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娘娘不知道从哪一日开始,咳嗽的如此厉害,今日更是直接咳出血来。
皇上不知道良妃娘娘的病究竟始于那一日,但却明白良妃娘娘这病究竟是始于何事。
皇上对良妃娘娘心有愧意,同时兼有爱意,或许还有几分敬重,这许多的感情交织起来,皇上便格外的看重良妃娘娘,担心良妃娘娘,关心良妃娘娘。
“这,小蝶,”皇上显然非常惊慌,连忙说道:“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
小水一溜烟吩咐下去,太医不多时候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我的心里忍不住在想,假如小阿哥中毒的那一日,皇上也能如此重视,太医怎会迟迟不来,小阿哥这样小的年纪有何必这样书走就走了呢?
假如小阿哥还在,良妃娘娘又何必如此疏远皇上?又怎会生出这许多的病来呢?
“回皇上,回良妃娘娘,良妃娘娘这是身子弱,怀有身孕更是血气不足,再加上,再加上忧思成疾,需要慢慢的调养才行。”太医战战兢兢的回话。
“朕把良妃和良妃腹中的朕的皇儿一并交给你,你只管好好的医治就是,至于药材,人参,那些个东西,不用放在心上,只挑最好的用就是。”皇上听太医如此说,知道良妃娘娘这病并非一日两日所形成,更不是一日两日就可痊愈。
“皇上放心,良妃娘娘放心,臣等一定拼尽毕生所学,以保良妃娘娘无虞。”这些太医们,是最会应付这些事情的。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皇上摆摆手,不愿再听这些太医们冠冕堂皇的话。
太医出去,皇上才起身,亲自动手扶良妃娘娘到里间床上躺下,替良妃娘娘盖好被子,接过我手中的茶碗,更是亲自动手替良妃娘娘再次漱口才算罢。
那一夜皇上很晚才离开永康宫,是在良妃娘娘多次的催促之后才离开。
我猜想皇上的心思,应该是真的不想离开。
小时候就常听母亲讲,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珍惜,一定想要。一旦得到了,反而不会珍惜。
良妃娘娘越是不想让皇上留下来,皇上便一心只想留下来,他要征服良妃娘娘,征服这个女人,他不信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会被一个女子拒之门外。
所以如果说皇上对于良妃娘娘半分关心也无,那一定是假的,但这关心的背后,有一半的原因,也只是要证明自己,要展现自己而已。
那一夜良妃娘娘并未睡好,她几乎通宵咳嗽知道天色放亮才稍稍休息一会儿。
说起来,我好像有好几日没有伺候良妃娘娘就寝,竟不知道这一次这病势来得如此之汹涌。
我的内心一下子被内疚所深深地占据了。
良妃娘娘这病肯定与我有关。
虽然我知道良妃娘娘真正的病因并不是始于我,但这病彻底的发出来,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情。
那一夜,我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休息,在暖阁外头伺候着一直到天命。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好。
刚刚起床,整忙着准备早膳的时候,容妃娘娘身边的徽羽突然过来。
前几日昏迷的时候,脑海当中的许多的疑问便再次不断的在我心中来回涌动起来。
但此刻我正忙着盯着良妃娘娘的早膳,一时实在走不开,并未听到她向良妃娘娘说些什么,但说话的功夫倒是不大,不一会儿也就急急忙忙的告退回去了。倒是如此,我便更加的不放心。
用早膳的时候,我一直在揣摩,总觉得这件事情事有蹊跷,从那日容妃娘娘救我出来,以及她替皇后等人辩护的时候,我便觉得事情仿佛不会那么简单。
我的心思,本来就是最瞒不过良妃娘娘的,所以刚刚用过早膳,良妃娘娘不等我发问,便直接将我一个人叫到内室,反而抢先问我为什么事情总是心不在焉。
良妃娘娘身体不好,咳嗽不止,且早间又咳出许多血来,我瞧着就揪心很。
所以,我只私心想着即便我心中有再多的疑虑,也不能徒惹良妃娘娘烦恼无穷,打定主意,也就只是挑拣着说:“娘娘还是不要和容妃娘娘走的太近更妥当些。”
“你这丫头,如今也学会拐着弯儿说话了。”良妃娘娘斜靠在软榻上,示意我也在旁边脚凳上坐下,才接着说:“你究竟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奴婢并没有什么旁的话,只是觉得那日,就是容妃娘娘带皇上去救我那日,替皇后敕蕴求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不通,担心她里外通吃,蒙蔽了良妃娘娘而已。”
“那一日,你不是尚在昏迷当中吗?怎么会听到这些呢?”良妃娘娘不急着说那些,倒是先问我说道。
“我确实是昏迷,眼睛睁不开,但心确是极其透亮的。”
“这,恐怕也就只有你了。”良妃娘娘听见我如此说,忍不住指一指我的鼻子,才接着说:“容妃在我的背后并没有什么阴谋,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就是。这一切都只是按照我们两个人商量的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