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和失去总是在那么一瞬间。孟云自己心里很清楚,何彦东也就是和自己玩玩,并没有认真。她这样一直夹在何彦东和周弥之间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想了很久,决定休学……
某个周末,孟云联系了她两年都没有联系的父亲,在异国他乡的父亲。两年前孟云的父亲被派到韩国做公务,把孟云一个人留在了中国。当初孟云父亲征求过孟云的意见,只不过孟云不想离开这里。现在,算是给了孟云一个充足的理由离开这里了。她换回了她的真名——岑绾儿。
这个名字除了未来的我们,在当时,没有谁知道。
后来,岑绾儿办理好了手续后就飞去了韩国。她换回了真名,大家却只知道她的曾用名。没人知道曾经的那个欢脱的女孩孟云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岑绾儿是谁……
再一个崭新的一周,周弥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位子,有些不习惯,又觉得可惜。还没来得及正式告别,孟云就离开了她的世界。
当然,何彦东和那个曾经的孟云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分手,就这么没有了声际。
岑绾儿到了韩国后,找到了她的父亲,父女俩两年的恩怨在这一面之间消散了。在岑绾儿的强力要求下,她父亲按照她的意思将她送去了清潭洞的某经纪公司旗下做练习生。岑绾儿天生就有一股韩流气息。从妆容到穿衣。从气质到音乐细胞,是一个可造之材。那里的指导老师都很喜欢岑绾儿。她也算是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时间久了,她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也谈了不少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没有一个是长久的。失恋伤心的时候就去韩国的商业街头,像韩剧里的情节那样,痛苦地将自己灌醉……
另一边,迎来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冬天。十二月的雪花不停地在天上乱飞,漫天飞舞。不知不觉间,周弥和何彦东之间总有那么一根将他们牵扯到一起的线,让他们之间来回拉扯,纠缠不清。
周弥在日记里记录下了和何彦东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的每句话,不管重不重要,她都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我记得在艺美的时光里,我曾问过周弥为什么要写日记,还把这些好不重要的事情写下来。
她笑着看着我说:“我怕我再忘记些什么。我的记忆是从小学开始的,那个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是谁,是从那个时候我妈告诉我我是谁我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的记忆都去哪儿了?”我问道。
周弥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帮助周弥找回她丢失的记忆。只不过,世事难料,我并没有做到……
教室里除了天花板上的白灯以外再也没有光亮,外面一片漆黑,一道闪电劈开云层,随着雷鸣声雨哗啦啦地从天而降。
“你带伞了吗?”何彦东和周弥对视了一眼。周弥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就反问,“那你带了吗?”
“没有……”何彦东尴尬地笑着说。
周弥放下笔,走到窗户前,趴在玻璃窗前观望着外面不断坠落的雨滴,耳边被蒙着的雨声刷洗着。
“周弥,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给我补英语?”何彦东从座位上走到了周弥的身后,同样地观望着被雨冲刷着的校园。
“啊?”周弥惊叹了一声道,“这不是老师叫我给你提高成绩的么?”
“上次测评我比你高零点五分。”何彦东挑了挑眉,嘚瑟着。
“那,就当是换你给我补习好了!”周弥匆忙回答道。
“你是不是习惯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何彦东收了收他那颗从不正经的心,换出了一颗纯真的心。
“不啊!”周弥一口否决,身体不自觉地往昨天挪了挪。
“你是不是喜欢我?”何彦东也跟随着周弥的步伐,朝左小小地挪了一步。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周弥放声大笑了两声,轻谬地说道。
“为什么不承认?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了!”何彦东不服,非要听到周弥的如实回答。可周弥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任何外人阻挡,没有任何外人打扰的情况下反而口是心非。她不敢当面承认她对何彦东的感情,她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她胆怯,她害怕一切。不论何彦东怎么逼问周弥,她就是死也不肯说出个什么。两人不欢而散,周弥低着头跑出了教室,雨水毫不留情面地胡乱地打在周弥的脸上。
何彦东并没有想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幅尴尬地样子。往常的他,从不会考虑什么后果,喜欢就直说,唯独遇见周弥后,他变得开始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不仅做不成情侣,到头来连朋友都不是。
……
周弥家内。
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气氛极其诡异,目不转睛地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阿颂,你说说这个白胜贤是谁!”周母很严肃地坐在周颂对面,声音温和地让人不敢相信。她越是这样亲切越是让周颂觉得大事不好。
周弥也绷紧了弦,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比周颂本人都要紧张。心说,可能是姐妹俩之间的默契吧。
“……”周颂张口结舌,盹在了那里。
“你说实话,作为母亲,同样是女人,我可以理解你的。”周母又是故作温婉,让人毛骨悚然。
“我……”周颂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周父急了,上来就是一记耳光,“你才十七啊!正处关键时刻!不能和这种乱七八糟的小杆子混!”他大骂着,把白胜贤说的一无是处。周颂气不过,又不能回嘴,憋着一抹眼泪跑了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平时惯出来的!谈恋爱还不承认了!要不是老刘跟我说,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周父叹了口气,说道。
“谁让你打她了!不至于吧!你就只会护着周弥,从来不心疼周颂的!”周母为周颂打抱不平。
“那是她自己作!不学好。”周父说完就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无奈之下走了出去。
周弥只好起身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