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的行程对于陆之琴来说是非常枯燥乏味的,一大早的化了妆之后前去祭拜天坛,盖着新娘头盖完全见不到周遭有任何人,而相当于她今日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凌敬宇以及现在陪在她身边的这位媒婆了。
有这个媒婆在,陆之琴也不敢造次,毕竟这个媒婆说不准就是皇上的眼线,来叮嘱着她监督着她,陆之琴这一次倒是非常乖巧的坐在床上双手交叠在大腿等待着新郎官的到来,一整天中可惜的便是见不到哥哥也见不到爹爹,而过了这一天,能见到的机会就更少了,因为明日哥哥就要启程前往河西了。
而天色也渐渐越来越晚,伴随着夜幕的降临,陆之琴也感觉新婚房内被媒婆点亮了煤油灯,而在新娘头盖之下的陆之琴脸色越发难看,手指尖更是紧张的揪着新娘裙子,她不是在害怕别的,她只是在想,这新婚之夜真的要……洞房吗?
还来不及给陆之琴深入多想的机会,外面的走廊上便传来了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晰,他……结束了晚宴之后回来了。
门开了,凌敬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婚床,陆之琴还在,似乎紧张的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为一个太子殿下,竟然能会如此紧张一门婚事,凭借着他的身份还愁找不到女人?只是他这一整天下来都在想着陆之琴会不会有逃婚的可能,毕竟他是了解陆之琴的性格宁死不屈,本身这门婚事便属于半将就的状态,他也知道陆之琴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想不到的是她竟真的乖乖的等待他的到来,这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微妙,以至于凌敬宇的内心此刻掀起阵阵涟漪而无法平静。
“你可以下去了。”凌敬宇呵斥身边的那位媒婆,心里也大概明白这媒婆寸步不离的在陆之琴身边的用意,有她在只会更加碍事。
“老奴遵命,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恩爱有加!”正如凌敬宇所想的,媒婆确实是皇上派来全程监督陆之琴的人,媒婆在陆之琴的身边站了一天,按照皇上的原话监督着太子妃的一举一动,看她会不会作出什么不合分寸的事情,然而一整日下来都是相安无事,婚房里面也与外面的婚宴与世隔绝一般的安静,太子妃也很乖巧的坐在原位等着回来的丈夫,而这一天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全程照看着太子妃,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回来了,她自然会识趣的离开留下空间两人恩爱。
等到媒婆离开之后把门关上了,凌敬宇这才将视线投向陆之琴,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从何开口才不会使两个人都尴尬,不过在这期间是要掀开陆之琴的新娘头盖,唯唯诺诺之间凌敬宇暗暗给自己鼓足勇气,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给一个女人掀起新娘头盖有什么好慌张的?
“之琴……”凌敬宇缓缓伸出手掀开了陆之琴的新娘头盖,而红色红盖之下露出了那绝美的新娘,一颦一眉之间都像透漏着无声的诱惑在引诱着凌敬宇的内心禁不住扑通扑通的慌乱和惊艳,随即忍不住贴了上去想要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吻,而陆之琴也被这样的凌敬宇吓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虽然行为动作非常轻微,却依旧被细心的凌敬宇感受到了这微妙的小动作,如同蜻蜓点水般棉花糖般轻柔的吻就只是浅浅的落在了她粉嫩的脸颊。
陆之琴抬头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望着眼前这个与她同样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他……从此以后就是她的相公了,从朋友……莫名的成为了夫妻。
“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辛苦了。”凌敬宇忽然就坐在了陆之琴的身边,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陆之琴听到他的声音都是从胸膛里面发出来的,近到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呼吸而细微的衣服带来的摩擦感。
此刻陆之琴早已经是属于紧张的已经讲不出话来的状态了,因为凌敬宇就坐在她的身边,陆之琴已经失去了思考,满脑子都在想着下一步不会是要洞房吧,而也自顾自的沦陷在这样的恐惧当中。
“可不可以……”陆之琴小声的在一旁糯糯的说道,声音颇为小的音量,所以一时之间凌敬宇也根本没有意识到陆之琴开口说话了,事实上她看到凌敬宇一屁股坐下来就在她的身边,陆之琴就慌了,平日里的大胆全都没了,虽然陆之琴猜到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可能会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她只想说可不可以不要洞房,就当做她没有做出任何心理准备为她退让这一步。
“你还记得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知道你一直想见一见你的父亲,所以我瞒着所有人,因为我想做到这个答应你的事情,也能够让你开心。”他望着她的眼眸,带着一番让人沉沦其中的笃定话语,而后他站起了身,心里大概估计着这个时候皇宫里的那个媒婆早已经远去,这才打开了门,外面等待了许久的陆勇霖这时候适时的走了进来。
“爹爹!”陆之琴双眸散发着星辰一般的光芒,在看到陆勇霖的那一刻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激动而走上前去,在动身的时候伴随着新娘服清脆悦耳的声音,是她婚服挂着的一些带着铃铛的小配饰。
“孩子!”陆勇霖抱着接连过来的陆之琴,心里是一阵的心疼,在他猜测到这婚姻背后的阴谋目的之后,他对陆之琴的心疼更是深了几分,也多了愧疚。
“爹爹没有来得及和你说,新婚快乐,嫁了人不像以前了,不能再是毛毛糙糙不懂事的孩子,你现在的身份已经是太子妃了,做事要有分寸,要懂得平日里在生活细节方面上协助太子殿下,明白吗?”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我会做好我身份该有的事情。”见不到哥哥,总算是见到了自己的爹爹,陆之琴已经很开心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