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油机买回家以后很不好用,然后我岳父又找了个师傅弄了半天才弄好。至于水泵好不好用,只有下了井才会知道。
我岳父和我商量先去浇他们村西边他家那块地。“可是,那块地咱们队没有井。”我岳母说。“没有井我们可以用10队的。”我岳父说(我岳父家是11队)。
我们于是用拉车拉上柴油机和水泵来到那口水井边上。我和岳父好不容易把柴油机和水泵调试好,正准备摇机器时,突然有一个个头高大,相貌凶恶的三十岁左右的壮实小伙开了一辆四轮车跑了过来。
他刚刚走到离水井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那人刚刚下了车,就飞快的跑到水井边,然后大声说道:“王小宝,谁让你用我们队的机井了。”
说完,不由分说就蹲下身来,用力将我家的水泵往外拔。我岳父见状就从他手里夺,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打架。
我在一旁怕事情闹大了,就过来劝他们。那人显然也不知道我跟岳父是啥关系,就跟我说:“他是11队的,我们是10队的。11队的人来用我们10队的井你说对不对?”
此时,我岳父说:“我们两个队以前哪里那么认真过?”“不管怎样,你们11队的人用我们10队的井我就是不让你用!”
我因见那人块头较大,心想就算我和岳父两个人合伙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再者,这件事岳父是不对的。你们十一队没井你可以不浇地,凭什么用人家十队的井?
你用倒是可以用,但必须经过十队人的同意,或者人家十队人都用完了你才能用。想到此,我就跟岳父说:“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然后我们两个又把柴油机和水泵抬到拉车上面拉回家。第二天,我们就又去浇另外一块地的水。那柴油机和水泵支好以后,往往需要摇机器。
摇机器时有时是我岳父摇,有时是我们两个合伙。别看我岳父个子小,但是人长得粗壮,而且从来没有玩过机器的他几天之后就把那个柴油机玩熟溜了。而我连摇机器都不会。
原因是我胳膊没劲。我从小不喜欢锻炼,所以身上的肌肉一点也不发达,又加上我人生得比较单薄,那只胳膊伸出来就像麻杆一样细。
这样细的胳膊哪里会有什么劲?但是,我知道岳父对我寄予厚望,他还想着在秋收完以后等钱见到手以后帮我买一个四轮车让我学开车呢。
于是,我就下决心学会摇那个柴油机。
摇过柴油机的人都知道,摇车时需要一只手转摇把,另一只手按住减压。等那轮子越转越快时,再猛一下放了减压,那柴油机就会“腾腾腾腾”地响几声,然后开始正常工作。
可是,这两个同时进行的动作必须要配合得天衣无缝那柴油机才会响。你丢减压丢得早了或者晚了那柴油机都不会响。
这件事随便换一个人学着都很容易。可是,在我手里这件事却比登天还难。原因是我天生对机器敏感。
可是,为了不辜负岳父对我的期望,我还是一遍一遍的练习着摇车。可是,我仍然需要有一个人帮我扶住减压才能将柴油机摇响。
“要想学会开车必须要学会一个人摇车。”我岳父鼓励我说。
可是,我说过我岳父买的那个柴油机摇起来很重,假若有人帮我扶住减压,我用两只手勉勉强强才能把它摇响。只用一只手转动那摇把,我感觉很吃力。但是,为了岳父的期望,我还是咬紧牙关,用一只手转着那摇把,另一只手扶着减压。
当我觉得那摇把转得越来越快时,就放掉了减压。我忽然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向我右胳膊撞来,接着一阵巨疼便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于是“哎呀”了一声松了手,那摇把便飞出一丈开外,而柴油机也不像往常一样发出“腾腾腾腾”的声音,而是传出另外一种很难听的声音。
“反转了。”我岳父见状在一边说。接着,他走上去关注了油门。而我疼得坐在了地上。再看那右手手腕,已经肿了起来。岳父见状慌忙让我回他们家。
那天我记得燕子在家。按说在这种情况下,那燕子应该安慰安慰我,和我说说知心话。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为什么,当看到我的手脖肿了竟连问都没问一声。倒是那岳母好言劝慰了我一番。
第二天我就回我们家了。我父母见我胳膊肿了,慌忙得一会帮我上药水,一会帮我揉。见到此情景我在想:以前老是想着倒插门,倒插门,总想着倒插门能享福,再没想到是这样?
出了事没人关心你,连你的未婚妻都不关心你,何况他人?这还没过门就这样,要是过了门,还不让人家放脚下面踩踩?想到这些,我心里痛苦极了。
可是,已经和人家订了婚,要是反悔的话2000块钱可是打了水漂了。再者,家里穷成这样,哪里有人愿意嫁到我家?我越想越烦,就哭了起来。
父亲见状对我说:“你也不要烦。你的胳膊是在她家碰伤的,你就应该在她家养伤才对。”我听父亲这样说,想想他说得对,就在第二天又去了燕子家。
由于胳膊受了伤,我什么事也干不了,那浇水成了岳父一个人的事。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在一旁帮他拿拿扳手,或者忍着痛帮他王柴油机里加油或者加水。
但是,那燕子家的地都是大块地,有时一天浇不完,又怕机器挪走了被人站住,晚上就需要有人在那里看机器。
按照常理,看机器都是老人家的事,可是那燕子的爸爸竟安排我睡在地里看机器,他自己回家睡觉。我虽然心里委屈,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那岳父是怕我谁在他家半夜会去找他女儿还是自己也想享福而安排我看机器。如果是前者但是情有可原,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是把女婿当成了他手下的一条狗。
老天爷!我手还受着伤呢,你让我一个人呢,你让我一个人睡在地里又于心何忍?要是我亲爹会这样对我吗?可是,张建明,你不是娶不来媳妇吗?你不是想让人家的女儿当你的媳妇吗?那么,你就活该!
我现在在想,假若那时我岳父自己在地里看机器,那么到了晚上睡到半夜我敢不敢去找燕子?我如果去找她她是会同意还是会突然之间尖叫起来?
假若她同意了,那么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妻子。如果她不同意而尖叫起来,那岳父和岳母会不会责怪于我?这些事我们又怎么猜得出来呢?
经过十多天的忙活,那燕子家的地也大部分浇完了。我又干不成其他的活,就在他家住闲,有时和燕子以及她妈妈去她家的花生地里锄地。可是,我的胳膊还没好,为了装勤快,我就用左手帮他们拔草。
说起装勤快这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在自己家的时候,都是每天早上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起来。可是在燕子家,我为了给她们一家人留一个好印象,每天早上就很早起来和燕子的妈妈一起做早饭,然后喊一家人吃饭。
但是,这些都是我装的,在心里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另外,读者想知道我晚上睡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