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要问了,你说你爱好文学,可是正需要写的时候怎么反倒写不出来了呢?那还爱好个什么文学?假若有人这样问,我要为自己做一番辩解。
如今,我买了许多古今中外的小说,我发现世界上的一些大文豪也有写不出来的时候。比如托尔斯泰,他有时也会陷入写作的迷茫中。
写作这种事,首先要有心情,再者,要有所感才能有所发。这里的感就是感觉和灵感。所以,硬写东西是写不出来的。即便写出来,也不能受到人们的青睐。
那三个女孩还没回信,竟有人找上门来了。有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只浑身长满红毛的老虎钻到了我的被窝里,要把我吃掉。
我被吓了一身冷汗,醒来时还惊魂未定。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有两三个喜鹊在我家门口飞来飞去的叫。农村有句俗话叫做:喜鹊叫喳喳,喜事到我家。还说,早报喜,晚报财,中午叫唤客要来。
不管是迷信也好,预示也罢,反正人们对于喜鹊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喜爱。那天,我们一家人都感觉可能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们就把母亲留在家里,我和大哥,父亲到田地里去播种小麦。
到了半晌,我母亲突然步行来到地里,带着一脸的兴奋来到我们跟前跟我和父亲和大哥说:“让建明回家吧,有个女孩和她爹听了他的征婚启事到家里来了。”
“那好吧,”父亲说,“这块地也快种完了,就先让他回去吧。”“可是,你看我身上脏成什么样子,怎么好见人家?”我说。“那你不会等回家了再换衣服。”母亲说。
我就跟着母亲回到家里。只见我家的院子里坐着一位穿着红色毛衣头发长长的女孩。这不由让我想起昨天晚上把我吓醒的那个梦来:“红毛老虎,”红毛,红毛衣;老虎,哦,女人是老虎。就是穿红毛衣的女孩。对,梦中的事就是今天的事。
那女孩见到我回来,慌忙扭过头去。在她的旁边不远处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人,那大概就是她父亲吧。
那女孩因为害羞没跟我说话,只低下头来将两只手放在腿上来回摆弄,倒是她父亲和我打了招呼。
我刚想坐下来跟他聊天,母亲在屋里叫了我一声,又不断地使眼色。我赶忙来到母亲身边。母亲把准备好的衣服让我换上,并小声跟我说:“快晌午了,那赶快去集市上买些菜吧。”
“好吧。”我说着,就又来到院子里,推上自行车准备要走。那女孩的父亲一见,慌忙站起来问我:“娃,你去干啥?”“不干啥。”我说。
“可不要去买菜呀,家常便饭做一点就可以了。”“我不是去买菜。”我说。这时,我母亲走了出来。
她拉着老头让他坐下,然后说:“你看你们大老远的跑来,不炒几个菜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说完,母亲又望望正在愣神的我说:“建明,你还不快去,等一下集市上没人了。哦,你顺便去跟你姐说一声,让她晌午来给我帮忙。”“好吧。”我应了一声,就骑上自行车,先去了姐姐家,又向集市上赶去。
我回来的时候,姐姐,母亲与那女孩已经忙在了一起。虽说我家的那个厨房低得都能碰到女孩的头,可她一点也不嫌弃,竟然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帮忙干这干那的。我父亲也愉快的和她父亲聊起天来。
从她父亲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父女是南阳县陆营乡的,女孩原来是老头的小女儿。他另外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只因为女孩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她母亲不喜欢她,把她送给附近村的一个人家当养女。那家夫妇都是残疾人,男的是一个哑巴,女的是一个瘸子,这本来就是不幸的。
可是,更加不幸的是,那女孩长到六岁,那哑巴父亲死了,长到十六岁,瘸子母亲也离开人世,留下她无依无靠,成了孤儿,每天住在父母留下的一间小屋里只有害怕和恐惧,而且到了晚上还不断的有男人来敲她家的门。
老头看着女儿可怜,就把女儿接了回来。可是,女孩的母亲死活不肯收留。她的理由是从小已经送给别人,现在接回来也没有什么感情了。
为此事,老两口发生了争执。老婆跟老头说,你想要她就要她,我们从此分家,我和儿子一家,你和她一家。老头没办法,就跟女儿一起过,算是各起炉灶,各过各的。
分家后,老头除了女儿以外,还要带上已经年过七旬的老父亲,住在一个小河坡上的一间旧屋子里。那间旧屋子原是生产队的机房,老头花钱把它买了下来。
他们父女两人靠着河边的几亩荒田过日子。那些荒田原来只是一片片杂草地,却被老头手中的一把钉耙变成了可以耕种的良田。
父女两人在那间旧屋子里生活了有两三年,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那女孩经人介绍去广东打工,又吝惜钱,就存了一些积蓄,老头就用她的这些钱靠关系在南阳为她买了个集资工。
转眼女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于是,父女俩就商量,想为女孩找一个倒上门的女婿给老头养老送终。
“我不指望儿子,也指望不上。”谈到最后,老头丧气地说。当我们问他为啥这样想时,他说他儿媳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当她听说你那些天卖了东西手头有钱了,就对你格外亲热,左一个爹有一个爹的称呼,又每天端茶送水,问寒问暖。等你被她的热心所感动,把身上的钱给她后,她马上翻脸不认人。
遇到这种儿媳妇,那说他能指望儿子吗?
聊着聊着,老头忽然间像想起什么似地问我父亲:“像你们家这么好的条件,自己又有房子,孩子长相也不错,怎么不在附近找一个,也想起来在电台上征婚。”
“我们娃眼光高,近处找不到合适的。”我父亲打圆场说。老头点了点头,开始谈我和那女孩的事。
他说:“像你们家这样的情况,我可以考虑让女儿到你们家,并且带上我。”“那你父亲呢。”我父亲问他。“我给他留点吃的,让他自己伺候自己吧。我如果真走了,他孙子也会管他的。”老头说。
然后老头又向我们谈了他对我和他女儿结婚的想法。他说,他回家后过一段时间会和女儿一起过来,让女儿在我们集市上,我用个自行车把她接到我家,再花上个两三千块置办一些家具,再请请客就行了。
于是,我们又聊到各自的家庭情况。在这种时候,通常是玩心眼的时候。怎么玩心眼?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不说。
但是,我们一家人全是直性子,哪里会想到这些细节?我父亲不知怎么把我二哥是x痿的事说了出来。
要说我父亲也真不会事,你想聊天,找什么样的话题不好,偏偏要提你二儿子的x痿,你儿子得了x痿很光彩吗?
他刚说完这件事,那老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赶忙问我有没有毛病,又问我家兄弟几个,其他人怎样。
当他听说我大哥一生下两个儿子时,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好像还有一些隐忧。
我们正在聊天,良秀忽然来找我玩。因见我家有客人,良秀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但是,我发现那良秀坐在我家的椅子上的时候,老是用眼瞟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