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的前倾后倒,不可自抑:“你们听到了吧,这个垃圾,居然想让我给他道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东方剑晨冷道:“我管你是谁,现在你道歉,一切都好说,再不道歉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双手掐腰,有些盛气凌人:“我就是不道歉,你能怎么着,告诉你这一次大考,我已经是永丰学堂的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你还能打我不成?”
“打的就是你!老子也是秀才!”东方剑晨错步上前,一拳如风,对着那人隆起的鼻子上面,一拳狠狠的打了下去。
砰……
鼻梁骨折断的声音传来,一抹血红,从那人的鼻子附近溅射出来。
鲜艳的血液,撒了一片,把地都染红了。
“你敢打我!”那人捂着鼻子,几乎是被气疯了,双目中充满了仇恨,被一个垃圾给打了,他的心里尽是羞辱。
“我和你拼了!”那人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对着东方剑晨非常凶悍的用乱拳击打过来,东方剑晨冷笑一声,抽身错步,抓住机会,对着这人又是狠狠的一记,这一记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势大力沉,把整个人直接抽飞在地上。
这人又羞又怒,伸出手指,指着东方剑晨,狠狠的道:“你敢打我,我是有功名的人,你敢打我,就等着坐牢吧!”
东方剑晨冷笑不语,站在那里不动:“作为一个读书人,你满口污言秽语,我这几拳打的就是你这样的斯文败类,你要是不服气,我再给你一拳。”
说着,搓着双拳,向前慢慢的迈步。
“大胆!你敢!”那人又惊又怕,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居然当场昏了过去。
“原来也是个无胆匪类!”东方剑晨住了步子,不屑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人,环顾四周,眸子中,冷光如电,吓得附近读书人,一个个双股打颤,生怕东方剑晨鲁莽的上来,不分好歹把每个人狠狠的打一顿。
一旦出了那样的事,自己这些读书人可就成了笑柄。
“哼!”东方剑晨冷哼一下,不再理睬附近的读书人,迈开步子,向着永丰学堂的报名处走去。
报名处。
“姓名?”一位身穿青衫的儒者,头也不抬,手中正匆匆的用笔记着些什么。
“东方剑晨!”东方剑晨应声道。
“你就是宏易学堂不要的那个东方剑晨?”
那人终于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东方剑晨,随后淡淡的道:“要在这里上学,需要一年交纹银三十两。”
东方剑晨一皱眉:“宏易学堂秀才不是收十五两吗,你们这里怎么贵一倍?”
青衫儒者却是个好脾气,耐着性子解释道:“你到这里来之前,难道没有打听过吗,宏易学堂招人,都是必须要考试通过才能进入,而我们永丰学堂的创始人,心忧天下,愿意给每一个人一次学习的机会,纵使是考试通不过,只要多交点儿钱,也能够进入学堂读书,你的情况,自己也是知道的,虽然中了秀才却属于侥幸,在考场之中,酣然大睡,影响极为恶劣,换做别的学堂,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收的。”
“我们也是看在学政公子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把你收下,你要是觉得学费太高,可以要求拒绝到学堂读书。”
东方剑晨呆呆的听着青衫儒者口若悬河,这怎么听着特别的像以前考重点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正榜,一个副榜,副榜上的学生都要通过拿高额的学费,美其名曰叫做赞助费,才能够进入学校读书。
为了孩子的钱途,无数的家长都是不惜金钱,也要拿到一个进入重点高中的名额。
一年三十两银子,两年就是六十两银子,这还只是学费,要是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花销,对普通人来说一年的收入根本就不够,而现在的自己,便是相当于永丰学堂的副榜生,而且还是那种走后门、拿高额学费的副榜生,幸好现在口袋里还有不少的银子,要不然连书都读不起了。
腰缠万贯,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管是地球还是荒天大陆,没钱都是万万不能的……
看来得想办法,赶紧弄条财路了。
“你到底是打算入学,还是打算离去?”青衫儒者淡淡的看着东方剑晨,在他看来,东方剑晨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上,怎么不上,不就是银子吗?咱不差钱。”
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子,递了过去,白花花的银子,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心迷神醉。
“不差钱最好。”青衫儒者接过银子,收了起来,把东方剑晨的名字填在表格上面,说道:“东方剑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永丰学堂的学生了,你的教室是丙等生员教室,我就不带你去了,你自己去找好了。”
“丙等生员?”东方剑晨有些不解,问道:“夫子,难道永丰学堂的学子,还分三六九等,不能一视同仁?”
青衫儒者知道东方剑晨对永丰学堂的一些制度、人事什么的一窍不通,便解释着说:“咱们永丰学堂里面的学子,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差的,有拿出巨额学费的,也有穷困潦倒的,当然有三六九等。”
说的也是,前世还有重点班了,东方剑晨问:“夫子,那永丰学堂都有那几等学子,都是按照什么来分的?”
青衫儒者说:“学堂共有三等学子,分别是甲乙丙三等,其中甲等最优,乙等次之,丙等最差。”
“我们的分法也很简单,想要进入甲等,必须是品学优秀,这些学员其中的大部分,将来都能够考中举人,甚至是考中进士,要么就是你家财万贯,时常赞助一下永丰学堂,毕竟永丰学堂的发展,也是离不开大家的资助。”
“而想要进入乙等,就是学习还行,还有机会考上举人,但也许举人基本就是这些人的极限了,资质一般,家境一般,便放在乙等,至于丙等,多是些无用的废物,就不多说,还需要以观后效,当然你要注意些,丙等书院中,也有很多巨富之家的公子,他们都是不愿意去甲等学员的纨绔,你一旦得罪了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东方剑晨默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受教,从青衫儒者手里领了表格,便去自己的宿舍,永丰学堂的学子们,基本上都有宿舍,东方剑晨当然也不例外,他居住的地方,是一间大大的宿舍,数十个床铺都在一间房子里面。
走进去的时候,宿舍中,正有四五个生员,正在呼呼大睡,东方剑晨轻声走了进来,摄手摄脚的寻到自己的床铺。
床铺上贴着自己的名字,很好找。
可是!
找到的时候,自己的床铺上面,居然放着一床被子。
“这是谁的?”东方剑晨微微皱了皱眉头,床铺上有自己的名字,怎么还会有人霸占自己的床铺,环顾一下四周,宿舍中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酣睡的呼噜声音外,一点其他的杂音都没有。
放下自己的行囊,东方剑晨把自己床铺上的东西,略微整理了一番,又找出一张厚厚的、宽大的稻草席,铺在地上,把床铺上的东西叠好、整理好,便放在了铺在地上的稻草席,随后收拾起来自己的东西。
以后自己就要在这里读书、学习了,要好好的整理一番,起码要干干净净的。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到上课的时候,东方剑晨伸了一下懒腰,做到自己的床上,就想躺下来,静静的假寐一会儿。
“过几天学堂比较熟悉了,就去东来那里,好好的请他去一家酒楼吃一顿饭,谢谢他帮我进了永丰学堂。”这样的念头在东方剑晨脑子里模糊着,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便也睡了过去。
“是谁,谁把我的床铺给弄下来的,敢动我的床铺,不想在永丰学堂混了么?”
一声粗暴大喝,宛如炸雷一般,响彻在宿舍里面。
宿舍里面的生员们,都被这声大吼给惊醒了,纷纷的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大吼的青年:“李威伟,现在大家都在午睡,你大喊大叫什么,这样很影响大家休息,你都不知道注意下?”
被唤作李威伟的人,粗横的眉发一挑,望了一眼出声的年轻书生,说:“欧彩成,你给我闭嘴,管你什么事,再敢多嘴,信不信我再让人凑你一顿,现在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东方剑晨也从睡眼朦胧中清醒过来,默默的望着眼前的李威伟,听到另外一个叫做欧彩成的书生的时候,心中一动,眼睛也跟着一亮。
“莫非眼前的欧彩成,便是聊斋中的那个宁采臣吗?这么巧?”
想起宁采臣,便让人忍不住的想起那一位名动千古的倩女幽魂来。
聂小倩!一个十八岁就夭死的美貌女子,化身为绝色女鬼,死后葬在某地的荒凉古寺旁,不幸被妖怪胁迫害人,后宁采臣与她相识,助她逃脱魔爪,并收留她侍奉母亲和久病的妻子,深受宁家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