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王凤莲又进来找我。然后我们一起又去了客厅。我还没坐下,却看见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凤莲迎上前去叫到:“大嫂。”我一见就也跟着称呼“大嫂。”那大嫂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点点头。
只听那大嫂对凤莲说:“你大哥今天在开会,没空,让我跟你一起去。”然后,她又向女儿交待了一些话,我们就一起下了楼。
一辆贴有农牧局标志的面包车正停在楼下。司机是一名瘦瘦的男子,大约有三十多岁年纪。听凤莲的大嫂说他是我们县农牧局的专用司机,专门给局长了,副局长了什么的开车。
可是,这个吊毛的品行确实在很坏。因为他看我们几个的样子很有可能猜到凤莲和她嫂嫂是去我家看家的,他只怕我巴结上了大门头,就在凤莲的嫂嫂跟前说:“xx(我们的乡的名字)那里好涨水,一涨水人和畜生都会被淹死!”
读者,你们说这个王八蛋司机有多缺德,你说你想坏别人的好事暗着来岂不神不知鬼不觉,可你就这样明着搞,你就不怕我骂你。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即便我再恨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再者,我认为我长得漂亮。你在中伤我们那里,你长得没有我帅这总是事实。要不然,让凤莲跟你一家,你把结大门头,那你岂不一步登天了?
可是,你赶快尿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长的那个猴腮样子,人家伯父,伯母能看得上你吗?有了这些想法,我倒是没有那么恨他了。只是在心里很看不起他:丑八怪,丑死你!”
那司机把我们五个人送到我们村口就回去了。那车刚到村口,村上的人们都围了上来,我自然免不了给大家散烟。众人都稀里糊涂,不知道我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有人还认为我在哪里发了大财,或者认识了一位大老板,连跟我说话时都和平常不一样,有个成语叫做:低声下气。
我们五个从村口向我家走,刚刚到房后,我突然想起来不知道父母准备好了没有,就把他们四个甩在后边,一个人大步流星,急匆匆的往家赶。
我刚到门口,就看见我母亲和父亲头上勒着围巾,正在用竹筐从屋里往外倒土呢。“赶快放下,人都来了。”我催促父母道。
我父母就赶快把竹筐放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此时,凤莲与她的两位嫂嫂在我嫂嫂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我家的院子里。
我慌忙走进我家的堂屋。我家的堂屋有一半已经打扫好了,另一半还没有清理。靠近山墙边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断掉的钉耙翅子,牛套,断铁锨头,镰刀等,山墙上也没有贴画。
右边偏房是我睡觉的地方,除了那张床之外,还放着拉车轱辘,木掀,?头之类,左边偏房里面堆着麦糠,最里面是一个牛槽。因为是白天,我家的牛当时拴在外面。
但是,那牛铺已经好久没有清理了,不是从屋里发出牛粪的臭味来。
靠我家后墙是一个用砖砌成的一米多高的台子,俗称主席台。上面放着我父亲烧香用的香笼碗,好久都没有清理过。整个主席台上面也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蜡烛,香裱纸,麻绳,烂布条之类,看上去脏乱不堪。
对于这一些,我自己是看习惯了,那王凤莲的二嫂也看的习惯。可是,有个人却看不习惯。她是谁?王凤莲的大嫂。按说一个人去另外一个人家里走亲戚应该坐到人家屋里,可是不管我们怎么邀请她进屋她都不肯进。
但是,我不恨她。这许多年来,我一直爱好文学,无心去改变家庭面貌。我父亲又迷信,把那个主席台上摆满了香裱之类敬神的东西,屋里又没有铺砖,全部是坑坑洼洼的土层,我家又不讲卫生,放东西又不去整理,看上去像个垃圾场。
而那凤莲的大嫂是城里人,见到这一些,自然看不惯,也在情理之中。
值得庆幸的是,不管怎样,中午我们摆了一桌菜,那大嫂还是给了面子,坐了下来。席间,我嫂嫂和姐姐以及我父母分别给凤莲,凤莲的大嫂和二嫂敬酒,那二嫂倒是给了每个人面子,可是那大嫂总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来。
最后轮到我敬酒时,她可能是看着伯父的面子吧,就勉强押了一口。
凤莲的大嫂这种目中无人与我的嫉恶如仇的性格发生了抵触。再者我想,你们家不就是一个农牧局的局长吗?我将来还能当作家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了这些想法,在吃完饭送她们回去的路上,我说话总是和凤莲的大嫂作对。她说:“你嫂和你姐都很好!”我说:“她们都是农村妇女,跟城里的人那里比得了?”
那凤莲的大嫂听我这样说,觉得很尴尬,不过她的城府倒是很深,表面上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不过,与凤莲的大嫂不同的是,那二嫂一直对我的家人很尊重,而且对我印象也很好。所以,在送她们回去我母亲给她们封红包时那二嫂倒是接住了。
而当我母亲给那位大嫂封红包时她一推再推,我就给母亲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她就回去了。
那凤莲在一旁显然看出了我的不快,就走到我身边跟我说:“建明,我大嫂是我大嫂,她的观点不代表我们的观点。”
凤莲所说的“我们”代表她和她二嫂。话虽这样说,可是我觉得凤莲也不是真心喜欢我。她要是真心喜欢我,她来我家的时候就不该穿那件灰白色的衣服。
弄得村上的人们还以为是她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嫂来我家相亲呢。想到这一些,又想到我和凤莲本来就是姐弟关系,我就不打算再为这段婚事纠缠下去了。
我们一家人把凤莲的大嫂,二嫂送到村口才回来。而据凤莲后来自己说她哥的司机把我们送到我家以后就把车开回去了,下午来接他们时她们已经步行到了我们那里的集市上。
临分手时,凤莲告诉我,让我给她打电话询问情况,并向我写了她嫂嫂家的电话号码。
到了晚上,我拨通了凤莲留给我的电话。那凤莲的哥嫂都不在家,接电话的是他们的女儿。那小女孩让我一小时以后打过去。
我当时因为家里没电话,用的是干妈家的电话。这也是一件麻烦事。用人家的电话打电话,给人家钱了人家不要,不给人家钱又欠人家一个好大的人情。所以,当那小女孩让我一小时以后打过去时,我不想再打过去了。
并且,对于和干姐的这一段姻缘我也打算放弃了。我当时想放弃这段婚姻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对凤莲大嫂的强烈不满。
在我的骨子里,有一种自古以来酸文人的那种自我清高。清高的人最怕被人蔑视。可是,那凤莲的大嫂对我的家人是那样的瞧不起,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
另外还有一条原因我前文已经说过,我对我干姐没感觉。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恋爱其实是一种感觉。喜不喜欢那个人,从见第一面起直觉就告诉你了。
婚姻是什么?婚姻预示着两个人耳鬓厮磨,天天在一起,锅碗瓢盆酱醋茶,都要去面对,如果两个人性格不合,那么婚后就不会幸福。
我觉得我跟我干姐的性格可能不和。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