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么。
反抗?
多可笑的笑话。
穆夜池出手,反抗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罢了。
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就流泪吧,反正也是一种多余的液体而已。
江绯色笑得很大声。
即使笑容干巴巴的,她也没有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悲伤难过或者绝望。
“很好笑?”
穆夜池‘啪’一声,把灯光打开,冷冰冰的问。
不算透亮的灯光洒在装扮温馨的房间里,那么清新美好,与此刻的气氛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大反差,显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更是讥讽。
江绯色转过小脸,不想让穆夜池看到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
她很少会在别人面前流一滴眼泪,也不曾放任自己在别人面前这么无地自容,只有穆夜池,只有这个男人,这个强横插向她生命里的男人,让她总是身不由己。
“看着我,说你愿意跟我回去!”穆夜池转过江绯色的脸,修长好看的手指挑起她尖尖的下巴。
在看到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和她无比憎恨的双眸,穆夜池愣住,心里被什么东西堵得更烦躁,比这几天疯一般的找她还要来得慌。
冰冷的眼,不自觉柔软了下来,连他都不曾知道他的眼中有多疼惜。
“跟我回去,好好待在我身边。”
江绯色用力拍开他的手,笑,“你满意了吗?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觉得报了仇恨?还有,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悲哀的冷笑,止不住的泪,分成了交错的几道透明痕迹,宛如狂风肆虐过。
穆夜池挺拔的身躯垮了般,大手一松。
“既然已经要决定报仇雪恨,何必要假惺惺,你穆总裁天生演技再好,不用在为难自己去演了。”
是真的讨厌,憎恨,恶心。
冷冰冰的话全都是不屑与迫不及待远离他身边的着急。
穆夜池眼中的温柔一下沉了下去,在没有显现半分。
“那是你自找,怨不了别人,我可以理解你被人洗脑,说我是个怎么样怎么样的坏蛋。”
“哈……洗脑?穆夜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多证据,都指向了你,你现在是因为恼羞成怒,给自己洗白吗?”
讽刺的笑声让穆夜池整个人狂躁暴动,浑身像被千万蚂蚁噬咬着一样瘙,痒,躁,热。
“我无话可说,如果你相信别人眼中的我,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我在欺骗你。”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这么做,你连给自己辩解的借口和理由都没有。是,是有很多人在我耳边说你对我有目的,我选择不相信他们的结果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你一开始就对我步步为营的算计。”江绯色声音有些难过的哽咽,“穆夜池,不用假惺惺。”
“我没有!”
“你真可笑,还不愿意承认,”
江绯色觉得太讽刺了,
他不是咄咄逼人,连喘息机会都不给她的吗?
他不是一开始就谋害了她,比恶魔还恐怖吗,为什么现在会有这么可笑的眼神和动作?他还觉得委屈?觉得她不可理喻,她不能理解她?
真好笑,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复仇什么,因为他们的父母有仇?呵呵,这次过来,他又想上演什么样的戏码准备把她往死里逼。
“我不需要承认什么,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见任何人,你最好跟你那些野男人切断关系,包括你心底藏着的最温柔的那个。”
混蛋,小叔叔有什么错!
竟然连自己亲叔叔都这么狼心狗肺,果真是冷血无情。
穆夜池警告的话,让江绯色心底翻了天,怒火滔天,她却只能眼睁睁的忍着,不能与这么黑化的穆夜池斤斤计较,他会对她百般折磨。
一旦将他内心的嗜血因子激活,江绯色能想象得到他将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冷静下来,力气一点一滴回归。
恨在潮涨,慢慢聚集,激得江绯色几乎暴走。
她深深呼吸,对穆夜池冷笑道:“穆夜池,你可以对我怎么狠怎么无情冷血,唯独你不能主宰我的人生,这是我的权利,谁偶无法左右。还有你说的不许,抱歉,有些人他们是我朋友,你这个仇人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社交问题,管好你自己吧。”
“你在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对你没脾气了,谢谢。”
穆夜池脸色一片铁青,好象江绯色正在狠狠的夺走他的命他的所有。
连脾气都没有了,那还剩下什么?什么都不剩了。
“你在逼我!”
江绯色抬起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眸,不说话,定定的看穆夜池。
逼他?
真没有,就跟她只知道大概与他们父母有关,却是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穆夜池对她如此步步为营那般。
“我没有逼你什么,你穆夜池的条文法律里没有规定除了你,我不能见任何朋友交任何朋友。对了,你说过,你不干涉我。”
“不干涉你的前提条件,你都自动忽略?”
江绯色沉默。
似乎逃跑了,惹恼他了,他现在做什么都是对了,她的确没有什么能帮自己说的。
“前提条件,我会违反,那是谁逼的。我做不到,对,我做不到跟你一样泰然自若,我无法面对一个想把你弄死,往绝路上逼迫的恶魔不是抬头见就是低头见,我没有办法忍受这种作践自己的日子,所以我离开了。”
江绯色的声音依然是颤抖。
她可以看得清楚,穆夜池正满脸铁青的把手伸向她脖子。
就如同死神的邀请之手,下一秒,只要他扼杀,就能把她往死里掐死,没有办法逃生。
江绯色闭上眼睛,没有避开。
她把头往前伸过去,主动迎向他,等待他冰冷的手掐死她。
不甘心的死在他的手上,她就可以做鬼,都阴魂不散,不放过他了。
穆夜池冰冷的手心贴上她优美纤细的修长脖子。
江绯色绽开笑容,吃吃的娇笑:“穆夜池,你最好现在把我掐死,要不然请不要在我面前出现,该滚哪里就滚哪里去。我江绯色就算卑微,也不是生下来就应该背负着被你玩弄羞辱的使命,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命运,我江绯色的生活,没有你才会一帆风顺。”
闭上眼,江绯色感受到脖子上的压力因为她的话,正在在逐渐加剧。
死?
死了也好,死了总比生不如死的好,不是吗?
就在江绯色觉得自己会死掉的时候,脖子上的压力消失。
睁开挂着泪珠的眼眸,她看到穆夜池似乎狠狠的咬了咬牙,怎么看都是一副正在气头上,无法发泄满腔怒气的样子。
他气,他气,他气?
江绯色真不能理解。
她现在就任性,怎么了啊。
难道还不能任性,还要去理解他,相信他有苦衷,他不得已,不得已到要把她往死里逼,叫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这么伟大的情操,真抱歉啊,她江绯色就一粗人,不是文化道德养大的,做不到。
别过头,穆夜池站起身,自己走过对面,一屁,股坐在她唯一的沙发上,闷头不说话。
面对他的残忍冰冷,江绯色忽然有一种高于他的痛快。
痛,并快乐着。
不是她有手段让他屈服或者她控制了他,让他痛苦不堪,,而是穆夜池完全没有反驳的借口,也不忍心真对她下手。
这可真是好理由,让他不好过的手段。
转过身,一眼也没看他,江绯色毫不犹豫的步入洗手间,大力的关门声,把他们隔绝开来。
明明是如此的靠近,明明是近在咫尺。
隔着短短的几步之遥和一快木版,却让两人好比隔了十万八千里。
江绯色进去洗手间,整整半个小时也没有出来。
本来在大厅里生闷气,冷冰冰,硬邦邦的穆夜池,坐也坐不住了。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抬脚就一脚踹。
“江绯色!出来。”
里面安静如鸡,半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江绯色的声音,没有洗澡的哗哗水声,就好像江绯色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那般,死气沉沉。
穆夜池心中暗叫糟糕,一脚踹不开,在一脚,拳头砸。
门板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他一脚用力踹开,江绯色终于气呼呼的吼他,“别进来,你TM给我滚远一点。”
“出来!”
穆夜池才不会听江绯色的解释。
“你……”
“出来,一切都好说!”
好说,好说个鬼,出去还不得被他弄死。
“江绯色,事不过三,最后一次机会。”
“出去喷你一脸姨妈血吗!”里面的江绯色实在忍不住,对门外的穆夜池大吼。
卫生间门口的穆夜池挺拔身躯僵直。
抬头看了看日期,嗯,月底。
好一会儿,穆夜池不叫江绯色出来,也不再踹门,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出去大厅还是继续在门边站着干什么。
江绯色咬了咬牙,偷偷拉开一条门缝往外面看。
门边真没有穆夜池的身影。
大厅的灯亮着,也不知道穆夜池出去外面坐还是真的走人,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
江绯色眯了眯眼,关上门,洗了脸,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她走出来的时候,步子都小心翼翼,怕跟穆夜池撞到一起或者怎么样。
江绯色走到大厅,意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