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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终章

似乎听到了悟空的呼喊,小白顺势看了一眼悟空,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神采,似喜悦又似悲伤,随后毅然决然,化身一道流光直接冲向了沙僧……

“不好!”,玉帝脸色骤然一变,虽然他不清楚这条白龙从何而来,但他却知道这并不是好事!连忙挥手打出一股能量想要轰杀小白。

可……小白却完全不受影响,玉帝的攻击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仿,佛虚幻一般!

“该死!”,玉帝心中震怒,“这到底是什么力量!解救孙悟空时也是如此,金蝉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连串的疑问无人解答,而小白所化的流光也毫无任何阻碍冲到了沙僧面前,一闪,便融入到了沙僧胸口的骷髅头项链里面。

这骷髅头项链上面一共有九个骷髅脑袋,是唐僧前九世的人头所化,今日被小白融入之后,光芒大涨!九个骷髅全部悬浮了起来,围着沙僧发光,而沙僧在这一刻也僵住了,缓缓恢复了人形,眼眶里老泪纵横,痛苦的抱住了脑袋,跺脚哭道,“俺老沙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啪!”

话音落下,其中一颗骷髅头便炸裂了开来,悟空的心也是猛然一痛,上前两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眼圈也已变红……

“啪!”

这一刻,又一颗骷髅头炸碎,沙僧身上的气息似乎也变乱了许多,而这声响似乎也惊赢了沙僧,左右看了看,最后一咬牙,不再说一句话,回身直接扑出,目标正是玉帝的琉璃盏……

“啪!”

第三颗人头炸裂,沙僧已经来到了面前,玉帝一看心中也是一慌,连忙上前,九条真龙横空,想要阻拦。

可是沙僧身化流沙,根本无可抵挡,也就在沙僧冲破九条真龙防线的那一瞬间,第四颗骷髅头也炸了……

这一刻,沙僧的动作微微一僵,身上的邪气再次涌了出来。

此时,玉帝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骷髅头在压制沙僧体内的邪念,放下也不犹豫,直接挥手攻击,目标便是沙僧剩余的五颗骷髅头。

可……与攻击小白时出现的状况一样,玉帝的攻击仿佛虚幻一样穿透了骷髅头,并没有给骷髅头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打击,不过第五颗骷髅头也在同时炸裂了。

“该死!那我就灭了你!”,玉帝心头大怒,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动用全力,举手以雷霆之威猛然轰向了沙僧,但……这一刻,沙僧虚无了起来!玉帝的攻击又一次击落在了空处!

“啪!”

第六颗骷髅头炸碎!同样炸碎的,还有那悬浮与空的琉璃盏,这一刻,玉帝完全傻眼,不知所措。

而沙僧身上的仅剩的三颗骷髅也已经无力支撑,这一点沙僧同样很清楚,所以……

在第七颗骷髅头炸碎的时候,沙僧举起了降妖宝杵,第八颗骷髅头炸碎的时候,降妖宝杵便向着沙僧的脑袋落下……

“啪……”

第九颗骷髅炸裂,沙僧命丧于自己的武器之下,带着眼里最后一丝清明,神魂具灭的死,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沙僧存在的可能。

而在他死前的那一瞬间,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回头看悟空一眼,可愧疚的心让他始终无法做到,就这么……死了……

“小白……沙师弟……”,悟空呆若木鸡,随后面容渐渐扭曲,身上黑气爆腾!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了颤抖中的金箍棒,顺势转过身来,脚下重重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嘶吼道,“玉!帝!”

只两个字!但杀机凌然!骇的玉帝是冷汗直流,连连后退,也不敢大意,连忙将九条真龙全部横与面前想要抵挡。

但是……牛魔王却是在这时候化做巨型狂牛冲了上来,趁着悟空铁棒变大的那一瞬间吼道,“孙老弟你只管上!俺老牛先帮你撞掉他几条小虫!”

“你敢!”,话音未落,后方哪吒突然追了上来,一咬牙手中乾坤圈直接扔了出去,后发先至正落在了牛魔王的牛角之上,叮叮咣咣一阵乱晃震的牛魔王脸都麻了,虽然说他脑袋上的牛角是最坚硬的了,可这种碰撞怎么也不可能吧乾坤圈弄碎,反而震的老牛迷糊了头脑,没办法冲撞了。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六耳猕猴悄然闪身到了玉帝的近前,如此接近的情况下,悟空铁棒落下,他也根本逃不了!

“来吧,我的寿元已经所剩无几,咱们同归于尽吧……”,六耳猕猴低笑两声,猛的伸手抓住了玉帝面前的两条金龙,想将之摧毁。

可也就是这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哮天犬不知从何出扑了过来,六耳猕猴见此也不惊慌,冷笑道,“不自量力……”

说着话,腾出一只手来便抓哮天犬,可哮天犬的脑门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只天眼!一道神光打出!正中六耳面门!紧接着哮天犬直接扑出,硬生生将六耳扑出去几百米远……

“杨戬!你真是阴魂不散!”,六耳猕猴气急,可在想前去却也来不及了,悟空的铁棒已经变成了几百米粗的巨柱!长度更是无法估量!远远看去就跟举着一整条山脉一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轰然落下!

“轰!”

震天动地的炸响传出!让整个空间都微微震荡了起来,碰撞所引发的气浪更是声势浩大,在一瞬间压走了所有的空气,硬生生把这些个妖怪神仙们推出了这个空间!

而随着悟空铁棒的砸落,玉帝身前整整九条真龙,也已经散了八条!唯一剩下的那一条身上也已光芒暗淡,残破不堪。

而玉帝他虽然没死,但心也凉了,只因为悟空再一次挥起了如意金箍棒,带着杀机与无尽的恨意再次落了下来……

“轰!”

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三界!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静,似乎这声巨响已经盖过了世间的所有,又仿佛这天地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在期盼着最后的结果……

“都……结束了……”,悟空目光渐渐暗淡,握着铁棒口中喃喃自语。

而玉帝则是心惊胆战的看着砸在自己身旁的如意金箍棒,一阵阵的后怕,冷汗再一次打湿了早就潮湿的后背,恍惚中似有一种重生为人的错觉……

“你……为什么不杀我……”,玉帝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悟空抽起铁棒抗在了肩膀,这个动作吓得玉帝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悟空却并没有理会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口中喃喃自语,“都……结束了……”

“孙悟空!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帝迷茫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虚空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悄然跨越时空而来,看着悟空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尘归尘,土归土,别喊了,他已经听不见了……”

玉帝愣了一下,试探道,“您是……”

老人缓缓道,“三界之外一无家可归的道士,道号……菩提。”

“圣君之上?”,玉帝恍然,虽然他没听过这位的名号,但看起来似乎这老人知道事情的内幕,便连忙询问原因。

这老人默默目送悟空离开之后,才缓缓道,“自金蝉子死后,他有转了十世的苦行僧人,用积累来的功德将自己融到了化为五指山的古佛舍利之中,并且与古佛舍利达成了一个协定,便是让孙悟空不再与三界为敌,条件则是释放他。”

“古佛的舍利虽然是圆寂后的产物,但它依旧有自己的灵智,在你们听来或许会觉得唐僧信口胡诌,但古佛舍利却不会被这样的表面所蒙蔽,真正的慧眼是可以看透人心的,所以,这个协定达成,便放出了孙悟空。”

“而孙悟空在被放出之后,体内的能量阴阳调和已经不会再影响他的情绪,也不会再出现暴走的情况,从理论上来讲唐僧的协定已经达成了,不过孙悟空在后来又受到了心魔的蛊惑,还是打上了天庭,其中过程我不必叙述,让你迷惑的,应该是那条白龙和悟空的罢手吧。”

“还请您细说一二……”,玉帝连忙追问。

老人缓缓道,“唐僧投身于五行山死后,他的第十世苦行僧没有进入阴曹地府转世,而是化作了一颗舍利子凝于了半空,这颗舍利子在孙悟空破山而出之前,便已经被猪八戒悄然带走,后他有将之附在了白龙的身上,白龙这才一飞冲天以自己的神魂为引,融到了沙僧胸口的九颗骷髅之中。”

“那九颗骷髅都是唐僧的前世所化,死而不灭,自启灵性,被唤醒之后可暂时保留佩戴者之清明,让沙悟净恢复了神智,后打碎了琉璃盏。”

“而悟空最后的突然罢手,其实是唐僧曾经为悟空种下的一种执念,他不能强行改变悟空的意愿,但却可以在某一个关键点上引导悟空做出另一种不同的判断,而唐僧种下的,便是让悟空最后一击落空,并认为你已经死掉的执念。”

“这……前所未闻啊……”,玉帝又傻了,完全没听过这种东西,可随后,有多少有些紧张道,“那如果这种执念被他破了,他会不会再次……”

老人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既然是执念,就不会再回头了,而且……你当真以为火眼金睛的孙悟空看不到心底的这股执念吗?他不杀你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这股执念,也不是因为三界尚需要你,或许……他只是因为五百年前唐僧用神魂向天地发的誓罢了。”

说到这里,老人微微顿了一下,才缓缓道,“若他再开杀戒,唐僧便会神魂具灭,他打上天庭大闹天宫虽然伤兵无数,可他始终未杀一人……悟空只是不想将师父唯一存在的证据抹杀罢了,仅此而已……”

说完,老人也缓缓转过了身,低声道,“我已不在三界之内,本不该管这三界之事,但陛下,那些妖怪也并非大恶之辈,仇恨着你的六耳猕猴也已经命不久矣,此事能了则了吧,还有,请陛下去通知阴曹地府勾魂去吧,孙悟空他不会再反抗了,他……已经死了……”

说完,老人一步踏前,再次隐于虚空之中,独留下玉帝一人,沉默不语……

且不说玉帝如何,这老人跨入虚空之后,却发现面前一只肥头大耳的猪妖就跪在那里,仿佛一直都在等待着老人。

老人也不吃惊,叹息道,“八戒,你还想怎样,诈死之事,我并不曾与玉帝说起,有你名字的那卷生死簿也早就被你毁了,又有何事求我。”

八戒跪在原地不动,直接扣头在地,声泪俱下道,“俺老猪知道老祖法力无边,请老祖救救猴哥!”

“你费尽心力来到这里,只为了说这个吗……”,老人叹道,“三界之内,你的脑子也算佼佼者,你既能料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知道我已不能再插手三界之事……”

说到这,老人的眼神似乎也沧桑了起来,缓缓道,“女娲与陆压道人当初的介入便为这个世界带来了无穷的隐患,而我把那邪气放入五彩石中,却没想到坑害了你们,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在帮助这个世界,可冥冥之中这片天地已经不允许我们的介入,八戒,我已经不能再出手了,这个界限已经够了,三界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劫难了……”

八戒也不抬头,哭道,“请老祖开恩!”

老人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若你前去,或许还可以唤起悟空生的信念,但我真的不能再出手了……”

“请老祖开恩!”,八戒再次出生,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让人心碎……

老人沉默以对,好一会,才缓缓叹息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逆转时空,颠倒阴阳,让这一切再重新来一次!”,八戒哭道,“我会阻止这一切并让这一切走上正轨的!”

老人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说完,看了看八戒,缓缓道,“看来,你是在责怪自己吧,你不甘心,你恨自己发现的太晚了,你觉得若是你提早发现这一切的端倪你可以阻止,是这样吧。”

八戒没有说话,还跪在那里没有抬头,老人叹息道,“抱歉,我做不到,所谓的时间本身就是不存在的纬度,所谓的曾经,也只不过是空间变迁的残留片段,如果我把这一切所处的空间还原,那所构建出的,也不过是另外一个虚假的世界,若是这样,他们又还是真正的本人吗?”

“八戒你应该放手了,过去的片段不属于现在的你,即使我骗过了你,凭你的头脑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那不是你的世界,那时候,你会更加的悲伤……”

说完,老人缓步离去,叹息道,“好自为之吧……”

声音渐行渐远,而八戒也仿佛在这一瞬间抽空了所有的力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很久,很久……

……

一个月后,另一边,花果山……

……

“喂,那家伙真的在这吗?”,黑无常鬼鬼祟祟的对着同样鬼鬼祟祟前进得白无常试探道,“我们真的要勾他的魂?”

白无常无奈道,“要不然呢?这事已经被压了一个月了,哪还能压的住啊!”

“可是对方是齐天大圣啊,随便一个眼神说不定就能灭了咱们……”

“那……回去?”

“回去会被阎王打死的……”

“所以咯,咱们根本没有退路啊……”

“好吧……哎,就是他吧……”

说着话,黑白无常才发现一处悬崖之上,一只毛猴正在那里用指甲扣着石头,双目无神,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在他旁边,则是依次放着几个同样用石头扣出来的拳头大小的石雕。

这几个石雕有穿着袈裟带着僧帽的和尚,扛着钉耙笑呵呵的猪妖,愣头愣脑挑行李的秃顶大胡子。

而他手里拿着雕刻的,是一匹正在甩头看起来很神俊的马,此时也已经完工,并将其缓缓放在了一旁,再然后,这毛猴抱住自己的膝盖蹲在了那里,面无表情,眼中热泪缓缓流淌而出,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怀里,身上发出青灰之色,缓缓化为了一块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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