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罗蝶香……原来不是雨花,可是,这女孩,和你表妹苏雨花长得也太像了!”周芷幽伤感地看着罗蝶香的证件,幽幽念出罗蝶香的名字。
一听见“雨花”两个字,周梅洁缓缓睁开了双目,悠悠醒转。睁眼就问:“雨花呢?我女儿苏雨花呢?”
周梅洁坐起来,抓住姐姐周芷幽的胳膊,看见洛俊丰就着急地问:“俊丰,刚才那个女孩子哪去了?你妹妹苏雨花哪去了?”
洛俊丰闻言,眉头紧皱。他引周梅洁到客房床前。周梅洁,周芷幽,洛俊丰三人,都站在床前,看着昏睡的罗蝶香。
洛俊丰不无遗憾地对周梅洁说:“姨妈,我不知道你在我家。要是知道,我说不定就不会带她回来了……你不要太想妹妹,太伤心了。这个女孩,是在KTV被人欺负,被灌醉了。我顺手救回来的。她叫罗蝶香,是个大学生。不是我妹妹,更不是您的女儿苏雨花……”
洛俊丰的声音沉重。
周梅洁的眼泪都出来了,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也看得出她思女心切,哀愁心痛。
周梅洁接过罗蝶香的证件看了,又听见洛俊丰这么说,不由得她不信。
周梅洁伸手轻轻抚摸罗蝶香的脸颊,眼含热泪,念道:“雨花,我的女儿雨花……这个女孩,怎么会这么像我女儿苏雨花?哎呀!她的脸好烫!”
“恩,她一直在念道,喊热……”洛俊丰说。
“谭阿姨,给她弄一张湿洗脸帕,给她敷一下,擦一擦吧?”周梅洁慈爱地对中年女佣吩咐道。
“哎。”中年女佣人谭阿姨连忙答应。
“等一下,要不我亲自来……”周梅洁和谭阿姨一起去了卫生间。
“也难怪你姨妈伤心,自从六年前……哎,天底下,竟然有外貌这么相似的人儿。这个姑娘,我一看之下,真的认成了雨花。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标致,仔细看看,好像,这姑娘只比你妹妹苏雨花,少了眉间的一颗痣……”周芷幽挽着儿子洛俊丰,感叹地看罗蝶香。
洛俊丰也一拍手说道:“是啊!我也是,一看之下,真以为我妹妹苏雨花再世为人!一看见这姑娘的脸,我自己都惊了一跳!所以把她救下,带回来,我还想问问你老人家呢……”
“快别说了。你姨妈听见,又要伤心……”周芷幽连忙说。
周芷幽又小声问洛俊丰:“你说你怎么带回这孩子的?在KTV?”
“当时,我在KTV应酬,顺便带公司员工在那玩……”洛俊丰简单说了一遍,自己是如何救下罗蝶香带回家。
周芷幽皱了皱眉,小声捂嘴对洛俊丰说:“就这样的女孩子,你也敢往家里带?在KTV厮混,还和四个男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你也敢带回来?”
周芷幽话语里,不无嫌弃,鄙夷。看来她对罗蝶香的第一印象,差到顶点了。
周芷幽拍了洛俊丰的背一下,骂道:“哎呀!你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去和四个男生打架!这个女孩,美虽然是极美的。可是我就你一个儿子呀!我看看,你没受伤吧?”
周芷幽着急地看洛俊丰全身。
洛俊丰笑着握住妈妈的手,笑道:“妈,我没事。当时,这女孩被四个混蛋骚扰,又长得和我妹妹这么像,我一看见她,就好像看见自己亲表妹被四个混蛋围住。我一阵火起,哪还能管的了这么多?没事,妈我一点伤也没受……”
周芷幽叹了口气。周梅洁和谭阿姨女佣一起走进客房。
谭阿姨端水盆,站在床边,周梅洁伸手,拧了一把洗手帕。周梅洁用湿热的手帕,怜爱地为罗蝶香拂开额头乱发,为罗蝶香擦了擦额头。
周梅洁好像在洗手间,擦去了眼泪。看着罗蝶香,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活生生的女儿苏雨花,眼中满是慈爱。
“呼,呼……”罗蝶香好像有点难受,额头全是细密汗珠,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就好像发梦惊躁的小孩子。
周梅洁又为罗蝶香擦了擦手,擦了擦脸。周梅洁心中一动,心想:“这会不会是上天,赐给我这个孩子,让我,重新看见女儿的脸?”
“啊——啊!不要,不要过来!”罗蝶香不知梦见了什么,突然闭着眼睛大叫,挥手乱舞!
“哐当!”罗蝶香一伸手,打翻了谭阿姨手里的水盆,水洒了一地都是。罗蝶香就像疯魔了一样,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手舞足踢。
“哎呀!这孩子!”周芷幽赶紧退后一步。
“她,她怎么了?”周梅洁心疼地问洛俊丰。
洛俊丰说:“我也不知道。”
“都怪我没端稳水盆……”女佣谭阿姨自责地说。
“不管谭阿姨你的事,怎么能怪你呢?”周芷幽安慰女佣。
女佣谭阿姨捡起盆,退了出去,说:“我去拿拖把,好多水。”
罗蝶香虽然手脚乱挥,但是,其实毫无力气。洛俊丰轻易就抓住了罗蝶香的手脚,他安慰罗蝶香道:“姑娘,没事了,没事了!你别害怕……”
周梅洁也抓住罗蝶香一只手。周芷幽惊讶地听见,周梅洁居然对罗蝶香说:“乖女儿,妈妈在这,不要怕,不要怕……”
罗蝶香其实没精神,手足乱舞,没一会,就消停了,又沉睡过去,就像睡觉受了惊吓。也不知那药物,起了什么作用,罗蝶香的脸通红通红的。
睡下去时候,罗蝶香却安稳老实得很,就好像梦中的天使,睡梦里的婴儿。
周梅洁为罗蝶香拂开刘海,露出罗蝶香的额头。周梅洁一边轻轻抚摸罗蝶香的秀发,一边痛心地念道:“我的女儿,我的乖女儿,雨花……”说着说着,周梅洁又泪目了。
周芷幽见了,赶紧安慰劝导周梅洁:“妹妹,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你越看越伤心……”
“不,我想多看她的脸一会,看着她,就像看到活生生的苏雨花……”周梅洁仔细地盯着罗蝶香的脸。
罗蝶香的脸白里透粉红,圆润可爱的小脸,生气勃勃,呼吸急促,别提看起来多么可爱了。
“哎,我们还是出去吧。让这孩子睡……”周芷幽挽着周梅洁出去了。
周梅洁一边走,一边犹自哀伤地念叨:“雨花……我的孩子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