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网维修几个字掉入我耳朵里。
呦呵,我居然忘了还有这茬,难道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不过,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电视网维修,就看不了新闻,看不了新闻,就看不了新闻联播!”
我感觉自己捉住了什么,可是,又说不上来!
所以,不禁有些自言自语、神神叨叨!
“哟,天才啊,这样都能让你推断出来,小生佩服。”
老鬼最近说话是越来越欠扁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推断,这是事实。
我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虽然还没有形成念头,但是,我已经付诸行动了。
冲到电脑桌前,“啪啪啪”的在电脑上敲下几个字。
“电视网维修通知”
然后,从一长串文字里,锁定一月十九号,晚上七点到十二点整。
清新公园二号区!
出事大厦,所属地区,正是二号区。
顿时,一天都亮了。
拿起手机给判官拨了过去。
“判爷,监控录像先放着,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十三楼那个作者家里。”
我听到电话那头车辆呼油的声音,判官并没有问为什么。
典型的,好兄弟,一起瞎。
我一把掀起靠椅后的外套,穿上,飞一般奔了出去,心里很焦躁,一种谜团马上要解开的雀跃感。
鬼差也紧跟了过来。
我很奇怪,他不是去听杨屠夫的杀猪课嘛?
驱车赶往途中,接到判官的电话,作家家里一切正常,唯独不见了人。
据物业称,他已经失踪至少三天,连物业、水电等费用都没有交。
判官已经调出这几天的监控录像,确认作家在四天前回家之后,在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他,凭空消失了。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所以,我出发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局长申请搜查令。
目的自然是进屋搜查取证,去掉物业等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上帝以一个惨痛的经历告诉我,真的是我想太多。
因为,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判官早已破门而入。
看着已经扭曲的锁,狰狞的门,我想,局长这次估计真的要胸口碎大石了。
上次丢了只导盲犬,让他荷包缩水,天天馒头包榨菜,我看今天之后,连榨菜都可以省了。
看见我们进来,判官蹭的一下站起来,伸手指着门口的警戒线,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了,就等着你来取证。”
“还有,我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我已经吩咐物业那边,让他们一直打,一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
屋内收拾整齐,物品摆放得体而有序,跟我想象中,作家那乱糟糟的家居,出入倒是不小。
这艺术家跟文艺家,通常不都是把邋遢当文艺,把胡子当逼格的奇葩嘛?
难道我的认知出现了错误?
嗳,我觉得,我有必要在保持不死的前提之下,回炉重造一下。
肉眼看起来,一切正常,屋里的灰尘厚度,也符合三天无人居住的情况。
而且,灰尘很均匀,由此可以推断,屋子封闭起来之后,并没有被人动过,也就是说,现场的一切证物都还在,并且,没有受到污染。
当然了,大前提是屋子封闭之前,没被人刻意清理过。
除此之外,有一点很奇怪,屋内灰尘漫天飞舞,可是门把手为什么却那么干净?
我退后一步,仔细观察起门把手来,甚至用上了透明塑料指纹膜,最终结论,没有指纹。
“判爷,你刚刚有碰门把手吗?”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如果判官碰了,肯定有指纹。
判官似乎也不敢确定,于是重新现场还原一遍。
只见他一下从电梯里窜出来,两步冲到门口,对着空气门,抬脚就是一下。
“你、你丫的居然直接踹门,万一人家在家怎么办?”
鬼差目瞪口呆的盯着判官
判官却还给他一个毫不在意的眼神。
“在又怎么样,老子就是来逮捕他的,当然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啦,这按门铃,他要是趁机跑了怎么办?”
“你简直是强盗逻辑!”
鬼差说不过他,只好抛出这么一句。
“你还秀才逻辑呢!”
判官极度不屑。
我对他们的拌嘴习以为常。
只是,十三楼只有两个住户,其中女死者已经遇害,剩下作家三天前失踪。
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擦拭门把手的吧?
当然了,也不排除不正常的情况,比如有些神经病,没事冲上来打一发就跑。
“你们后勤人员在搞卫生的时候,有没有习惯,擦擦人家的门把手?”
我侧脸问了管理员一句。
妈的,我都觉得自己是****。
这管理员大半夜的被人拽起来,估计心里已经够崩溃的了,谁知道还遇到一个神经病。
不过,我看他精神很好啊,完全不像是一副刚起床的模样。
只是,脸上带着吃翔一般的脸色。
“这个,这个应该不会有,有的话,人都报警了。”
嗯,我想也是。
如果有人敢没事擦我家门把手,特么的,判官能一脚把他踹骨折。
我退出门口,站在一步之外观察我刚刚站的位置,同样也积满了灰。
除了门的那一横杠之外,还有我们无数凌乱的鞋印。
不过,即便凌乱,但是,却能很清晰的看到,有四个脚印横跨了那条横杠,出现了断层。
四个。
我数了一下,我们刚好四个人,我、老鬼、判爷以及管理员。
那就说,除了我们四个,没人来过。
可是,我为什么不太信呢?
直到我一一对比过四个人的鞋印,确认无误。
但愿,是我想太多。
放弃执着点,我们开始在屋里搜寻。
其实,屋子的摆设跟普通家居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搜寻的。
我只能屋里套取了好几套指纹、脚印,回去一一鉴别。
这几起案子都太过于诡异,凶手几乎不留下任何线索,如果不是鬼神,那么,他或许比鬼神更可怕。
我们肉眼所见,唯一的收获,就是判官在屋里搜出一部手机。
不是说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吗?
妈的****,三天就没电了。
“这里除了物主之外,还有谁可以进出?”
我问管理员,因为,这将关乎到现场指纹准确性的问题。
管理员很认真的沉思起来,最后抬起他闪亮的眼睛,看着我摇头。
“应该是没有的,因为,除了物主,没有人有钥匙,包括我们,至于物主会不会把钥匙转交给其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嗯。”
我点点,我只需要确认会不会有工作人员进来就够了。
带着这些微不足道的“证据”,我们再次回到专案组,将指纹、脚印,以及手机都送到化验部去后,我们三个终于在哈欠连天中,趴在一旁睡了过去。
等我跟周公约完会,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太阳已经直接从天灵盖上射下来。
专案组在装修之前,我为了能更好的不靠挂钟掌控时间,特意让人在东墙、天花、西墙三个方位,各开了一个窗。
如此,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西窗之时,我就知道,该下班了。
如此,真是装得一手好逼,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丫的我就没正常下过班。
“哎哟喂,醒得刚刚好,走起。”
我整个人还处于一种瘫软的状态,已然被判爷整个从椅子上扒拉起来,我都能预感到自己的脸有多黑了。
老鬼更是直白,直接一句。
“我不饿,让我再睡会~”
我估计,他条件反射的以为,判爷是拉他去吃饭。
然而,我早已感受到判爷嗤之以鼻的三秒冷笑了,我就知道,人啊,就是不能把世界想得太美好。
我跟老鬼被判爷强行塞进专案组那辆破皮卡车里,一路疾驰,随着破皮卡车“铿锵”一声,终于结束了一路的颠簸。
一下车,目所能及,全是狗,而且,还是凶不拉几的警犬。
“干什么?我不吃狗肉。”
老鬼的五官几乎拧在一起,自从经历过黑虎不翼而飞事件,我想,他现在现在对狗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吃你个大头鬼啊,就知道吃,你们两个上次弄丢了人家的警犬,现在来赔礼道歉的。”
面对判爷那激光枪一般的白眼,我有些懵逼,我弄丢的吗?明明是它自己丢的好吧,我也是受害者,我冤不冤啊?
再说了,它堂堂一条警犬,被人连毛带走了也不吭一声,它臊不臊啊?
判爷对我们两个是无比的嫌弃,甩下我们自己跑了,无奈之下,我跟老鬼对视一眼,只好也跟上去。
眼前一片高大围栏,全部布上铁丝网,铁丝网上密密麻麻的还勾着许多倒刺,前后左右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着军装,腰板挺直,面容严峻,简而言之就是,一副见到领导的表情。
当我在担忧,或许进不去之时,只见判爷直接给看门的军官掏出局长的警察证,然后,那小兄弟笔直的给我们敬了个礼,顿时拉闸、开门。