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银铃抱着兰花去找福晋,银铃倒是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更加沾沾自喜的直接抱着跟我出门。这也再次肯定了我对银铃的判断不错。但是艾喜却显然更加的心虚了,回过身看我一眼,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也还是忍住了。
“我从不喜欢兰花,所以从今往后,不管是兰花开的再漂亮也罢,或者有什么更加别致的名号也好,总之只要是兰花就杜绝出现在我的听梅香中。你可记住了?”我同银铃走出听梅香没多久,我便说道。
“奴婢记住了,只是年福晋原来不喜欢兰花吗?那您为何又把艾喜叫到咱们听梅香来呢?”银铃虽然听出我的声音的严厉,但仍旧如此不死心的问道。
“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了。”虽然已经断定了银铃于此事无关,可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丫头,我也实在不愿重用,当然更加不用与她多费口舌。
银铃听出我对她的冷淡与严厉,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我们两人便一路沉默的来到福晋的合熙堂。
请安行礼罢,我连忙献上我带来的礼物说道:“姐姐,花房培育出来的兰花真真儿是漂亮,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别致的名字叫做玉指纤纤,妹妹瞧着好,特意带来一束给姐姐。”
“玉指纤纤?倒真正是难为了花房那些奴才们了。”福晋满面喜色的让人接过这盆兰花,她倒是掩饰的很好。“妹妹那里可也有了?”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才对。
“回姐姐,就是银铃今日特意从花房折了来放到我那里的。只可惜,妹妹生来就不能与兰花长久地呆在一处,一时三刻也就罢了,时间久了便会浑身痛痒难忍,所以,我那里并不敢留。”
“哦?”福晋看来是有几分相信的,再加上她的计划,所以才更加惊讶几分。
“不错,看着开的这样好的兰花倒是可惜了,所以才给姐姐送了过来,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才是。”这件事情,我思前想后再福晋这里她总是要一个结果的。或者是我受她之害,从此无法受孕。或者是发现她的阴谋,与她分证争辩。
可此事,显然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且不说一时三刻看不出什么结果且并无实际证据在手而不好令伊郎相信,即便伊郎信了我和医官的话,福晋大可一句不晓得,或者不知我房内日日开着兰花便可推诿,到时我能拿她如何。
所以怎样也不若像个法子推开手最佳,我让她知道我无法与兰花共处一室,她只能是自己心中暗暗生一口闷气罢了。不管她是信了我的话,还是并不全信,都无妨,就此事而言,她对于我的说法只能是吃一个哑巴亏。
所以一起不出所料,福晋只得如此说道。“怎会?妹妹有心了。只是妹妹这病症倒是应当让医官好好的瞧一瞧才是。”
“谁说不是呢,原先在家的时候单单为了这个,不知道吃下过多少汤药丸药的,终是无用。到底是妹妹福分太浅的原因。”
“怎会?妹妹是咱们姐妹几个当中最有福气的,所以才独得王爷宠爱。只是,这样,妹妹可就要多多当心了。”
福晋说这话的时候所带出的酸味我全部知道,但也仍旧装作不知。“到底还是姐姐更得王爷的心才是,妹妹的事也是劳姐姐关心了。只是妹妹还有一事要麻烦姐姐。”
“咱们姐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妹妹直接说就是了。”
“就是给这花起名字的小丫头名叫艾喜,名字喜庆,人长得标志,更难得还是她这份奇巧心思,我一见就喜欢,我同她谈了很多,倒是例外的很谈的来,所以特地前来也是回禀姐姐,想把艾喜收入我的房中,还请姐姐应允。”
福晋显然顿时皱起眉头,忍不住回头看身后的敕蕴,敕蕴微微摇一摇头。看来如果说刚刚我说因病不能接触兰花的话福晋还相信几分,这样一来这几分倒是又减到了不少。但此事我怎能不给福晋一个警醒,总是糊里糊涂的过去,她倒会更加的肆意妄为了。
不过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讲也是我先让步,福晋稍微动动脑子即可明白,所以她仍旧还是装作贤良的说道:“这就更加算不上一档子事了,妹妹喜欢,直接留下就是。”
这件事情在福晋的眼中,显然到了最后是她吃了一个暗亏,因为她终究是白白的搭了一条那样好的东珠手串。可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却远远还不是最后。
“田振林,这件事情,还请你一五一十的去告诉王爷才是。”我的想法,虽然并不打算伊郎因为此事而处罚福晋,但是却可以因为此事让伊郎对我心怀愧疚,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些愧疚,让伊郎这次的出门带上我也未可知。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我怎能轻易放过,一试也不妨。
“是。”
“应该怎样说你心中可有底。”
“微臣心中已经明白,只是不知道年小主还有什么需要特意交代的。”
“这件事情,由你去说,王爷当然天然的会多信上几分,所以你也无需夸大其实,只需如实禀明即刻。只有一样,关于艾喜,你还是先不要提起了。”
“微臣明白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田振林的话伊郎还是完全的信了的。由此也可知道,伊郎还是信我更加多过与福晋,虽然此事并非我诬陷福晋,可到底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所以一切不过是要看伊郎更加愿意信谁罢了。
“小蝶,此事倒是你受委屈了,前翻关于狄氏的事情本王就未曾重罚了宜淳,她不但不懂得收敛,反倒助长了她无法无天的气焰,看我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惩戒宜淳,也灭一灭王府之中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气焰才行。”伊郎虽然很晚回来,看着已经躺在榻上的我,仍旧很是气愤的说道。
“伊郎,实在不必。真不知那田振林怎么跟伊郎说的。”我连忙拉伊郎住下,慢慢的说道:“因为田医官及时发现,我并无任何不妥。更何况此事或许只是巧合,也许,也许并不关姐姐的事情。”
“你也说也许了,可见你的心中也是有几分怀疑的。”伊郎顿时火气消了很多,可见伊郎并非真心想要如何处罚福晋,不过是做做样子,安慰我罢了。
但即便伊郎如此,此事我倒也是可以理解。一来,此事报道伊郎那里的确是并无坐实了的证据,无证据岂可轻易处罚王爷的原配妻子呢?二来,伊郎现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岂能轻易得罪。再则,德妃娘娘给伊郎的压力,我是亲眼见过的。
当然,此事我的目的也并非让伊郎处罚福晋,所以我连忙说道:“几分怀疑而已,怎么能仅仅因为几分怀疑就处罚姐姐呢?我只是担心伊郎这次出门之后,剩下我一人在府中,所以才会小心一些罢了。”
“这话不错。以前还有那玉玊丫头,时时跟着你,替你留神,我也放心些。可十三弟那里腿疾严重,实在离不开人,她们两人的情意我也实在不愿这样拆散,所以,哎,现如今就只留你一人再王府之中,我却也很是不放心。”
“玉玊为我做了很多,出于我的私心,也和伊郎一样也是很愿意成全了玉玊和十三爷的。只是,倘若我也能日日跟着伊郎,陪伴在伊郎左右,我才算是什么也不怕了。”
“陪在我身旁?”
“是啊,若是我能陪着伊郎一同去那苏州,岂不是更好了?”我知道自己只能说的更加的明确些,好让伊郎认真的思考此法是否可行。
“陪我同去苏州?”
“小蝶只是想想而已,自然知道伊郎不能带我。”
伊郎沉思许久,终于说道:“这倒是无不可。好,就这样决定了,此番小蝶同我一起动身前往苏州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