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大雪山范围,石川发现这里是罪族防卫的盲区,不知道是否也是顾忌到大雪山的势力,走了很久,竟然没有发现罪族的巡逻队,这里荒无人烟,石川他们索性也不隐藏行踪,大大方方走在路上。
大雪山山脚下还有不少居民,让石川惊讶的是,这里还有人类居民存在,而且看房屋前后挂满了粮食肉干,看起来生活条件不错,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荒凉无比,哪怕是大城镇也没有多少人,这里的生活比西北其他地方不知道好多少倍,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侏儒族的功劳,只是走了这么久,没有发现侏儒族的踪迹。
这里的居民很善良,见到石川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还向他们打招呼,拉他们进屋子暖和暖和,大雪山下面虽然没有积雪,但这个时节气温还是很低。
“西姆,给我讲讲你的好朋友,侏儒族的兄弟吧,他们有没有什么忌讳之处,可别让我踩到地雷啊。”
西姆骑在羚羊上,开口道:“大人,矮人与侏儒是天生的友邻,矮人是天生的铸造师,侏儒是天生的机械师,他们的巧手能够制造出最强大的武器,当年辉煌的矮人王国城防武器都是来自侏儒族之手,我想红叶城这次冒这么大风险惹怒侏儒族,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我们矮人的圣器,更是垂涎侏儒的机械装备吧。”
石川点了点头,西姆的话没错,大雪山虽然一直是个传说,但是冒险家们从来都没有真正找到侏儒族的居所,不少学者已经开始推出侏儒族已经不在光明大陆上的推论,但是关于侏儒族的传说却一直没有中断过。
西姆年轻时曾经来到过这里,他的话远比学者们可信。
沿着陡峭的山路不断蜿蜒而上,从高处往下看,巨大的平原尽在脚下,赤红色的大地一直延伸到天际,萧瑟风中,众人能够感受到肃杀的寒意……
这片苍茫大地,多少人埋骨在此,单单是帝国正规军已经有百万好儿郎永远离开了母亲的怀抱,他们的忠魂感动上苍,他们的名字刻在不朽的丰碑上。
千百年后,若是后人挖掘出地下的骸骨恐怕会被这段血染的历史震慑到,时代的更迭,帝国的兴衰,一切的缩影都在西北这片地下。
从上午走到下午,从下午走到深夜,这条山路仿佛没有尽头,夜晚的天空漆黑一片,石川没有办法依靠星辰判断方位,他只能大略的估计,他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了。
西姆的记忆都是碎片了,走了这么久,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来到这里,往后数二十里的位置,他发现了一颗歪脖子树,惊喜不已,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棵树无比的熟悉,好像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可是已经走过了二十里,仍旧是荒无人烟,周围气温更低了,天黑如墨,实在不合适赶路,万一不小心掉到万丈深渊,肯定粉身碎骨。
一夜无眠,一大早起来,每个人都顶着两个熊猫眼,这里的气温差别太大了,白天只是略微感觉有些凉意,而夜晚竟然如冰窟,那种刺骨的寒意让人无法入眠,这种环境下西姆都有些瘦不了,侏儒族真的能够生活在这里吗?
每个人心头都有疑问,不过反正已经走了 这么久,马上就会有结果了,没理由半途而废。
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村落,众人欣喜不已,驱使着坐骑赶到村口,这个村子房子都很奇怪,非常低矮,好像整个房子都是从地下往下建造的。
西姆面露惊喜,从羚羊上跳下来,快步走到一处已经剥落的雕像前,双膝下跪,右手捂住胸口,深深的鞠躬,石川也跳下马,走到雕像旁边,这副雕像不知道经历了多久的岁月,上面长满了苔藓,风雨侵蚀下已经看不清模样了,不过看身高体貌,很像是矮人。
“西姆,这位是你的本家祖先?”胖子打趣道。
西姆深深地行了三次礼,才站了起来,走到石像面前,轻轻用手摩挲石像的表面,王胖子一脸猥琐的望着石川,轻声笑道:“老大,你说这石像是不是西姆的老相好啊。”
“闭嘴,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缝住你的嘴,这石像不是矮人,是侏儒,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你胆敢胡说,不怕他们把你扔下山吗?”
王胖子赶紧闭嘴,双手合十向石像远远的行礼。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四下张望,见鬼了, 根本没有人影,只听到王胖子惨叫一声。
“啊,”
石川望过去,发现一个侏儒正用脚狠狠地踩在王胖子的军靴上。
原来是侏儒难怪众人没有发现他,石川走到侏儒身边,弯腰行礼道:“伟大的地之精灵,我们是光明帝国的使者,前来贵地无意冒犯,只是为了见到玛塔先知,还望大师指点。”
“哼,原来是人类,他是谁。”侏儒老者用手指着西姆。
西姆朝这边望过来,两个人好像认识,西姆的表情时而欣喜时而疑惑。
“你……你是山葵大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矮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见过你。”
西姆兴奋不已,跑到山葵身边,把山葵搂在怀里,石川不禁暗自叹气,和侏儒比,矮人还是高个子嘛。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山葵叔叔,我是西姆啊,以前我父亲带我来到这里,见过你啊。”
“你父亲?”
“我父亲是山姆。”
山葵好像想起来了,他不禁老泪纵横,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
“你父亲好吗?”
西姆低下了头,低声啜泣,“我父亲战死了。”
山葵啊了一声,连连后退,可见他和西姆的父亲关系真的很好。
“西北****,我父亲无奈带着矮人兄弟四处奔走,最终死在叛军的手里。”
山葵望着石川,恶狠狠道:“既然你父亲死在人类手里,你为何又带着他们来到这里,难道你忘记父亲的仇恨了吗?”
西姆连连摇头,“山葵叔叔,你误会了,我们大人不是那些叛军,而且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哼,你们想要见到玛塔大师,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的。”
侏儒很好客,但是同样很固执,山葵已经将好友的死算在石川身上,真是冤枉啊,不过从山葵的口中,石川得知玛塔先知还真的存在,这个山葵一定知道玛塔先知在哪里。
石川走到山葵身边,他俯下身子,道:“山葵大师,我想你误会了,我虽然是人类,但是确实你们的好朋友,你看看我身后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矮人也好、牛头人也好、半兽人也好,我将他们视为与人类平等的种族,大家只是身材外貌不同罢了,理想相同,目标相同,这就足够了。”
山葵吹胡子瞪眼睛道:“人类是最狡诈的种族,你们说的话根本不足以信任,看在西姆的面子上,你们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胖子可不是好脾气,见山葵油盐不进,早就忍不住了,悄悄在石川耳边道:“老大,这家伙很臭屁,看样子不会让我们见到玛塔,不如将他制服,狠狠的逼供。”
石川心里暗骂胖子有眼无珠,这山葵看似衰老,但是石川靠近后,发现自己的体内真气开始自行运转,这是高手体内真气在自我防护,别看山葵身材矮小,粗手粗脚,若是看他的眼睛,丝毫没有暮气,而是充满了精光,可见一定不是普通的老人,前面的侏儒石像很可能是玛塔,而山葵很可能是侏儒在这里的守山人。
胖子武功不错,但是恐怕还不是山葵的对手,单是刚才一出场,没人发现这一点,足见其不简单。还想制服人家,就怕被人家打的满地找牙,丢人现眼。
山葵面色不善,西姆在他耳边低语,他一直打量的石川,西姆说完话推到一边,山葵转而面对石川,道:“西姆说了一些你的好话,我勉强原谅你,不过你所求之事,我不会帮你,你们还是离开吧。”
胖子忍无可忍,这老头腰里揣着两只死耗子,愣装打猎的,出口骂道:“老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地盘,告诉你,这西北都是帝国的领土,我老大是西北大统领,算起来,这里也归他管。”
山葵呵呵一笑,道:“现在西北的大统领不是共工那条小火龙吗?你是共工吗?”
石川恨不得一脚把胖子踹下去,哪有这样的求人法,早知道不带他来了,真是坏事。
整个西北已经沦为罪族所有,这件事情天下皆知,而西北大统领的位置由共工来做,可不是所有热你都知道啊,大雪山乃是化外之地,没想到山葵也知晓,看来这里并不是传说中那么脱俗。
“山葵大叔,我的兄弟不懂事,他无意冒犯你,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我们人族,而是为了我的好兄弟西姆,相信你已经知道这里不安全了,很快就会有大军压境,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有礼貌,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矮人的宝藏,很可能还会觊觎你们的机械武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觉得有必要见到玛塔先知,听听他如何解决当年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