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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换种死法

“你想干什么?”王志贤没有接南羽的烟,而是冷淡道“如果你想让报警抓我?请便,别以为我会怕你。”

“来一支?”南羽坚持说。

“不会抽!”对视了几秒,王志贤干脆的拒绝。

偏头笑了下,南羽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口,随口似的说道“同归于尽,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志贤没有回应。

“你真的喜欢她?”南羽调侃,不信任似的问。

“管你什么事。”王志贤语带不屑。

“那干嘛还杀她?”南羽又问。

不知是不愿说自己的事,还是不愿和南羽说,王志贤再度沉默。

“缴械不投降。”南羽赞扬似的点头,随即语气一转,换了个话题道“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人,总免不了好奇心,特别是与自身有关的事,王志贤也不例外,疑惑的望向南羽。

见总算有了点兴致,南羽平淡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从你身上看到精神,那是种视死如归的气概。”

南羽说着望了眼王志贤,见他没反应,接着道“不过视死如归也分两种,一种是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一种是绝望,除了死,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解脱,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就是第二种。”

南羽这并不是胡说,在监控室自然也不是胡乱判断,让他留意到王志贤,确实是他身上透出的一股愤怒和不甘的绝望。

不知是没料南羽说出这番话,还是没想到南羽仅凭这样就能在人群中找出他,王志贤终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南羽一眼。

面对王志贤的眼神,南羽不躲不避,他也趁机观察着王志贤。虽然染着黄头发,下巴胡子拉碴,眼神却很干净,似乎还有些让他无法理解的理智和智慧。

“我相信杀了她后,你不会逃吧!”南羽虽然问的很随意,但望着王志贤的眼神却很肯定。

“我早就决定了,如果不能活在一起,就死在一块儿。”王志贤这次不但没沉默,反而还毫不退缩的回望着南羽。

眼神交汇,南羽既没鄙夷,也没赞同,片刻后,撇嘴点头,笑了笑,赞叹似的道“爱你爱到杀死你,多么强烈,刻骨铭心的爱。”说着抽了口烟,长吐道“可又是多么的绝望,不值得的爱。”

“你懂什么。”王志贤满脸你根本就不懂爱的表情。

“说的轻松”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就知道说风凉话的语气。

南羽笑了笑,不置可否道“爱有很多种,爱一个人,也有很多不同的方法。她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既然爱她,就应该放开她,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说完看了眼,见王志贤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道“她现在不懂爱,但很多年后,或许某天会想起你,想起曾经有个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男人,那时她会后悔,你会永远活在她的记忆中,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这些歪理我都懂!”王志贤的话很明白,表情却是在说,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在一边说风凉话简单。

面对王志贤的反应,南羽也不恼,换了个话题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王志贤看了南羽,酝酿半响才说道“父亲在我八岁那年就病逝了,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大。”

“多久没回家了?”家才是男人最好的疗伤地,

“三年。”支撑王志贤的一股气终于消失,他低下头,有些愧疚,还有自责。说完烦闷的伸手,南羽递过去支烟,给他点上。

似乎不会抽烟,王志贤被呛的直咳嗽,但他还是狠狠吸了几口,甜蜜的回忆道“我和她两年前在一个聚会上认识,那时我在一家公司的发展规划部做事。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怎么说话,她的活泼彻底吸引了我,当晚我们就睡在了一起。那会儿,我以为找到了这辈子的挚爱。”

说着王志贤有些自嘲,又无奈的笑了下“我们每天喝酒,狂欢到半夜,直到某天,为了去见她,我丢了工作。起初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们终于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们整天逛街,四处游玩,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买什么,花光了我几年的积蓄。”

王志贤长长吐出口烟雾,脸上甜蜜变得苦涩“为了生活,我又找了份工作,可待遇大不如前,上级挑三拣四,同事处处刁难。生活也变得不再如意,她刚开始嫌我发型太土,我就去染了头发,她又嫌我工资太低,我就换了工作,在工地找了个活,虽然累点,但工资高不少,为了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为了多省下点钱给她,我每天在工地吃,渴了就喝水管的水。”

一支烟抽完,南羽又递了支过去。

王志贤接过道“可她又开始嫌我太脏太臭,说我嗮黑了太丑,每天拿着我的钱,去和别的男人花天酒地。每次给她送钱,看到她屋里住着别的男人,我的心像被刀绞一样。起初我一直忍耐,不停告诉自己,她会感受到我的好,会回心转意的。

说着踩灭了地上的烟头道“直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我才明白,这都是不可能的。我想过离开她,可我放不下。我找她谈过,求过,可每次得到的只有奚落。”

能看到王志贤脸上的痛苦,南羽问道“所以你就想到这个办法?”

“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或许这样解脱了也好。”王志贤无奈的笑了笑。

“你母亲知道,一定很伤心。”南羽理解道“你有那个女人,有这个世界,可她心里只有你,你就是她的一切,你难道想让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母亲,老来孤苦无依?”

王志贤陷入沉默,脸上变得挣扎,痛苦。

“这么久没回去,母亲一定很担心,给自己放个假,回去看看,见到你,她一定很高兴。”南羽提议道,家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它能让受伤的男人得到片刻安宁,母亲的热泪,更是温暖男人心坎的灵药。

王志贤望着南羽,面有犹豫。

“让她换种死法,在你心里死去。”南羽起身道,说完没有再停留,径直走出了房间,因为他知道王志贤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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