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莹看着那些沉默不敢吭声的下属,更是生气的大声喝训,一张没有化妆的脸因为生气愤怒训喝的样子,更是吓人。
那些训喝的员工一片沉静,连那几个身着保安服的高大男人也不敢接话。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砸了,叫他们如何回答。
叫警察……情况好像对他们更不利。
比较他们最近正在开阔的市场,跟警察是能避开就避开,这一单报警,接受调查,后果只会更可怕更严重,所以这些人才不敢擅自做决定。
“全都是废物,饭桶!滚出去!”
杜雅莹看他们这样子,更是气得胸口发闷,手一指门口,大声一吼。
那些低垂着头的员工像得到救赎般,争先恐后走出去。
杜雅莹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冷着脸走出去。
她正想跟着走出去,到楼下问问警察有什么线索,忽然脑子一闪。
她记起来了,这一定是江绯色指使人来做的,一定是她没有告诉江绯色关于那则消息的事情,让江绯色恼羞成怒做出来的事。
好你个江绯色,有出息,够狠。
穆夜池都说她不敢做,江绯色竟然做了!
杜雅莹拿起包,气匆匆走出办公室。
既然是她做的,那她就直接把她送入监狱,蹲它个十天半个也能解她一时之气。
来到楼下的杜雅莹还没跟警察说是江绯色做的,便接到她的电话。
很好,她的电话来得可真是时候。
杜雅莹扯着嘴角冷笑,她接听了江绯色电话。
“怎么?一大早的打电话来幸灾乐祸?还是想知道你一手做的残局,有多热闹?”杜雅莹话音一落,手机里的江绯色似乎在笑,笑得杜雅莹脸色无比难看。
“你笑什么!你做的好事很好笑吗?你要想笑,留着蹲监狱去笑吧。”
杜雅莹被她笑得恼羞成怒,气得要爆炸了。
“沈夫人你可不要这么生气,我笑啊,那是因为今天早上的空气新鲜,是如此的美好灿烂,老天都开眼放晴了,我有什么不能笑,我心情可好了。”
“你这个欠艹的……”
“咦,沈夫人,不要动不动就说粗口话让自己看起来低俗恶心,我认为沈夫人之前的优雅都不是装的呢,咱们成年人,就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对吧?”
江绯色几句话说得杜雅莹无话可答,只是气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还有,至于你报社会出这样的事,我很抱歉,也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事不是我做的,如果不相信,随便你怎么告诉警察来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江绯色堂堂正正,从来不怕。”
“你个傻……”
“沈夫人,我要上班了,你慢慢处理残局吧,祝沈夫人能处理得当,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能在外独当一面。”江绯色在杜雅莹准备气骂她时,她的声音恰好阻止杜雅莹准备出口的难听话。
“你……你你你!”
“哎呀,沈夫人现在想骂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如果不想让我反过来告你的话,你就告诉他们是我做的事吧,我倒是挺乐意跟你法庭见,反正上法庭了,沈夫人从前与你丈夫沈宗南先生所做的光荣事迹还能在次发光发亮呢,好了,我就不一一重复一遍了,沈夫人要怎么样我随时奉陪。”
“你******……你,你你简直是……嘟嘟嘟……”杜雅莹的不要脸还没说出来,随着江绯色愉快的拜拜,通话已被江绯色挂掉,结束了。
气死了,臭女人!气死了!
杜雅莹气得快要晕倒,扶着一旁的墙壁大口喘气,手不停的抚着心口缓气,免得让自己被气晕过去。
“总编,没事吧?”
一边的员工好心关切。
杜雅莹眼神一扫,正想不屑的冷骂,但看他们一副关切的样子,她忍着一肚子火皱眉。
杜雅莹吩咐好报社的核心人员开会,分配他们去工作,忍着憋气,不敢去举报或者告江绯色。
她清楚现在去,只会让自己更难看,况且她手里可没有什么证据,连那摄相记录里也没有看到那些人怎么作案。
她相信来捅篓子的这些人,一定是专业的人员。
简直太狂妄了,不就是一黄毛丫头吗?竟敢如此出来撒野,这口气她杜雅莹怎么也咽不下去。
穆夜池也不是个东西,他不是打了保证,说江绯色不敢做这件事的吗?现在出事了他竟然没有问候一声,简直是混蛋。
杜雅莹才骂出口,电话就来了,穆夜池的。
电话一接通,电话里的穆夜池声音懒懒的,似乎刚刚睡醒。
“沈夫人,你还好吧?”
被他懒懒一问,杜雅莹那火气简直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出来。
“你还问,你还有脸这么问,你好意思吗你?你昨天不是保证了她不动我报社的吗?为什么现在我的报社出了事?”
“你的报社出了事?”
穆夜池似乎对这事惊讶,从那吃惊的尾音就可判断出来他一脸的惊讶。
“你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不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我给沈夫人打电话,就是有事情。”
“你……”沈夫人更气了。
“既然沈夫人那边出了事,我也表示很遗憾和惊讶。”
“你很惊讶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的本事呢,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半桶水。”杜雅莹连讽带刺,满口气全都是不屑。
“呵!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所以会不会出事我也没跟你打过百分百保证,在说现在事已经发生了,你在生气乱指责也没意义,对吧。”
“你……你跟他简直,简直……”杜雅莹没想到他竟然把责任推脱得如此一干二净,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哦,那沈夫人现在是意下如何?”
“穆夜池,你爱怎么就怎么的,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要对付江绯色我会自己想办法。”
杜雅莹气得放话,啪一声挂掉电话,把穆夜池的电话删除。
这样的男人,在多也不可靠,她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来对付。
想不到穆夜池竟然也是这样的男人,虽然一直对他有偏见,但不都流传着他冷酷无情,并且做事风格严谨残忍,连沈宗南都说他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撒旦,又精明又冷血到骨子的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难道是他跟江绯色之间,有什么外人不可得知的秘密,导致他性情一变在变吗?
挂掉电话坐在办公室的杜雅莹想了许久,也不明这其中。
而……别墅里的穆夜池正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坐在塌上,把手机往枕头边一丢,人也仰躺而下,嘴角的微笑诡异而冰冷,却让他看起来邪恶迷人。
他笑了笑,踏进浴室。
不一会,弥留在房间的冷笑被那哗啦啦的冲水声冲散。
穆夜池一身光鲜整齐出现时,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后。
沈唯心已经离开别墅,不知去了哪里。
一个人用过早餐,他想了想,端过做好的早餐,拿了牛奶,往楼上走去。
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自给人送早餐呢。
穆夜池用脚把门推开,望了眼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边的高大背影,敲了敲门。
那伫立在窗边的背影动了动,似乎是知道仆人给他送早餐来了。
往常他这样动,仆人自会知道他知道了而退出去的。
“一大早的,这么有雅兴吗?”
穆夜池冷笑,端着早餐盘子放到桌上。
那背影很明显僵了僵,他应该也没想到,竟然是他送来的早餐吧。
“惊讶?”
穆夜池知道他不会回答他的话,他也不奢望他能跟他说上半句话。
只是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似乎习惯了这样对他自言自语。
“不吃这早餐吗?还是需要我给你用点药,让你乖乖吃?”穆夜池墨眉一挑,看起来他很乐意对他用药。
“够了吧!”
背对着穆夜池的男人声音冷冷淡淡,没有任何震撼的声音却带着低沉的男人沙哑魅力,极具穿透力抵达人心底,烙上那无法泯灭的烙印。
穆夜池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样子还处于前一面的状态。
他似乎也被他忽然的出声顿住了。
这可是这几个月以来,他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即使只是短得不能在短的一句话,却有着无比大的魅力和余音缭绕。
他依然如此迷人,他要成了哑巴,那多可惜。
“你是指哪一方面?”
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穆夜池装着不明其中般明知故问。
“停止你的行为吧,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走掉,这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很愚蠢吗?”
窗边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压抑了太久,话里带着他不想控制的愤怒。
“你今天不只开口说话,还知道生气,果然是很有效果,我想以后要想看到你像个活着的人,是不是我都应该用这招来刺激你?或者去刺激他们?”
穆夜池笑了,大大的笑容在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金色晨光中,泛着闪亮耀眼光芒。
“我警告你,别在动他们!”
伫立的背影颤了颤,他在努力控制着他的怒气和懦弱。
“动了,你又能如何?不动又如何?别忘了,只要我不提供那可怜的药物,你……”
“闭嘴!”
穆夜池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声吼声打断。
“行!你不想听是吧?反正我也说得烦了,反正你也不笨,说不说相信你都会明白。”穆夜池没有在说,收住话站起身躯,笑道:“早餐在这里,吃不吃是你的自由,饿死你我只会变本加厉对他们!”
穆夜池高大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房间内。
伫立在窗边的背影没有转身,只是那垂下的拳头纂得发抖。
他两手撑开,微微侧着身躯,这才看到他两手下,多了两根银色的拐杖。
只是那本该让他撑在地面才能走动的拐杖,却被他往地板一仍,他走得稳当。
并不是穆夜池所认为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