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蝶香无奈地看了一眼罗勒,只好对罗勒说:“罗勒,你先去外边等我一会好吗?”
罗勒不解地问罗蝶香:“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惹得老人家不高兴?是不是我没有做对什么风俗习惯,所以?”
罗蝶香走到罗勒身边,柔和地摇了摇头,面有难色,轻轻推了推罗勒的胳膊,柔声说:“不是的……不关你的事情,是我做错事,惹外公生气。罗勒,你先去病房外面,等候我一会好吗?我外公外婆,有话要私下对我说……”
罗蝶香的双眼,如秋波闪动,声音好像秋水柔和,罗勒听了,只好说:“那好吧,我去外面等你,不用急,我会一直等。你们有话慢慢说……”
罗勒看起来一点儿也没生气,显得非常有涵养,直接一个人走了出去。他关上门,等候在外面。
罗勒刚刚走到门外去,关上房门,外公就把脸朝向罗蝶香,对罗蝶香声音嘶哑地骂道:“咳咳,你~你还有脸,来看我这个外公?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的老脸,都没脸见人了!”
罗蝶香大概料想到,洛俊丰是说了什么,她只好笑着问外公:“外公,你怎么这么说?”
“你还有脸笑?!”罗蝶香没想到,外公出乎意料地严厉,直接指着罗蝶香,一顿说,“我没有你这么水性杨花的孙女,丢人现眼的子孙!”
只这一句话,罗蝶香就已经被骂得懵了。罗蝶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听着。就连坐在一边,暂时装作规规矩矩坐着,默不作声的洛俊丰,都被吓了一大跳。
外公躺在病床上,指了指默默坐在墙角落的洛俊丰,没好气地对罗蝶香说:“人家洛俊丰小伙子,哪里不对了?又是出钱给我治病,来我们家里,又勤快,又帮忙喂猪食,人也帅,又有钱。你怎么就喜新厌旧呢?我问你?”
罗蝶香一下子就傻眼了,直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张了张口,说:“我,我……”可是,罗蝶香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外公指了指门外,超级鄙夷地问罗蝶香:“哦,你就喜欢外国人好?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幺蛾子!见到外国人,你就巴上去了?!你忘了,当初别个国家打我们,侵略我们的时候了?别人外国人,到我们国家来,烧杀抢掠……抢劫女人去……你倒好,现在和平年代,别人外国人不来抢,你还自己往外国人身上去贴,去靠上去?”
罗蝶香一听,顿时好惊讶,撒娇不依地说:“外公~你怎么这么说啦?!你也说是和平年代了,而且,而且罗勒人很好的,不是坏人……”看着外公凶爆爆的脸,罗蝶香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就成了蚊子一样的声音了。
外公心烦地挥了挥手,对罗蝶香说:“我不管!谈恋爱这种事,要讲个先来后到!你都先和洛俊丰好上了,怎么又能这么移情别恋呢!?这种破落户的事情,我们老罗家不能干!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咳咳,洛俊丰都上我们这哭来了!你看看多难看!我老罗丢不起这个人!”
罗蝶香顿时惊讶地看向洛俊丰,不可思议地心想,这个家伙,竟然会来这里哭诉?不是吧,这还是那个叱咤风云,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的总裁吗?
洛俊丰被罗蝶香看了一眼,自己也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可是这个家伙,现在装老实,装规矩,偏偏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咳咳咳,人家小伙子洛俊丰,肯掏出二十万来,给老头子我治病,对你有情有义,哪里对你不好了?你要嫌弃人家,去跟洋鬼子跑?!啊?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外公咳得不得了,可是还是哆嗦着手指,指着罗蝶香骂道。
“外公您别生气……”罗蝶香只好说。
罗蝶香的外公,犹如风中残烛,说话都颤巍巍的,罗蝶香真担心一不小心把外公气出病来,何况外公本来就生病了。罗蝶香只好低眉顺眼地站着,顺着外公说。
外公指着罗蝶香,问:“你把洛俊丰一脚蹬了,洛俊丰要我们家还二十万块钱,我们家怎么办?你是不是……咳咳咳……巴不得我早死?你好痛快……”
外公好不容易,得了癌症,看着活命的希望,这会,跟自己的性命扯上了关联。外公尽管是个老人,也不想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啊。他骂罗蝶香也就格外狠了些。
“不不不,外公外婆别误会,我就算被罗蝶香甩了,也决不追回一分钱。那二十万,我不要你们还了!”洛俊丰一看,罗蝶香外公老爷子简直气喘得不行,把老命都拼上了,为他打抱不平。洛俊丰不敢再保持沉默,连忙站起来挥挥手说道。
“外公,你放心吧……我和罗勒在一起,罗勒也说,会帮我出二十多万,为外公你治病的,真的……”罗蝶香委屈小脸,小声对外公外婆说,“而且,罗勒不用我们还钱……”
外公直接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罗蝶香,嫌弃鄙夷地说:“看来,洛俊丰说的是真的了?”
罗蝶香一脸茫然,问:“洛俊丰说了什么?”
外公对罗蝶香骂道:“洛俊丰说,你看别人罗勒是外国人,又比洛俊丰有钱,你崇洋媚外,贪图别人罗勒家更有钱,就一脚把洛俊丰踹了,跑去跟罗勒去了!咦!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
罗蝶香顿时哭笑不得,她好想告诉外公,不是这样一回事啊,洛俊丰家里明明更有钱啊?
外公又“吭哧吭哧”喘了两口气,指着罗蝶香,接着骂:“洛俊丰说,你看不起他家是上班的,打工的。你看罗勒家里是开商店的,卖衣服包包的,你就把那外国人迷上了……罗蝶香啊,罗蝶香!我们家虽然穷……你也要穷得有点骨气嘛,我老罗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女?”
罗蝶香恨恨地瞪了洛俊丰一眼,洛俊丰一惊,赶紧规规矩矩地缩回墙角坐着,装作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外公指着洛俊丰,对罗蝶香骂道:“你看看,人家洛俊丰小伙子,虽然家里是打工的,钱少一点,但是,对我们家巴心巴肝,掏出二十万给我治病,你把别人甩了。别人都没有怨言,还不要我们还钱。罗蝶香啊~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脚踏两条船,这山望到那山高?!你一个妇道人家,虽然说,现在是恋爱自由了,但是你要摸到心坎做事啊?”
罗蝶香已经没有语言了,只好对外公低眉顺目,柔顺地说:“是。罗蝶香……孙女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