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出第二道题目,读书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可无才,而才起纵横的地方,常在于诗词曲三种,当然也有其他,不过,在当今朝廷中最为兴盛的人仍是诗词曲,今天就就地取材,以近处白雪,远处寒梅妆成的白雪世界为题,你们两个任意发挥,写成一首诗、一首词或者一首曲子,意境高妙,用词绝妙者胜。”
此题一处,众人皱眉,虽然东方氏一脉秀才不多,可是多多少少都读过书,只是读书不成,重新务农,这些人作诗不行,可是诗词曲的好坏还是能够分的清的,听说要通过诗词来比试,这些人轰然叫了声好!
诗词曲讲究押韵和对仗工整,东方潇几年以前就对这些十分的熟悉,早就掌握了基本格律,做出一首好的诗词曲也算是正常,可是东方剑晨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估计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诗词为何物吧?”东方潇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嘲弄,望向东方剑晨的时候,心中终于升起一股淡淡的,优越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诗词曲最能够体现一个读书人的灵性。
“以此为题,限在半柱香内,必须做出来,若是都做不出来,则比试第三场!”东方林扫了东方潇和东方剑晨一眼,轻声的把比赛规则说了出来。
时间紧凑,东方潇低眉沉思,这一次一定要写个好点的诗词,狠狠的压一压东方剑晨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父子知道,现在的浦南村,早已不是往昔的浦南村,现在的浦南村,东方龙是族长,而我东方龙的儿子东方潇是学堂的秀才,未来的举人,要钱有钱,有才有才,这才是天之骄子。
“林叔!”东方剑晨对着东方林微微一礼:“不用那么长时间了,大家都还要上坟,时间不多,我现在就随意作上一首,无论何时,只要东方潇能够做出来比我的这首还要好的,都算是我输了!”
东方林道:“剑晨,不要意气用事,诗词曲讲究平时积累,临场发挥,全在灵光一闪,不是说谁读的书多,谁就能够做出来好的诗词。”
东方剑晨看了东方潇一眼,嘲弄的道:“林叔,要是别人,我还不敢这么狂妄,对上这草包,我就有信心,就算是他学到老死,也不见的能有我随意一作的诗词绝妙。”
东方潇也是个有才的人,精心制作之下,自然也能写出绝妙好辞,绝对不会比东方剑晨随意一作的差了,东方林当然不相信东方剑晨的话,以为他是意气用事,故意羞辱东方潇,不过东方剑晨既然已经做出,自然让他先念一下。
东方剑晨上前三步,随后一步一句,朗朗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山深处:““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一首诗!
短短四句话,二十多字!
随口吟来,毫不费力。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东方林重复了一遍,此诗梅雪并写,透出春的气息,又借梅雪争春,告诫我们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理。
这首诗既有情趣,也有理趣,浑然天成,是一首绝妙好诗。
“好诗啊,好诗,这诗一出,写尽梅雪啊!”
东方林看着东方剑晨,悠悠一叹,眼神有些羡慕,单凭这首诗,东方剑晨就会名留青史,永垂不朽,而自己也会因为这次盛会,名扬天下。
不过……
看了一眼东方潇,不禁的有些可怜他,作为反面的例子,东方潇也会随着遗臭万年。
东方剑晨好像是怕人们还不够震惊,上前又是一步:“要是一首不够,我还有一首,大家看看这首又如何?”
数步之间,连作两首,每一首诗都写的极好。
每一首,都足以让作者名扬天下!
东方潇目瞪口呆,自己一首没出,东方剑晨居然写出来两首,这是个什么节奏!
自己真的和这个草药郎有那么远的差距?
“怎么,你还不服,要是不服,我再送你一首词!”
东方剑晨放声吟诵:“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东方林走神了,喃喃的自言自语:“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这样的诗,这样的词,这样的温婉,这样的豪迈,真的是一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人可以写出来的吗?”
“没读过几天书的人都能够写出来这样的诗词,这是让天下读书人都无地自容啊!”看着东方剑晨,东方林仿若看到一颗诗坛巨星冉冉升起,等过上几年,或许这大闽帝国的诗坛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天下吧!
“怎么样,你行吗?”东方剑晨逼视东方潇,东方潇震惊、急怒之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地上,染红了皑皑白雪,那白里透红,十分惊心动魄,就似方才那诗词里吟诵的腊梅一般。
随即,半柱香过去了!
“林叔,你说我们谁胜谁负?”
东方林无语的看了一眼东方潇,对东方潇的遭遇,表示深深的悲哀,这得是多么悲催,才能遇到一个像东方剑晨这样的怪胎。
辱人者,人皆辱之,谁让东方潇不知好歹,目无尊长的羞辱了东方峰!要不是这样,东方剑晨也不会出头为他的父亲讨回公道,而东方剑晨若不出头,这天下间谁又知道,小小的山村里,居然有着这样以为天赋极高的绝世奇才呢。
“你胜了!”东方林道。
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谁也不能说什么。
愿赌服输,到了还账的的时候。
“不要以为吐了血,我就会原谅你,跪倒我的父亲面前,三跪九叩,向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野外的风,格外的寒冷,冬日的雪,分外的刺目。
东方潇吐血,跪倒在地!
东方剑晨冷然不语,傲视着他,“还不去向我父亲道歉,我说过,你既然辱我父亲,我今天会让你身败名裂,跪倒在地上,大声说出对不起,在场的都是见证!”
一字一句冷冷的吐出每一个字,不带有一丝表情,东方林、东方峰等一干长辈,看得有些不忍,东方林更是把目光看向了东方剑晨。
“臭小子,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你已经胜了,需要这么逼他吗,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做,让他名声扫地,自绝仕途,对你有什么好处?”东方龙看着急怒之下,吐血的儿子,眼睛都红了,跑了过来,蹲在地上,用手扶着东方潇,一边关心的查着东方潇的身体,一边转过脸来,眼神中带着凶悍,逼视东方剑晨。
“你要是真的让他向你那死鬼老爹道歉,以后,浦南村中,你会寸步难行!”
东方峰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毕竟都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若非必要,实在不愿意走上这一步,只是东方龙这话一说,让东方峰原本打算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东方峰是个读书人本就自有傲骨,最重要的他不是个傻子,不愿意惹事,但不代表就怕事。
别人已经欺负到了这个份上,他在去当好人,只会让别人笑话。
而且,也会让儿子难做。
东方剑晨凛然不惧,一步步的,坚定不移的、慢慢的走向了东方龙和东方潇,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就那么站在那里,俯视二人。
东方龙脸上一变,冷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东方剑晨淡淡的冷笑,看着东方龙有些肥胖的脸庞,眼神中闪过浓浓的鄙夷:“我是个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我只是想问,你说我让你儿子自绝仕途,你说让我们在浦南村寸步难行,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称王称霸还是山大王吗?”
“再说,假如这一次比试,若是我败了的话,我想你会大肆炫耀吧,而更不会放过我们,对吗,作为一个晚辈,指手画脚、洋洋自得的说他的长辈是个废物的时候,也不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东方龙和东方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二人,被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几乎是指着鼻子训斥,令二人羞愤难耐。
“今天,无论是谁说什么都没用,东方潇,一人做事一人当,愿赌服输,必须跪下来向我父亲三跪九叩,求取我父亲的原谅,不然这事没完!”
“哼!”东方龙眼神中充满了怨毒,风更冷,雪更寒,也比不上东方龙眼中的阴冷,扶着东方潇站了起来,目光扫视全场。
“想都不用想了,没有人会给你那废物老爹道歉的,一个废物,考了一辈子,一个举人都考不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我儿子,天资聪明,虽然一时失手,未来却能够做举人老爷的,到时候,你们父子就等着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