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永康宫不远的过道中,敕蕴不容分辨,直接命人将我捆绑起来,我的血顿时全部涌到头上,心中只说不好。
良妃娘娘素来便于皇后娘娘不睦,所以我同敕蕴就各位其中,更是极少看对方顺眼过,这一点我心中清楚。
但之前无论如何,皇后以及敕蕴,都只是暗箭伤人,或者是冷嘲热讽而已,今日不知怎得会突然如此明目张胆的任意妄为起来。
我少不得大声的说道:“敕蕴姑姑,不知奴婢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姑姑,姑姑一定要如此惩罚奴婢。”
“闭上你这张巧嘴,一会有你申辩的时候。”敕蕴动手往我的嘴里栽了一条汗巾,堵住我的嘴巴,至此我便在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接着用一个巨大的黑色麻袋将我套住。看来敕蕴这次是对我动用私刑,并非有什么证据拿在手上。
皇后等人还当真是急了,所以才会如此不顾后果吧。
敕蕴等人将我带到一个昏暗的屋子里,才把我从那黑色麻袋中放出来。这个时候,屋子里七八个老嬷嬷早已经在那里等候我多时了。
几个人看着敕蕴的眼色,早已经迫不及待,不问青红皂白的便开始向我行刑。
其中三四个老嬷嬷束缚住我的手脚,让我不得动弹。
两个老嬷嬷拿着长长的绣花针扎我的手指缝,腰间,以及肩膀等处。这种疼痛简直是痛不欲生。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另外还有两个老嬷嬷更是直接几根几根的往下拽我的头发。一把接着一把,仿佛只是在除草一般。
疼痛瞬间传遍的我全身上下各处,直至心尖,无法忍耐。
无奈我的嘴被堵住,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晓得敕蕴为何如此大胆,竟然不问罪责,不查是非,直接向我动用私刑,这是要将我折磨之死的决心吗?
“呸,”敕蕴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冷笑着说:“最好将你的眼睛闭上,否则我直接将她们挖出来。”
我内心忍不住在想,我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何冤仇?她竟然如此恨我,对我如此残暴。
莫非之前她也是如此折磨别人的吗?那么别的人呢?这些老嬷嬷呢?她们对于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她们究竟于心何忍呢?夜晚睡不着的时候,莫非不会后悔的吗?
我怎么有时间想着许多?原来我早已经疼昏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的全身热辣辣的疼,真不知道她们在我的身上扎了多少的针眼,每一处几乎都是钻心之痛。
头皮更是热辣辣的疼,这帮老奴当真是心狠手辣。
待我的精神转圜一些,我强打精神,抬头去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想,我知道,良妃娘娘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
容我思考和休息的时间不多,没多大功夫我就感受到,我所在的这一间密闭的房间里,温度仿佛在不断的上升,房间里头热极了,好像四面八方都烧着炭火,我热的汗如雨下,衣服早就已经湿透了,手脚却仍旧绑着,无法动弹。
燥热慢慢全面袭来,那热气几乎令人窒息,我在想,我可能真的会一时就这样过去也未必。
这窒息的燥热还不是全部,最难受的是,身上的汗渍一点一点慢慢的全部沁入我全身上下的针眼,每一个细小的地方便再次开始热辣辣的疼,仿佛再次有万箭穿心一般。
此时,我几乎已经无法忍耐,嘴巴虽然仍旧堵着,嗓子里却忍不住呜呜的叫出声来。
就在我觉得自己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几个老嬷嬷不由分说的便把我往外拖。
此刻的我已经在无任何的力气,何人的心智,能与她们争辩反抗。
“品儿的嘴一向最刁钻,”敕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不是能说吗?想说什么就说吧。”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我嘴里的汗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取下来,但即便如此,我哪里还有力气同她说话?
“哈哈,既然不说,那便是承认了。”敕蕴转身,“来人,直接让她画押就是。”
听见承认,画押几个字横冲直撞钻进我的耳中,原来对我动用私刑远不是她们的最终目的,她们不过是想要借我之口,诬陷良妃娘娘而已。
莫非那日敕蕴看出良妃娘娘怀有身孕?还是皇后根本不在乎这些,不除掉良妃娘娘,她便心中难安?
不知道她们的阴谋也就罢了,让我猜到了她们的阴谋,我的心中瞬间升腾出来的全是汗津津的冷意。
良妃娘娘整日只是龟缩在宫中,甚至都不敢让皇上留宿永康宫,这样的退步,还不足以满足皇后的胃口。她一定要置良妃娘娘于死地,否则便是难解心头只恨。
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残暴,怎么能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旁人留呢?
这些事情永远没有答案,就好像皇后的心究竟有多恨多么阴暗,我永远想象不到一样。
但我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画这个押,鬼知道那张纸上究竟写着良妃娘娘怎样的罪状。所以我一定不可以屈服,哪怕丢掉我的性命。
我几乎是拼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甩开那个老嬷嬷,心中不解气,更是吐一口老痰在她脸上我才解气。
但此时此刻的我,能甩开她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体力,哪里还容的我反击呢?
但即便如此,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令敕蕴等人气恼。“哈哈,果然是硬骨头,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若如水牢吧,看她能厉害多久。”
几个老嬷嬷更是在一旁忍不住的冷笑,仿佛不是如此就难解心头之恨一般。
至此,我再一次身不由己的被人拖走,扔到水牢之中。
所谓水牢,不过是一个铁笼,将人至于其中。
那铁笼是悬于空中的,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池,人进到铁笼之后,铁笼便慢慢的下降,下降,直到里面的人进入水中,人甚至是那铁笼子完全没入水中为止。
稍后,等铁笼里面的人将要淹水窒息的时候,铁笼会再次慢慢上升,给人短时间的呼吸,但也是短时间而已,然后便会再次下降,周而复始。
我想先不到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想出如此残暴的手段来,折磨自己的同类。
“品儿姑娘兴致好得很,你们大可以陪她好好玩玩儿。”又是敕蕴的声音。“既然她不愿就这样画押,你们就陪着她,直到她求着你们要画押为止。咱们可是耗得起的。”
“姑娘大可放心就是,这里自有咱们几个人呢。”
“品儿姑娘兴致好,你们大可以将你们养的那些个蛇呀,还有什么来着,反正我也不懂,就是那些个宝贝也拿出来,陪品儿姑娘好好玩会。”看来敕蕴仍旧不解气,再次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