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害怕,我还是带上了容止。
一路无人,只有车辆一辆又一辆从我身边飞驰而过,不由感叹,“唉,现在的人都那么有钱了,都开着车的。怎么感觉只有我像从乡下来似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见识过。”
容止轻笑,“娘子再土为夫也不会嫌弃的。”
切,什么叫再土啊,还不会嫌弃,“我还嫌弃你呢!”
容止闻言挑眉,“是么?那为夫现在就走,让娘子一人去婚纱店适应恐怖又惊险的工作?”
我见他真的要走的意思,连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叫嚷道,“喂喂喂,哪有你这样的,不许走,我害怕!”
果然的,他还是折了回来,无奈的看着我紧张兮兮的搂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为夫说娘子这么胆小,还不如就好好宅在家里,反正为夫有一口吃的,娘子自然就不用愁生活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是鬼王,不食人间烟火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再怎么着也是一介平凡人,也要挣点基本的钱养活自己好不?”
容止一脸随意的再次揉乱我的头发,“恭敬不如从命,为夫只好听自家娘子的咯。”我笑笑,不再说话,也没意识到手还紧紧攀着他的手臂,和他眸子深处满满的宠溺和笑意。
到婚纱店的门口,发现空无一人,玻璃门紧紧的关闭着,门上的板子也写着‘暂停售卖’的字样。
奇怪的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不知为何,总是隐隐约约听到有清脆悦耳的音乐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婚纱店里悠悠传出。
紧张的四处乱瞥,抓紧了容止的手臂,丝毫不顾整个人几乎快挂到容止身上去了,只是觉得真的很害怕,庆幸着好险没有一个人过来这。
失笑,容止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臂,上前一推,门上明明上了锁,却吱呀吱呀的开了,声音格外惊悚。
我又拽紧了容止的手,连忙喊停,“哎呀不行啊,我打个电话给人家嘛,或许是下班了呢!”然后一边掏着手机,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无奈之下,看我死死的拽着他不让他走,还是点了点头。却并不着急抽出手臂。
我连忙翻了翻短信,发现根本就没有电话!那怎么办……
容止已经替我做好了决定,看我没找到,直接把我揽紧,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婚纱店空无一人,音乐还在源源不断的响着。
感觉到有一个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我看到一个女人,穿着芭蕾短裙类型的白色婚纱跟着音乐旋转,在原地翩翩起舞,姿态万千。
想了想,觉得她一定是店里的人,就改为拉着容止的手上前一步,突然感觉到容止的手变得冰凉,回头看他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也就没多想。
谁知那女人突然猛地回过头,我才发现她嘴角带着狞笑,眼神空洞,眼圈乌青,突然开始了无穷无尽的转圈朝我飞奔而来。
我吓得一头扑到了容止怀里,容止一边说着别怕,一边用手定住了那女人。
我抬起了头,发现那女人面露痛苦,五窍开始流血,眼睛里的血丝爆出,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偏偏还想跳舞的样子吸气呼气,裙子从洁白如新被一点点染红。
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手心变得冰凉,开始冒汗,容止无奈的看着我慌乱的样子,“不是要工作了很开心?这么害怕怎么行?”
“容止!你分明就是逗我!哪有这样的!”
看着这一切不由感到害怕,我就是觉得容止这家伙一定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偏偏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哼。
容止揉乱了我的头发, 继续领着我向前走。
“哪敢逗弄娘子。”
路过女人的时候觉得脖子被吹过一阵冷风,伸手摸了摸,一片猩红!
回过头去看那女人,发现她的头早已360转到了我这边,一脸可怖的笑容,偏偏笑着嘴角还一直流着殷红的血液。
感觉有点不对劲,才发现脚下早已变成红色的粘稠液体,才发现她的裙子也被粘稠的红色液体全部染红,随着容止牵着我上了楼梯,她又开始无穷无尽的转圈。
甚至还往我这边转来,狞笑着张开手臂砍过来,我赶紧跳着跨了三四层楼梯,她最终还是没有跟来,又接着才血泊里转圈,舞蹈。
音乐还是在阴森森的悠悠扬扬的放着,我的心也随着这音乐高高低低,一点点缩紧,身体慢慢变得紧绷,好险容止还是在我旁边从拉着我的手变为紧紧揽着我的腰。
“有……有人吗?”
因为怕有人,自己又错过这场机会,只好硬着头皮喊了出来,声音却因为有回声传播的越来越远。
二楼更恐怖,四处散落的人体模特,因为空旷,二楼的音乐显得更加阴森,空空荡荡的不断传播的越来越远,在我耳边晃晃荡荡。
感觉到二楼是塑料的海绵垫式的地板,我就还是乖乖脱了鞋,站上垫子,壮着胆子寻寻觅觅。
本来容止可以直接用飘的,但是还是为了我更方便,也跟着利索甩掉鞋,牵着我的手向前走。
“有人在吗?我是吴香香,你们说应聘过了的!”
突然一只手拽了拽我,我看向容止,发现他抬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着让我不要再喊了。
感到不对劲,回过头,突然听到一阵缓慢又沉重的脚步声落在了楼梯上,一步一步,像走在我心头一样,每踏一步都像踏在我心尖一样。
直到那个狞笑着的人头猛地落在楼梯转折处的墙壁上朝着我大笑时我才看到这不就是刚刚跳舞那个女人吗?!
低头看到那女人的脚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过度的转圈跳舞,就连坚硬的芭蕾舞鞋都坑坑洼洼,血肉模糊的脚露了出来,低头看着我的鞋子,就这么从我和容止鞋子中间的地方,踩着我们两的鞋,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过来。
还没等我躲到容止身后,他已经甩开我的手,一脸冰冷的走了过去。
动了动手指,那女人就如破烂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那女人不解的瞪大眼睛乞求的望着容止。
容止冷笑,“你碰了谁的鞋子?”
女人猛地摇头,似乎并不明白鬼王为什么因为一个凡人,这么激动的对同一族的人。
不过她可能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一,永不转世,二,堕下十八层地狱,三……”
还没等容止毫无音调的声音说完,女人就一脸惊慌的摇头,支支吾吾的大叫着什么。嘴巴刚刚笑了这么久,这会却是张到很大,舌头长长的甩在外面。
容止看她害怕到了极点的样子,却还是一脸平淡,隔空伸出手,就看到无形的压力狠狠的捏着那女人的下巴,那女人脸色苍白,嘴角还不停溢出源源不断的血液。
“打断本王说话。那么本王亲自为你选第三条,肉体剥去,灵魂半超度,永久成为地狱苦工,恶心的女人,别再转世了。”
我吃惊的看着容止冷血的看着那女人紧闭的眼角开始溢出血红的泪迹,一条又一条的在脸颊上留下深深的红色痕迹。
由着那女人哭了一会,容止便毫不留恋的扬起袖子,消失了。
而后又伸出手心,把我和他鞋子上的血迹一点点拂去。
“吓到了?”
久久沉浸在惊讶中的我丝毫没有看到容止收起了凉气,温和的走了过来,甚至还伸出了手,似乎在询问我还需不需要他。
我却迟迟没拽住他,犹豫不决。
容止有点苦涩的笑了笑,收回了手。
我却突然心一动,在他即将收回去的那一刻,紧紧的挽住了那只手臂。容止似乎有点意外我的选择,眼神呆愣又温柔的望着我。
感到有点害羞,急忙换了话题。
“那女的不是被你定住了吗?怎么还上来了?”
容止指了指我和他并列着的鞋子。
“听过睡前鞋子摆放的故事么?”
哦!我恍然大悟,却突然感到一阵害怕。
居然是因为这样。
之前听过的睡前故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晚上睡觉,如果鞋子是朝着床上的位置摆放,那么孤魂野鬼就会随着你鞋子的位置爬上床和你共枕睡觉。
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事,那刚刚还真是因为这个原理,那女人就随着我们鞋子走的每一步分辨我们在哪里,在以鞋子的方向准备……杀人灭口!
一阵后怕,伸手用力挽住了容止的手,正准备向前,却又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抽搐着脚步向我们走来,吓得我钻到了容止怀里。
我去!
今天的运气也太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