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荆想要占燕雨晴的便宜,反而被揍了个半死的事情,没到一天的时间,镇上很多人家都知道了。
这还多亏了庞大娘的宣传。燕家姐弟走了,留下被揍得半死的梅荆,没办法,她只能找人把梅荆送回梅家,总不能就这样让他倒在地上吧?
镇子不大,梅荆被人抬回家的模样,看到的人可不止一两个,梅荆脸上的青紫想忽视都很难。庞大娘更是给力地对那些围观群众普及“某个从小就死皮赖脸想要追燕家二闺女的人,人家姑娘不喜欢他,他就想要这样那样,幸好那姑娘也不是个软蛋,捞起棍子就打了他一顿”。
庞大娘说得绘声绘色,周围人也听完后,也都骂梅荆胆大包天,真是活该被打。
当天晚上,梅家人就找上燕家来了。
“燕雨晴,你给我出来!我家梅荆不就是跟你开一下玩笑吗?你就把他打成那样?”梅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梅母上门来找燕雨晴算账来了。
燕雨晴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姐弟打了梅荆的时候告诉燕母。燕母知道梅母的尿性,一早就拿好扫帚,在门口等着了。
不出所料,梅母果然是来了。燕母二话不说,直接拿了扫帚就冲了出去,这虔婆娘,她儿子调戏雨晴,活该被揍,还想来她家闹事,没门。
“你那儿子心术不正,想要非礼我女儿。打死活该,你还想来我家闹事,看我不打死你!”
梅母心里暗苦,拼命躲闪,嘴里直叫:“杀人啦,杀人啦!”
燕母可不怕,一扫帚就劈下去,打在梅母的后背上,梅母痛得直哇哇叫。
周围有不少瞧热闹的,看两人打得正激烈,也不敢上去拦。
“我早就警告过你家了,让你儿子离我女儿远一点,也不看看他是什么样子,还想追我家雨晴,想得美!”
梅母一把抓住打在胳膊上的扫帚,和燕母僵持着:“我呸,你女儿那个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谁知道还干不干净!”
这话简直就是在戳燕母的心口呀,周围这么多人,她清清白白的女儿呀!
燕母放开手里的扫帚,梅母不防,往后倒。燕母趁机坐到梅母身上,抓起她的头发,猛地扇她巴掌。
“我撕了你的这张臭嘴,看你还敢乱说!我女儿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看上你家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
“放开我妈!燕雨晴打伤我哥,我们来找她说理,你们竟然还敢打人!”梅玲看母亲处于弱势,赶紧上去拉开燕母,让梅母得以趁机脱逃。
梅母脱身后,赶紧站的离燕母远一些。燕家的,以前看起来对谁都和和气气,还以为是个没脾气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一语不发就打起来的强悍性子。
“大家评评理,燕雨晴把我儿子打成那样,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现在这女人又把我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梅母看从燕母身上讨不到什么好,就朝围观的人大吐委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围城了一个圆圈了。
“你家儿子太不是东西了,想占人家女儿的便宜,没打死那都是轻的。”围观的一个知道实情的大娘看不过,骂了一句。大家都是当母亲的,自己女儿被人欺负,那肯定是要疯的。
“就是呀!”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可能是燕家姑娘自己不检点!”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梅母仿佛被激励了一般,叉着腰,朝燕家屋里叫:“燕雨晴,你给我出来!明明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家儿子,他都说了,是你自愿的!”
“对呀!雨晴姐,你快出来,给大家解释解释!”梅玲也朝燕家屋里叫道。
“我靠,明明就是你哥哥那衰人缠着我姐!”燕明哲大声地反驳梅玲。
燕雨晴知道,这时候正是她表态的时候了。
她也抓起一把扫帚。她倒是想要拿菜刀,梅母这婆婆和梅玲这小姑子,上辈子可没少干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恨不得想要提刀杀了她们。可是,她还得顾及一下形象,要是真的拿了把菜刀出去,那阮翌得怎么看她!
“你们梅家人真是恶心!污蔑我,还乱造谣!”
雨晴像燕母一样,出门后,直接拿着扫帚往梅家母女身上打。
围观的人见当事人燕雨晴终于出来了,一出来就动手,看起来真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梅玲和梅母被雨晴吓了一跳,很快就因为身上的痛楚回过神来,四处躲避。嘴里还不断叫骂着。
“这是在做什么?都住手!”
燕父粗犷的声音打断了鸡飞狗跳的局面。
雨晴看到父亲身后的阮翌,他的表情有些惊愕。
扫帚从手里掉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雨晴声音有些哽咽:“爸,我……”她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女孩,终于见到靠山出现了,泪止不住。
雨晴话还没说出来,梅母就插嘴:“我说老燕呀,你可回来了,你家雨晴把我家梅荆打进医院了,现在还动手打我们母女俩,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吧!”
燕父惊讶,雨晴把梅荆打进医院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呸,那还不是你家梅荆想要对我家雨晴不轨,没打死你就该庆幸了!”
被梅家恶人先告状,燕母立刻喷了回去。
“什么?雨晴你没事吧?”燕父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去关切地询问女儿。
“她能什么事?有事的是我儿子!我儿子可说了,他根本没有对你女儿做什么,是你女儿污蔑他!”梅母这个气呀,她平时就不满儿子追在燕家二女儿后面跑了,今天还被打成这样,更是不能忍。
“胡说!我和谢年哥都看到了,梅荆那混蛋想对我姐动手动脚!我姐这才给他一个教训的!”燕明哲虽然没有看到梅荆有什么动作,但是当时一条路上只有梅荆和他姐,梅荆心里肯定是不怀好意。别以为他小,就不知道,谢年哥他们平时跟他说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燕父看着雨晴问。
燕雨晴抬起头,泪如连珠:“我跟跟梅荆说,让他以后离我远点。然后,然后他就生气,想对我动手,我踢了他一脚,正好谢年和弟弟就来了。梅荆气不过,还说些不好的话,污蔑我!我这才用棍子打他的……这是庞大娘也知道。”
这话虽说得遮遮掩掩,颠颠倒倒但是围观的群众有部分是早先从庞大娘嘴里得到过一些信息的,这么一串起来,整件事就脑补出来了。大家纷纷以同情的目光看着雨晴,被一个疯子纠缠上,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呀。
雨晴低着头,泪珠不断掉落在地上,溅出水花。
“哟,我说梅家的,你还好意思来雨晴家里闹事,真是厚脸皮呀。”正在这时候,庞大娘就出现了,她身边站的是谢年。想来正是谢年看情况不对,去吧庞大娘请来了。
庞大娘平时最好管闲事,为人热心,爱打抱不平。她说的话,大家都比较乐意听。
“事情就跟雨晴说的一样,是你儿子有错在先。挨打的确是活该,而且炸我看,梅荆那小子,最多受了点皮肉伤,可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庞大娘活了那么多年,梅荆的伤重不重,还是能看出来的,雨晴一个小姑娘,力气能有多大,燕明哲和谢年又是专挑肉多的地方打,能受多大伤?这梅家的分明就是想要讹一笔!
“谁说的,我儿子都进医院了!”梅母有些心虚,梅荆看着伤得挺重,但只是一些皮肉伤,医生说养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梅荆在县里找了工作,如果真要修养,那肯定是不能上班了!
“一医生说,我哥得修养一阵子!”梅玲帮腔,她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如果没法工作,那岂不是没有钱,还要在家里吃父母的,那她的嫁妆岂不是又要薄一分?
“对,无论如何,你们得赔偿我们医药费!”梅母终于把来意说出来了。
“呸,你想得美,一分钱没有!”燕母用手推了梅母,让她滚蛋。
“你把医院出具的病例和医药费的单子拿出来再说。我们现在是不会给你钱的!”燕父语气很重,他的女儿被梅荆那小子非礼了,他能不气吗?如果是他,一定当场打断他的腿!
“对呀,别在这丢人现眼的了。你家梅荆是罪有应得!”庞大娘乐于看梅母吃瘪。
梅母和梅玲看周围人颜色不对,谴责的眼神,指指点点的手指,两人赶紧溜了。
“我还会回来的!明明是你家女儿打人,无论怎么说,都逃不掉!”梅母其实对梅荆没什么信心,毕竟梅荆从小就喜欢燕雨晴,被拒绝,很有可能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而且现在梅荆昏昏沉沉,说话不清不楚,根本没法把事情经过说明白,有些话梅母还靠猜的。不知道真相的梅母,底气不足,根本不敢和燕家再扯下去。她只是想要梅荆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好了都散了吧!”庞大娘把围观的群众驱散了,燕家门口又恢复了宁静。
“大娘,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要被她们冤枉了……”雨晴很开心能有这么一个神助攻。希望这一次能甩开梅荆的纠缠。
庞大娘和谢年也呼啦地走了。燕母看着红着眼睛的雨晴,和强忍住怒意的阮翌,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拉着丈夫和儿子进屋了。
阮翌双手的拳头握紧了又松,紧了又松,听到自己喜爱的女孩遇到这种事情,他的怒意就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今天没在你身边。”虽然雨晴说没事,但是他还是很自责。
雨晴摇了摇头,她没事。
阮翌以为雨晴不想说话,就只能顾自安慰道:“别担心,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有我呢。”
雨晴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小:“那我先进去了。”
她清晰地感受到阮翌盯着她背影的视线,充满怜爱的感觉。
当雨晴深夜在床上为今天的机智点赞的时候,她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她在海里挣扎,向海底的神灵祈求救赎,一个身着白衣,长到垂地的黑发,一双银色的眼睛出现了,她向她伸出手:
“我叫敖晦,是海龙神,应你的求救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