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寿辰这一日,我同富察淳儿早早便收拾妥当换上出门的着装,只等着伊郎出门。
“给年福晋请安。”刚刚用过早膳小水就过来了,我正纳闷怎会如此的早。“十三爷捎来了一封信和一个锦盒,说是请年福晋帮忙才能给太子送上寿礼。”
“十三爷也总是这样不同寻常。”原来如此,只是到此刻才送进来,真不知是什么东西。玉玊接过小水手中的锦盒,也是面带笑容。有些事虽然不愿想,不敢期盼,可总是忍不住喜悦兴奋,这或许便是爱情的力量。
“王爷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请年福晋慢慢帮十三爷赶贺礼即可。”
此刻玉玊已经将锦盒放到我跟前的桌子上,另外端了食盒出来。“昨儿个王爷念叨凤梨酥,这会子已经做出来了,你来的正好,所幸直接给你们王爷带过去吧。”
“是。”小水接过食盒,施礼退出。
富察淳儿也是好奇,忍不住凑到跟前看着我打开那锦盒,锦盒之内倒是并无它物,只是一本难得的古琴谱而已。看来十三爷是想我在宴会上抚琴一曲。
富察淳儿看着失了兴致,我却对那古琴谱视如珍宝,忍不住忙打开来细细研究。可刚刚打开便发现夹在书中里面信,知道此物必是给玉玊的,真真儿是难得十三爷的心思了,只是富察淳儿在此处实在多有不便,我只得说道:“淳儿妹妹在这里干坐这也是无聊,不如回屋子略歇一歇,等会子出门派人在叫你,可好?”
富察淳儿正等着我这话,连忙起身说道:“那妹妹先回去,大姐姐也好休息一刻。”
看着富察淳儿出门,我连忙叫玉玊到跟前来:“玉玊,你只瞧这是什么?”
玉玊看见我手中的书信,当然立刻明白,忍不住小脸绯红,但也只是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哦,如此,我便打开来看了。”我故意逗她,装作要打开的样子。谁知她竟是眼疾手快的,趁我一时不妨从背后快速抢了过去,转身就走。我知道此刻对于玉玊与十三爷而言最是朦胧美好的时候,也正是难挨的时候,但仍旧忍不住打趣她说:“你这蹄子,刚刚还说不知道是什么,这会子就当作宝贝一般。”
玉玊此刻并不答话,只坐在那边细细的读起信来。我也不再打扰她,细细的研究自己手中的古琴谱。
“十三爷说那边事情处理的很是顺利,不日便会回来了。”玉玊给我倒了一碗热牛乳来,我今日胃口确实是突然大好了。
我正要取笑玉玊,外面伊郎的笑声先传了进来,我只得作罢。“十三弟信中说可以劳动我的小蝶今日宴上抚琴一首,不知是真是假?”
“十三爷送了一本珍贵的古琴谱给我,只是宴上王爷福晋众多,小蝶实在不敢献丑。”我确实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蝶无需这般拘谨,小蝶的琴技我是知道的。”伊郎看见我面前的牛乳,亲自端起来递给我接着说:“况且今日只是家宴,并无外人。”
“伊郎既然也如此说,那我也不便太拂了十三爷的面子。”
“这就好,玉玊收拾好你们姑娘的“绿绮”来,咱们这就出门。”伊郎连日辛苦,脸色颇显疲倦之色,可不是在福晋和婉姐姐两边奔波劳累之故。此刻还要这般哄我开心,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太子府我是去过的,今日这里更是车水马龙,来往若是。虽然进出的均是众王爷领着家眷众人,可各色送来寿礼的车队却是几乎排到了街尾,太子也并不过目,之命管家 清点,来者不拒的全部收入府中,伊郎看这情景忍不住皱眉摇头。
进到内院宴席上,已经有几位王爷带着家眷到了,少不得又要行礼敷衍。富察淳儿是未参加过这样场合的,倒是并不认生,反而更机灵了似得,两只眼睛不停的到处看着。
“年姐姐万福。”是婉姐姐的妹妹八福晋。“不知年姐姐可大安了?”
“多谢八福晋惦记,都好了。”此刻人多眼杂,我并未直言。想必八福晋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微笑的点头。
我一回头才发现,此刻八福晋身后的九王爷正死死的盯着富察淳儿,此刻富察淳儿更是娇羞的用力低着红透的小脸,显然她也已经发觉九王爷的目光。
只是我久已经听闻九王爷早有九头鸟之称,想必是心思狡猾的人,富察淳儿在他这里未必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九王爷明显属八亲王一党,同伊郎多少有碍,我少不得阻止说道:“恕我不便奉陪,舟车劳顿,我先入席暂坐片刻。”
“当然,年姐姐身体要紧。”八福晋并不阻拦,少不得也到自己位置落座。富察淳儿也只能随我落座而已。
“恭贺太子寿诞。”太子入主席,众人一同举杯祝贺,此刻细乐起,舞蹈大作,宴席正式开始。
一舞作罢,众人少不得献上自己特有的贺礼 给太子品评,另外三福晋也是亲自弹奏琵琶一曲,以表祝贺。
伊郎更是送上了自己现填祝寿诗一首,并篆在甲骨之上,聊表贺意。可我冷眼瞧着,太子仿佛并未了解伊郎所作诗歌的意境,只是跟着众人起哄而已。伊郎倒是也并不在意。
待众人轮番祝酒献礼之后,伊郎才再次起身说道:“十三弟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赶回来祝贺,特意请为兄爱妾抚琴一首,为皇兄祝寿。”
“哦,很好,”太子又已经是酒气迷离之际,我料想他此刻并不知道伊郎说的是什么,只是胡乱应和而已。
玉玊闻言把“绿绮”拿出来摆好,太子虽然此刻已经不辨它物,可旁人倒是都清醒的很,更何况宴席之上众人都是皇亲国戚,只一眼便瞧出“绿绮”来,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原想富察淳儿见到此物或许也会奇怪,心中还想着应当如何与她解释,不想此刻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八王爷勾去,此刻正定定的盯着八王爷的位置,神不守舍,完全未主意到“绿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