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亨嘴里答应,可并没有放开凌之的意思,他一直把他送到单元楼下。
单元的防盗门已经锁了,凌之挣出手去掏钥匙,因为灯坏了,她只能弯下腰去开门,李亨拿出打火机给她点亮,凌之扭了半天也没有扭开,这时候打火机熄了,凌之直起腰,转过身来,鼻子却差点撞上李亨近在咫尺的脸。
李亨伸手搂住她,轻轻一带,凌之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里。
凌之并没有惊呼,而是顺势抱住了他,李亨的头低下来,准确无误的吻住她。
他的吻温柔,辗转,霸道。凌之闭上双眼,感觉到这种压迫,还有自己急速升高的体温,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中,她在回应他。
这一幕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们的想象中,当真的发生的时候,没有惊慌,没有失措,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他们的心里同样吃惊。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李亨从牙缝间迸出这几个字。
凌之听见了李亨的话,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事,但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这件事。她的背抵在冰冷的铁门上,整个人被他箍在双臂中,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吻,她的头更晕了。
“李亨......”凌之喃喃的叫:“......我......我不想......”
“......我想!”李亨的呼吸愈加粗重。
“我不想......失去你......”凌之想挣脱他,显然李亨误会了她的意思:“我不要失去你......你明不明白......”
李亨这时候是迷乱的,他只是机械的回答:“不会......你不会失去我......”
凌之心里轻轻长叹,她把头往后仰,两手抵在李亨的胸前,硬把他推开:“不是这样的,李亨......”
李亨被她推开,脑子清醒了一点,但是仍然没有放开她:“我不明白,凌之,你说是什么样的?”
凌之伸出手捧住李亨的脸,将额头抵在他的下颌上:“李亨,你我心怀鬼胎这么些年,一直裹足不前,其实,真实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凌之抬起头看着他:“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肯定我会对一件事一个人始终如一,我是个感情上有洁癖的人,哪怕只有一点事情令我失望,我也会感到痛苦,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我一般都会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安全。但是,我们已经太近了,近到我根本忘了对你防范,这样太冒险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害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会失去我?”李亨抬起她的下巴。
凌之的笑里有很多无奈:“李亨,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二十年?还是二十一年?你觉得一个人二十年如一日的性情,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吗?何况,我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你看看我,现在属于高龄剩女,不,剩妈,就快四十岁了,一无所有,没钱,没工作,连住的房子都不是自己的,还有女儿要养,我就是一个大包袱,任何一个理智点聪明点的男人,都不会要我。”
她的话,让李亨有点心酸。
“你知道我最恨你哪一点吗?凌之,”李亨说:“每次只要有人想靠近你,你马上搬出一大堆这样那样的说辞,就是你说的那些鬼话,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你心里明明知道,你说的那些借口,根本成为不了拒绝人的理由,因为事实不是这样的。”
“什么事实?”
“事实就是,你快四十岁了,但是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你没工作没钱,可你过得比很多人都要开心;你对朋友耿直义气,你视野开阔,反应力和适应力出众;你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不庸俗不市侩;而且,你是个很有趣的女人,跟你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对,你现在没男人,但据我说知,都是你主动离开的他们,我有没有说错?”
凌之心中一动。原来她在李亨心中是这样的。
“李亨,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会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从来没有!”
李亨抱住她:“你本来就好啊,所以,我不喜欢听到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的话,你也不准说,我听了不高兴。知道吗?”
凌之点头:“好,我不说,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做朋友。”
“你是想急死我吗?”
凌之把头埋进李亨怀里:“你让我想想吧,这件事太严重了,我得好好想想。”
“随你。”李亨仿佛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