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来到外公外婆居住的花园洋房,可是只见到了外婆在家里。
外婆在悠闲地坐在摇摇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阳台上,外公新种下的海棠花,舒展开片片翠绿的新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翠绿可爱。女佣陈阿姨忙活自己的,帮忙收拾碗碟,擦灰拖地。
罗蝶香坐在外婆身边,微笑着看着外婆织毛衣。
外婆戴着厚厚的老花眼镜,斜眼看了罗蝶香一眼,问:“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啊?最近不是在准备婚礼吗?”
罗蝶香听了,看了看在远处忙碌的陈阿姨,确信陈阿姨不会听到自己和外婆的对话。
罗蝶香问外婆:“恩,虽然说是准备婚礼,可是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忙的……外公呢?怎么不见他?”
外婆回答:“你外公啊?他钓鱼去了啊?洛俊丰新送他,全套高级的钓鱼套装,钓鱼竿,他喜欢得不得了。C市不是有一条河吗?你外公就去河边钓鱼去啦?而且啊,你外公最近在C市当地,认识了几个钓鱼的老年朋友。他每天没事就去和那几个朋友,一起钓鱼,喝茶,聊天……他这几天,热情高涨得很哦?”
罗蝶香听了很高兴,问:“这么说,外公搬来C市以后,住得很舒服了哦?外公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好吗?已经可以没事去钓鱼了?”
外婆一想到外公的身体复原,也很高兴,回答说:“是啊,癌症没有复发的迹象。你外公的身体这些天,竟然一天天养好了,可以不用拐杖走路了,也可以去河边钓鱼了,很不错……”
罗蝶香听见,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线了,说:“这样吗?那真的很好啊。”
外婆看了罗蝶香一眼,只觉得罗蝶香好像脸带愁容,心不在焉,问:“你怎么了?你来……是不是有心事?除了看看我们两个老的,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什么……”罗蝶香低下了头,眼神有点黯然。
外婆竟然笑着,开玩笑问罗蝶香:“难不成,你来的时候,家里烧了开水,忘了关火?”
罗蝶香听了,说:“怎么可能?!你孙女还没有老到,记不住这种事情的时候!”
外婆笑了笑,接着织毛衣。
阳光斜照进来,罗蝶香看了看眼前的杯子,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了半杯水。水干净澄澈,平静无波。外婆外公在C市这套房子,什么家具都是全新的,一应俱全,装修也很别致。
“外公外婆,住在这里,又有陈阿姨陪着,我就放心了……”罗蝶香打量了一下屋子,说道。
“恩,这里住着是不错,不冷不热,买菜也方便……现在又有人煮饭,一天吃了就是耍,也不种地喂猪了。当然是耍得很高兴哦?”外婆满意地笑道。
“没看见小黄狗呢?外公带去了吗?”罗蝶香听见外婆这么说,也觉得很安心,“这里住着,是感觉挺舒服。洛俊丰选的这套花园洋房,真是不错……”
罗蝶香忽然有点想念她养的小狗。
“是啊,你外公带出去了。钓鱼就顺便带上小狗去玩啊?”外婆说。
“这样啊?”
又沉默了一会,陈阿姨都做完家务,下楼去倒垃圾了。
罗蝶香终于开口了,对外婆说:“外婆,我,我不想结婚了……”
外婆说:“傻孩子,又来了!怎么净说傻话?你不结婚,难道一辈子做老姑娘?”
罗蝶香的眼睛,看向眼前的水杯,说:“不是的,现在……车祸之后,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又胖,又丑,额角有疤,而且,还有一点瘸腿……”
外婆一听,就生气了,她放下正在织的毛衣,问罗蝶香:“是谁说你什么了吗?!”
罗蝶香的目光闪烁,她不敢看外婆,害怕气到外婆,只好讪讪地笑着说:“没有,没有人说我什么?”
“那你怎么胡思乱想?”外婆重新拿起毛衣。
罗蝶香叹了口气,有些没办法地说:“难道那些人,当着我的面不说,背着我的面也不说吗?就算别人不说,我也多少知道的,肯定背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呢……”
外婆听了,有些生气,看向罗蝶香,问:“洛俊丰怎么讲?”看外婆的架势,好像只要洛俊丰说了一句不好的话,外婆就要放下毛衣,冲去和洛俊丰理论。
罗蝶香连忙对外婆说:“洛俊丰很好,他对我也很好,比以前更好。甚至比车祸之前,对我好很多很多倍……洛俊丰什么也没有说,洛俊丰就说要娶我,不会嫌弃我……”
外婆听了,就舒心了,继续织毛衣,说:“傻孩子……那不就结了吗?你们夫妻感情好就可以,管别人傻不拉几地说闲言闲语做什么?”
陈阿姨丢垃圾回来了。罗蝶香看了陈阿姨一眼,陈阿姨又去做别的家务去了。
罗蝶香对外婆说:“外婆,我,我想去旅游,做一次长时间的旅游……”
外婆头也不抬,对罗蝶香说:“去啊,你想去就去呗?想去哪里旅游?你现在也有钱了,洛俊丰又有钱,又肯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玩就去呗?”
外婆没有懂罗蝶香的意思,罗蝶香说:“我,我想一个人,去旅游,散散心,可能去很长时间……”
外婆听了,抬起头,问罗蝶香:“你想去哪?丫头,你可别想不开啊?”
罗蝶香笑了笑,摆摆手,说:“不是的。我,我就是觉得压力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不告诉洛俊丰,不和洛俊丰一起去,也……不告诉洛俊丰我去哪里了……我想做周游全国的旅行。我想,缓一缓再结婚……其实,我不想结婚了……”罗蝶香的眼睛看向一边的地板,越说越小声。
外婆叹了口气,问:“你怎么这样呢?有什么你要和洛俊丰讲啊,你去哪里,不告诉他吗?洛俊丰不会担心吗?”
罗蝶香摇了摇头,说:“我压力很大,结婚对于我来说,负担太重……我,我想一个人去旅行,外婆,可以吗?”
外婆看了看罗蝶香,伸手摸了摸罗蝶香的脸,慈爱又怜悯地说:“我,我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去做吧。凭着你的感觉走……我还是希望,你多和洛俊丰商量。”
“恩,我就想,和外婆外公说一声,请你们同意。我如果一个人出去旅行,希望你们都好好地保重……其实,我还没有决定呢。”罗蝶香对外婆说。
“我知道了。”外婆慈爱地笑了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