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益田出了女生宿舍,还在张望罗蝶香的身影。但罗蝶香已经跑得没影了,平益田再不死心也没法,灰溜溜地走了。
罗蝶香捂着脸,哭着跑出女生宿舍,乱跑一阵,只管往没人的地方跑去,竟然转路进了学校花园深处。
她穿拖鞋就跑出来了,连鞋都跑丢了一只,光着一只白嫩嫩粉可爱的脚丫,一屁股坐在花坛边哭泣。
她的心里好委屈,哭得好伤心。不光哭她自己,她想起自己从小,缺爹少娘疼爱,自打小的时候,就不知道爸妈的模样。她哭自己小时候就受人欺负。
因为胖,因为丑,因为脸上额角的伤疤,她不知道小时候,受过多少小伙伴的嘲笑,背负过多少同学的唾骂。
好不容变美变漂亮了,怎么会遭受这样的,伤害和冤枉?!
罗蝶香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晶莹的眼泪,从她白嫩的脸庞滑落。抱着膝盖痛哭,她的声音好像风中的银铃,又好像涩哑的琴音,直令春天开放的鲜花也失色,令云朵遮住骄阳。
罗蝶香捂住自己的胳膊,她觉得好肮脏!平益田的手好肮脏,自己身体被碰到过的部位,也被弄脏!
她的心里好恶心,一想起平益田的所作所为,想起男孩子如山一样,不容反抗的力气,如铁一样坚硬的手脚。她就好害怕!
她恰巧坐在一颗樱花树下,樱花凋零,花瓣纷纷如雨落下,似雪飘摇,如雨纷飞。她觉得身世可怜的自己,就好像零落的樱花。
生死茫茫无人问,飘摇零落受人欺。花落尘泥蒙污垢,娇弱堪怜谁人护?
罗蝶香正在哭泣,一个阳光男孩信步走来。
罗蝶香只看见,眼前一双穿西裤皮鞋的脚,踩在樱花花瓣上。她抬起头,眼前的男子梳着短发,戴着边框眼镜,温和如阳光地微笑,好斯文好有书卷气质。
饱读诗文博士生,温柔和煦俊男儿。这个男生蹲下身子,手里捧着一只粉红色可爱的兔兔拖鞋,温和地笑着,问罗蝶香:“请问,这只鞋是你的吗?”
男生看见罗蝶香的脸,惊为天人,感到惊艳无双,竟然愣了愣神。罗蝶香白玉似的小脸,被泪痕抹得乌七八糟,可爱的少女面庞,高挺的鼻梁,清丽无双。本来就又大又销魂的电眼,眼泪汪汪,水灵灵,撼人魂。
桃花一般脸颊,白里透粉,樱红的唇,富有弹性,诱人。
刚刚哭过的罗蝶香,让男生好想搂进怀里疼惜。
被男生直勾勾看,罗蝶香害羞地扭开脸,说:“是,是……”
男生看见罗蝶香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穿着同样拖鞋,就知道,自己捧着鞋,找对了主人。男生微微一笑,单膝下跪,要为罗蝶香穿上拖鞋。
可是,男生的手,刚刚碰到罗蝶香。罗蝶香就害怕地喊:“不要!”身子向后缩了缩,就好像触电了一般。
“额,别怕,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戴眼镜男生有些尴尬,把鞋放在了地上。
罗蝶香把白嫩嫩,软萌萌,肉呼呼的脚丫伸进拖鞋里,小声说道:“谢谢……”
男生看了看旁边,罗蝶香身边不远处,花坛里,放了一块人工石头。男生挥手,潇洒地拂开了灰尘落叶,坐在石头上,笑着问罗蝶香:“看在我,为你寻回鞋子的情面上,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哭呢?我看着你,哭着跑过,鞋子都落下了,所以就替你寻来……”
“谢谢你。”看面前的男子,斯文俊帅,笑容和善,罗蝶香勉强答应道,“没,没有什么……我,我被朋友误会……请问你是?”
“哦,我嘛?我是来学校的交换生。其实,我在德国海德堡大学读医学博士,因为H大学和海德堡大学,互相交换学生,搞活动吗?我就过来H大学医学系,学习一个月而已……哦,对了,我叫罗志良。”罗志良帅帅阳光地笑道。
“好厉害……”尽管罗志良轻描淡写地介绍自己,罗蝶香还是泪眼朦胧中,好像听到罗杰良似乎很了不起。
“呵呵,没有什么啊?我也是学生吗?擦擦脸吧,哭得脸都花了……”罗志良递给罗蝶香一叠纸巾。
罗蝶香看了罗志良一眼,犹豫了几秒,慢慢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不要伤心了好吗?你似乎,很害怕?不要怕,我不是坏人……”罗志良坐在石头上,隔了罗蝶香一米开外,礼貌地劝道。
“谢谢你……”罗蝶香还是止不住眼泪,她擦了擦泪,擦了擦脸,带着哭腔说,“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罗志良感到,罗蝶香就像一朵带雨露的娇花,慢慢劝慰道:“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但是,不要伤心了好吗?不要哭啦,啊?”
罗蝶香闭了闭眼,一滴眼泪滑落,她点了点头。罗志良给罗蝶香一种大哥哥一样的感觉。
“别哭啦……”罗志良又劝慰了罗蝶香好一会,罗蝶香渐渐收了泪。
罗志良正想问罗蝶香姓名。忽然,一个和罗志良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他远远看见罗志良,赶紧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着急地对罗志良叫道:“罗志良,你还在这?还不快去实验室看看,出事故了!”
“啊?什么事?!”罗志良“霍”地一下站起身来。
“快去看看吧……哎!”
罗志良也神色慌张起来,匆忙之中,他还不忘对罗蝶香招呼一声:“额,不好意思,我要先走啦……”
“恩,我没事了。您先去忙吧……”罗蝶香抬起头,懂事地说。
罗志良欲言又止,很想张口问罗蝶香名字和联系方式,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同伴催他。罗志良犹豫一下,只好迈开大步,跟随同伴走了:“走!我们去实验室!”
罗蝶香看着罗志良和同伴,大步消失在眼前。她没有跟上去。毕竟第一次见面,何况,别人去实验室处理事故,她跟上去做什么呢?
罗蝶香擦干眼泪,找地方洗了把脸。她回去女生宿舍,找到宿管女老师。
宿管女老师是个中年妇女,戴金边眼镜,正在伏案写点什么东西。
罗蝶香对宿管老师抱怨道:“老师,我们学校女生宿舍,到底怎么回事啦?居然能让男生随意进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