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顾以和邱泽雨的婚礼当天,仲少恺回了别墅。
别墅的园林已经修建好了。竹林应韵、小桥别致、流水淙淙……
仲少恺站在别墅的最高点处,俯瞰整个园林。
不远处的玫瑰园,玫瑰花此刻正开得馥郁芬芳。
“我在这棵玫瑰后面——”
仲少恺耳畔仿佛响起夏冉默的声音。
他放目远眺,真的好似夏冉默的人影在玫瑰花丛里飘忽而过。
然而,只这一声一个人影再也无处去搜寻夏冉默的人影了。
仲少恺不觉擦了擦他的冷眸,仍然没有夏冉默的影子。
呵呵!
小妮子,一年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一年来,仲少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原本就从不参加任何活动的他,更是能推掉的就推,实在推不掉的露个脸就走人了。
仲少恺处于幻觉之中,以为夏冉默出现在玫瑰园里,结果仔细看时却人却不见了。
他也无心在欣赏夏冉默亲手设计的园林了,于是折回书房。
落座在书房里,他冷眸扫过桌案,却不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个装有合同与那块美玉的盒子。
这让仲少恺的记忆如泉涌般汩汩而来。
他本想去打开那个盒子,然而却变成了无力地坐在椅子里。
夏家。
夏紫姮的病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为此夏家父母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于是夏鸿钧就提议一家人出去旅行一次。
“我不去,我病刚好,希望在家里安稳地将养。”夏紫姮一口就回绝了。
夏季莹也因为仲少恺一直封杀她而感到怏怏不快。
“最近工作忙,还是你们老两口一起去吧,我们就不掺和了。”
说完,还送上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呵呵!
“你们两个都不去,可别半路再插一杠子啊!”
显然,夏鸿钧不满意两个女儿的表现。
“要是小默在家,她笃定会陪我们的。”
夏父真心不容易想起夏冉默来。
不过,他一直认为夏冉默开走了他车库里的车,在与她的金主在外地逍遥自在呢!
这个死丫头更是让人生气,自从走了以后,就不跟家里人联系了。
他打过几次电话,结果一个也没有接通过。他气得索性就不管她了。
反正人家比你过得舒适多了。
然而,夏季莹在听到夏鸿钧的口里还念念不忘那个私生女,心里又惊又感觉可怕。
“人都不在这,提她干嘛?”她这话是一语双关。
然而,在场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明白。
“不去就算了,我们老两口去,你们各忙各的吧!”
夏鸿钧虽然不满意这两个女儿的做派却也真心没有办法。
毕竟孩子们都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去做了。
于是他就没有强求夏季莹和夏紫姮。
夏母闻听要去旅行,心里倒是挺高兴的,主动地打理着该带的东西。
她与夏鸿钧真心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是她很早就期待的,却因为夏鸿钧一直在忙生意给耽搁了。
如今,夏鸿钧在夏紫姮病了这一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抽时间出去走一走了。
一个星期后,夏鸿钧携着妻子登上了飞机。
他们这次的旅游目的地是T湾。
坐上飞往T湾的飞机,夏母真心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这次她与夏鸿钧竟然是生命里最后一次旅游!
在抵达旅游风景区内,夏鸿钧表现得异常体贴温柔。
“明天要登山了,来这个给你,在山顶上风大会很冷的。”
他这么体贴让夏母无所适从了。
“你也是一样的,这把年纪了,我还能登山,真心没有想到。”
夏母忍着内心地激动,用一双眸子注视着夏鸿钧。
他被夏母给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就如二十几年前,在夏母发现他金屋藏娇一般,他不自然地垂下了头。
二十九面前。
夏鸿钧的夏氏集团的规模还是个小作坊。
就这个小作坊还是靠夏母的娘家人资助才撑起来的。
然而,他在三年后凭着他的业务客户,这个小规模的作坊式的小工厂一跃挤进了市里的前几名。
他趁着如此好的东风势头,扩大了规模。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步子迈得太大了,几乎把夏氏的老底给赔了进去。
幸好,在那时一个力挽狂澜的人物出现了——茗娟。
茗娟就是夏冉默的生母。这个茗娟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某知名企业的有名的业务骨干,那可不靠吹捧而得的业务骨干,人家可是有能力的。
就在那个时候,夏鸿钧耍了手腕把茗娟拉拢过来,并与其以情侣的关系公开出入各种场合。
在茗娟发现她又了身孕时,才知道夏鸿钧是有妻室的人。
唔,那简直就是五雷轰顶,茗娟决心退出这场没有结果的爱情游戏。
她几度想到了死,却舍不得让肚子里的夏冉默跟着陪葬。
她又不希望夏冉默生活在单亲家了。
于是,夏冉默五岁声音日过后,她又一次上了夏鸿钧的当,把夏冉默送回夏家抚养。
其实,夏鸿钧是企图利用夏冉默来牵制茗娟。哪里是为了夏冉默的成长着想了。
然而,茗娟在伤心欲绝的情况下,远走他乡了。
如今,有了一把年纪的夏鸿钧这样被夏母注视着,他的心里当然有些不安。
“这把年纪了,你别这么看着我,看了一辈子,还没有看够?”
夏鸿钧敷衍着夏母。
心里却想起了那个远走他乡的茗娟。
上次在拍卖会上,他没有把茗娟给他的那款传家之宝给买回来,心里就觉得愧疚得很。
那个为他夏家立下汗马功劳的茗娟,真心地被他伤得很苦。
男人和女人之间也许就这么简单,这其中的道理谁都懂,却真心走不出这个怪圈!
夏鸿钧也没有心思再无夏母周旋了,他早早地休息去了。
“明天登山要耗尽不少体力,睡吧!”
他临休息前,如是地跟夏母说着。
夏母独自坐在厅里望着电视屏幕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看出了夏鸿钧那瞬间地闪神。
二十几年了,这块伤疤在触及时,她仍感觉到隐隐作痛。
是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夏鸿钧尽管偶尔发出如雷的鼾声,却无法掩饰出莫名生出来的不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