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用力,动作很霸道。
看着凶猛异常,做起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触碰到江绯色的伤口,亦没有真的把她给怎么样。
他在沙发咚江绯色,把江绯色轻柔小心的慢慢压在沙发上,绿眸危险深深,闪烁着江绯色心窒的灼热。
她吃力伸出手,想要戳穆夜池,让他不要玩,穆夜池大手就先一步落下来,用力握住她的手。
穆夜池的手很大,比小叔叔的更要宽厚,他的掌心很温暖,有力踏实,能把她小手整个都包进去,慢慢的一点一点收紧。
江绯色咬了咬牙,穆夜池的动作没有停止,直到能把她小手全都收藏起来,小心翼翼用他温暖的掌心呵护。
江绯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不敢想,也不能去深思。
有些东西一旦深思,就会是万丈深渊……
“手这么冷,很痛吗?”他低下头,轻轻侧了侧身,在江绯色要拒绝,要怒骂叫他滚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抱住,安放入他很有安全感的强大胸膛。
“穆夜池,你这样做事,是再给我遭罪……”
穆夜池没有应答,皱了皱眉,“手这么冷,是不是心里更冷了?”他把胸膛轻轻贴上来,扯开黑色西装外套,隔着白色衬衫用他结实滚烫的胸肌贴近她心窝。
江绯色小脸一臊,又羞又怒,“穆夜池!”
“嘘,这样就不会冷了。”心贴着心,嗯,还可以感受她最柔软的美好,多好。
萧凉城不是用暖男的虚伪专门欺骗她,还招到江绯色的喜欢吗?他又不是不会!
穆夜池心里想着,胸肌又贴紧了几分。
然而穆夜池的暖男理解能力,好像出现了失误……
江绯色心里大骂,想推开,穆夜池就盯着她。
他嘴角冷冷坏笑,眼神威胁邪肆,还舔嘴角把她当成什么美味猎物,只要他稍微动一动,就能在她逃跑的瞬间一口咬下来。
头上亚历山大,手脚还不能扯大动作。
江绯色心里只想骂老天爷。
“暖不暖?”穆夜池低头,刚毅有型的下巴压在江绯色香肩,朝她耳朵尖吹了口坏气,低低沉沉的问她。
暖?什么暖?他身体像个暖融融的火炉,当然暖,还挺舒服的,很有安全感的。
江绯色心里一‘咯噔’,立马把这个想法给掐死。
什么暖啊,她才不是觉得这样安静的靠在穆夜池怀里,是格外舒服。
别人家的未婚夫,她这是在犯贱。
这么努力一想,江绯色很快压住了内心生出来的蠢蠢欲动,小脸一片清冷,眼底染出来的氤氲情气也随之消散,清明得没有任何杂质与错乱。
“不暖?难道萧凉城装着热水器在身上让你抱,你才觉得他是暖男?你喜欢抱他?”
穆夜池的脸特别黑,眼睛特别冷,话……特别奇怪。
江绯色深呼吸,忍住踹开穆夜池,让自己切肤之痛的冲动,在他怀里闷闷的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鬼玩意,什么在身上抱他?你说萧凉城身上有机器装置供应温度?”
“难道不是,你们不是说他是暖男吗?”
江绯色:“……”好吧,总算是听出来穆夜池到底在阐述什么事情,想要表达自己什么想法。
只是这种暖男定义,额,嗯,是挺暖的。
哎哟,这个误会这么美好,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也没有关系了。
江绯色很期待有一天看到穆夜池在身上装了暖气瓶,行走在大街小巷或者各个商业顶尖大厦之内与人谈生意,那画面一定会很轰动。
反正丢人现眼的穆夜池,又不是她江绯色。
尤其明天过后穆夜池就是卿月月的老公,于她在没有任何瓜葛,丢的是卿月月的脸关她江绯色什么事。
“江绯色,你是不是还很冷?”穆夜池很疑惑的看着江绯色。
他以为江绯色不舒服不自然,又把胸肌贴过去,两边都紧紧的跟江绯色‘心心相印’。
心口暖暖的,软绵绵的,特别舒服。
穆夜池脸上的冰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餍足的张扬与霸道的凌然气势,眉宇之间神采飞扬,一看就知道他多日阴霾的冷冽一扫而空。
冷个毛线!
你妹的,能不能别这么心安理得占便宜还要卖乖,他爽了,她可一点都不爽,火气都冒出青烟了好吗。
江绯色瞪着穆夜池,双眼亮晶晶的,整个人仿佛活了起来,一颦一笑,一眉一眼都充满了明媚的生气,看起来非常新鲜。
“想让我在你心窝里戳一刀?”江绯色压下心头狂奔的怒火,对穆夜池冷冷的一哼。
穆夜池嘴角的笑意消失,眯起眼睛,缓缓低下头看怀里的小女人。
他会退开的吧。
江绯色以为穆夜池会这么做,毕竟他现在还是很心虚的,很多事情都是她能用来刺他,容不得他拒绝张狂。
穆夜池默默的看了江绯色整整一分钟,在江绯色警惕的眼神下他忽视松开手。
就知道会成功让他自己松开手。
江绯色松了一口气,做好准备打算从穆夜池腿儿开她的时候不至于虚软跌倒,让穆夜池还看了一出笑话。
万万没想到只是一念之间,江绯色下一秒整个人全都惊呆了。
穆夜从没有离开,也没有站起来主动选择逃避这个话题。
他伸出手,慢慢的一颗一颗解开白色衬衫纽扣。
当着江绯色的面,穆夜池神色冰冷禁欲,动作缓慢有力度,优雅中透出撩到人的男人魅力,在黑光泼墨背景下,有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成熟味道。
他慢慢解开纽扣,眼神从没有离开江绯色,专注得就好像准备与她好好享受良辰美景,享受这样需要相互拥抱取暖的漫漫长夜。
绿色的眼底深邃得让江绯色不敢对视,怕自己会被吸入里面,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她呼吸急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你想往这里在戳上一刀吗?”穆夜池解开衬衫扣子,没有脱掉衣服,而是撩开左胸肌。
他指着的位置,十几厘米的伤口如同复古花纹,从他左肩绵延而下,盛开在他左心口上,宛如刻骨铭心的烙印,狰狞中带着让人窒息的执念。
“这是你亲口为我纹上去的烙印,所以我不愿意割舍掉。”穆夜池伸出修长好看的右手,指尖轻轻在伤疤上跳舞一样的从上抚下,神色安宁,表情没有波澜。
他像是怀念,又像是与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
江绯色躺在穆夜池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繁冗伤疤,眼睛睁大,嘴角微微的颤抖,所有言语都梗塞在咽喉里,再也找不到出口倾泻而出。
“你只记得萧凉城的手臂,只记得他的痛苦,担心他会想不开,他会因为缺失一条手臂堕落,自卑,活不下去……”
江绯色沉默,无言。
穆夜池收回落在伤疤的视线,紧紧的交缠在江绯色白了一圈的小脸上:“你从没有关心过我的伤,没有问过我的左胸口是不是因为这一刀,没有了心跳。”
江绯色嘴里干涩,指尖切割者被穆夜池包起来的掌心,疼得入骨。
“我没有怪你,我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的伤口怀疑过什么。”他只是嫉妒,嫉妒得要发疯。
萧凉城的手臂夺走了江绯色的所有注意力,夺走了江绯色所有的一切,也夺走了江绯色赖以生存的骄傲和骨子,甚至夺走了他和江绯色的全部。
江绯色低下头,深深的呼吸。
心跳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她觉得世界都在陷入旋转的漩涡,她几乎晕厥,浑身无力,失去控制能力。
一条手臂的罪恶感已经让她逃不出关注她的黑暗屋子,再加上穆夜池的左心跳……
她会疯掉,会爆炸的!
“我没关系的,你摸摸。”穆夜池我这江绯色冰凉的小手,怜爱的轻轻放在他左心口上。
在贴上前一秒,江绯色忽然不顾硫酸带来的疼痛与药物治疗的麻木,狠狠甩开穆夜池的手。
她眼底绝望,脸色发白的紧紧抱着自己,把脸埋入十指之间……
“你出去,出去,出去……求求你,出去……”
穆夜池没有走,他沉默的安静站在江绯色面前。
他在江绯色小脑袋埋入十指之间时,伸出手把江绯色颤抖哆嗦的身子轻轻拥入怀里,低低的呢喃:“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不用这么自责,不用这么折磨自己,你应该走出来,面对自己了。”
大手一点一点,顽固坚持的掰开江绯色的手指,捧起她小小苍白的精致面容,温柔擦拭掉那一窜窜无声的泪气。
她总是这样,一个人疗伤,一个人折磨自己,谁都拒之门外,哪怕伤心难过得快要疯掉,连哭的时候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放过自己。
而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是他……是萧凉城,是那些分不清青红皂白的混蛋。
他和萧凉城之间有个秘密,见不得光的秘密。
如果这辈子都不能说,他宁愿带到土里去埋葬起来。
他知道江绯色想知道,她不应该背负着这个秘密带来的痛苦,只是不能说,不能说!
去相信是他和萧凉城因为争夺她的喜欢大打出手不好吗,去相信他因爱生恨才打掉萧凉城的左手不好吗。
也去面对她赶到的时候,为了阻止他们,反而被萧凉城情急之下借用她的手,一刀刺入他左心口,狠狠撕裂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