈也知道,女人嫁人,如果嫁的夫婿不好,是十分烦恼的事情……不如,我接你来国外啊?国外也有许多可以旅游散心的地方的……”
罗蝶香对周梅洁说:“我,我现在没有在风景区,在一个叫幻想乡的小山村。可能这个地方,您都不知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个山村,很偏僻,十分贫穷。地广人稀,人烟稀少。其实,人也不少,住户倒也不少,可是,青年壮劳力都出外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
周梅洁听了,就着急了,对罗蝶香说:“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啊?妈妈十分不放心,你还是回国,额来国外吧,来到妈妈身边。妈妈也好放心啊?”
罗蝶香坚定地摇了摇头,对周梅洁说:“不!妈妈,我在这里,有事情要做,我找到了要做的事情。而且,我答应了朋友,要在这里呆几个月。我希望您,不要告诉别的任何人,我在这个地方的事情。而且,我,我其实在这里做乡村老师……”
“乡村老师?好吧,如果那是你想做的事情,妈妈支持你,可是,你要注意身体,小心安全……”
“是,妈妈,另外,我需要一笔钱,你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孩子们,太苦了,上学竟然要走十几里路,而且,还要翻山过河,坐索道,爬山涉水……我想……”罗蝶香用轻柔的声音,对周梅洁简单描述了这里的情况,她一边踱步,一边轻轻述说。
鸟雀在周围纷飞,罗蝶香一身白裙,就像山间的蝴蝶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