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这几天为了护好京城的安全,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容小小估计再见到他时应该是太后寿宴当天宣武侯携妻拜见太后之时。
太后寿诞,藩王入京,作为西南王世子的吴亦舟也颠颠地跑了过来,先是到了“韫玉培香”找了杨青,然后就在深夜敲响了宣武侯府的大门。
容小小恨不得把他掐死。
“阿姐,”吴亦舟在容小小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这个吴亦舟真是神烦!】弥月在脑海中叫道。
容小小认命地从被窝里爬起来,随便套件衣服打开了房门。
“大清早的你要干什么!”开了门,容小小自顾自地转身做到桌子旁边,恹恹地倒了杯冷茶,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吴亦舟拿着一条暗紫色绣金色纹路的额带,上面镶着一块椭圆形的猫眼石。
“阿姐,我喜欢这个,送给我好不好?”吴亦舟双眼发光。
容小小看了看那个额带,挑了挑眉,“这是我专门做给秦修的,你要是想要就和他说,他如果同意我绝无二话。”
一听是秦修的,吴亦舟俊朗的脸蛋垮了下来,愤愤不平道:“一介武夫戴什么猫眼石,真是暴殄天物。”
容小小无奈地拿回他手中的额带,“谁允许你进我的私库的?”她的东西都放在私库里,除了她和管家别人都没有钥匙。
“啊,这个啊,”秦修拿起放在一旁的金钱酥咬了一口,“我告诉管家我是你的弟弟,他就把钥匙给我了。”
“我哪来的弟弟?”
吴亦舟解决掉一个,又伸手拿了一个,“堂弟也是弟弟啊,唔这个真好吃。”太后是前前任西南王的么女,要是算下来,吴亦舟确实是容小小的堂弟。
容小小看他吃的狼吞虎咽,就顺手给他倒了杯茶。
吴亦舟还惦记着那额带,不死心道:“既然是放在你的私库里,那秦修一定不知道,你就给我吧,”说着把额带拿回来系在额头上,“我戴着一定比他好看!”
因为看不见,额带让他系的歪歪扭扭,容小小真是哭笑不得:“你昨天在我的私库里拿走了一件玻璃种的摆件,一幅三散真人的花鸟图,还差点把我准备送给太后的贺礼给顺走。”
吴亦舟难得有些羞赧,挠着头不好意思道:“阿姐的东西都太好了嘛,我在西南那种荒野之地什么好东西都没见过……”
吴亦舟比容小小还要小半年,还是个孩子心性,所以容小小对他就和养孩子一样的。
伸手把那歪歪曲曲的额带解下,容小小无奈道:“我给你再做一个把,给你换条白色云纹的。”
吴亦舟还小,暗紫色对他来说太沉重了,白色的更适合他。
额带有望,吴亦舟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那我不要猫眼石,我要亲自去挑选一块玉石镶上!”说完就跑了。
容小小无奈地摇摇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给他?】
【没有送出去的必要了。】
弥月叹了口气,容小小笑笑,把额带收起放好。
云城离京城最远,上京时为了缩短时间,可谓是轻车简行。
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轻车简行。
西南王笑眯眯地坐在太师椅上,轻吹着茶水,“这几天劳烦侯爷夫人照看我家亦舟了。”
容小小没想到西南王就只带着他自己和他儿子上京了。哦,还有马车和盘缠。
这父子俩心都挺大。
“表舅客气了。”容小小笑道,“既然表弟都在我这里住了几天了,表舅也来吧。”
西南王笑眯眯地点头,“那我就多谢外甥女了。”
“表舅住的舒服就好。”
西南王在侯府住的是真开心,每天就是遛遛鸟,找容凌下下棋,然后就每天盼着吃饭。
西南人粗犷豪爽,饭菜也是同样的,并无京城膳食的精致,更别提那些精细的糕点。容小小好吃,所以家里的厨子有一手好手艺,让这对父子化身吃货,整天就是吃吃吃。
寿宴前容小小派人给吴亦舟量身做衣服,才发现他胖了不止一点。
“我说最近老觉得衣服紧,我还以为是丫鬟不会洗给我洗坏了。”吴亦舟苦着脸看着身上的衣服。
西南王倒是没有这样的苦恼,他虽然吃得也多,不过注重养生,时常在府里溜达。
“没事,你姐姐还能亏待你吗?”西南王笑眯眯地说。
容小小只好让人多做几套。
秦修是在寿宴前一天的深夜才回府的。
已有七日不曾见到小妻子了,秦修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看见小妻子抱着被子睡的芙颊晕红,不禁唇角微勾。宠溺地捏了捏那娇俏的鼻尖,小妻子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
正好空出一个地方,秦修除去外衣,躺在小妻子旁边,闻着屋内的淡淡香气,已经几日未合眼的他沉沉睡去。
容小小是在秦修的怀里醒来的。秦修眼底有一片浓浓的青色,容小小心里叹气,慢慢地离开他的怀抱。
今日就是太后寿诞了,她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出了院子,就看见西南王在院子外面拿着鸟笼遛鸟。容小小问了句好,“表舅,这么早就起来了。”
西南王笑眯眯地点头,“人老了,觉少。小小啊,不如我们今天早膳吃灌汤包吧。”
自从上次西南王吃了灌汤包,就念念不忘,但吴亦舟不让他爹多吃,容小小估计是高血压的问题,也不敢让人做。
但有吴亦舟拘着,偶尔做一次应该没问题。
容小小笑道:“好啊。”
吴亦舟是被秦修拎着到饭厅的。他照常去敲容小小的房门,结果吵醒了正在补觉的怪兽侯爷。
原本蔫蔫的吴亦舟看到灌汤包,一下子来了精神,跑到西南王旁边从他爹盘子里拿了一个就开始吃。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盘灌汤包,吃完了自己的就没有了。西南王气的吹胡子瞪眼,先是大骂不孝子,又哭要是等他继承了西南王自己肯定得过苦日子。
吴亦舟满不在乎地耸肩,又在他爹盘子里拿了一个,同意道:“到时候每天只让你吃素。”
容小小面带微笑地看着,心想这父子俩感情真好。
秦修则是面无表情地出声打断了这场无聊的闹剧,“不知西南王和世子怎么在我府上。”
西南王轻咳几下,笑眯眯道:“弘澈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伯伯千里迢迢地赶来,招待伯伯一下也不行吗?”
弘澈?伯伯?容小小怪异地看向秦修,可惜秦修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
“怎么?弘澈没告诉你吗?”西南王笑眯眯地看着容小小,“弘澈是他的字,而他爹曾和我一起求学。”
容小小还真不知道,原来秦修当初告诉她他的字是韶斑也是骗她的!
【你的重点错了吧!】
不理会弥月,容小小挑挑眉。
西南王丝毫不知道他点破了一个谎言,仍是笑眯眯的。
吃完早膳,容小小就开始做生日蛋糕了。
容小小想要做一个上面有寿桃的生日蛋糕。她将鸡蛋黄与鸡蛋清分离,然后用她让人做的搅拌棒把鸡蛋清打散,打成上面有一小层小泡泡的样子,放一点点盐和糖,继续打散,几分钟后再放糖,接着搅拌十分钟左右再放入锅里,用小火加入牛奶,边加温边搅拌,直到粘稠。这样奶油就做好了。
吃完午膳,容小小用烤箱烤好了一个蛋糕胚,又熬好了各种颜色的果酱。将果酱拌入奶油里,然后就开始装裱蛋糕胚。
幸好之前试过很多次,容小小很快就把寿桃画好,最后用红色果酱写了“祝太后寿比南山”几个字,就用定制好的盒子装了起来。
做的时候不觉得,停下来才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
嘱咐下人把蛋糕看好,不要让别人碰它,就叫上云琪回房梳妆去了。
云琪给容小小梳头时还馋乎乎地问她能吃吗,容小小只好无奈地告诉她等过几天就给她做。
梳好头云琪并没有给容小小戴头饰,因为衣服还没选好。
之前容小小定了好几套衣服,作为选择困难症她哪一件都好,只好让秦修来选。
秦修其实不是很擅长挑衣服,不过他皮相好,穿什么都好看。看了许久,最后挑了一件石榴红的长裙。
这件石榴红长裙是容小小最喜欢的,袖口是极为现代主义的荷叶边,领口绣着银色的蔷薇花纹,裙摆则是层层叠叠成波浪状。
秦修亲手替容小小穿衣,等腰带系好后,秦修不禁把胳膊环在小妻子的腰上,
镜子中的少女挽着飞云髻,头上未饰珠翠,身穿石榴红长裙,面色红润,人比花娇。
容小小有些无奈,“穿成这样不会抢别人的风头吗?”
“不会,”秦修亲吻着娇妻的耳后,“你的存在本来就是造物主的奇迹。”
容小小脸红了。
镜子里的少女用桃花眼狠狠地瞪了背后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